我堂堂一个皇子!(89)

作者:长笑歌


他找来房明渡问了问,得知齐向云已经下山。

“教主的意思,是想将夫人和小主子托付给大人照料。”房明渡神色忡忡,“下山的马车已经备好,由后山小路可直接到吉州,沿吉州走官道,北上便能回大燕,南下即可回南疆。”

花酌枝想了想,道:“我们可以留下来帮忙,虽然人不多,但聊胜于无。”

“大人。”房明渡突然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花酌枝连忙将人扶起来,“房管事这是做什么?”

“大人,于流云教来说,我们同双剑门算作私仇,不该牵扯朝堂和南疆,于教主来说,夫人跟小主子更重要。”

花酌枝突然明白。

齐向云为这次复仇准备了这么多年,并不缺他们几个人手,但他们能将云念婉和昕昕带去更安全的地方,对齐向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了。”花酌枝点点头,取了药回去,将这件事告诉韩充几人。

韩充酒醉刚醒,满脸胡茬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左右两边各趴了个人,是摔了屁股的萧见琛和伤了屁股的陆繁。

三个难兄难弟凑在一处,谁都没先说话。

花酌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用苗疆话问沈碎溪:“这是怎么了?”

沈碎溪嗤笑一声,“方才吵起来了,一个喝醉了误事,一个帮倒忙,一个全程卡在墙上不知道做了什么,互相埋怨呢。”

花酌枝觉得好笑,他们几个也不过是一群半大少年,为了帮他查清真相,凭着一腔热血来到流云山,许是头一次做这种事的缘故,虽过程不尽人意,但好在结局并不错。

沈碎溪把自己的蛊虫收起,俯低身子检查陆繁的伤口,随口问道:“齐向云怎么说?”

花酌枝摇头,“没见到齐大哥,他托房管事嘱咐,一定要将云夫人和昕昕带去安全的地方。”

沈碎溪念叨:“安全的地方。”

“嗯,我想了下,要么回南疆,要么去大燕。”

沈碎溪突然轻笑一声,他直起腰来,带着揶揄的眼神看向花酌枝,“大人想去哪儿?”

花酌枝抿唇不语。

自然是……

陆繁同萧见琛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了,异口同声道:“自然是回大燕!”

【作者有话说】

没写完!没写完!明明还有一章了啊啊啊啊啊啊!!!!没写完!!!!

明天再写吧……

第90章 完结章

要动身时,花酌枝还在小心翼翼同沈碎溪解释。

“我答应了琛哥哥,要同他回大燕去,况且我们这次出来,不也是要送琛哥哥回乡省亲的么。”

沈碎溪扯着嘴角笑,“大人想去哪就去哪,单独给我一辆马车,我带王文才回南疆。”

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的不是陆繁,而是王文才。

“沈大人!我要随大人去大燕!我要去见一个人!”

“你要见什么人?你在大燕还有亲戚?”

王文才眼睛明亮,脸上带着向往期盼的笑容,他喃喃道:“我要去见一见邱子……”

沈碎溪问:“邱子是谁?”

花酌枝解释:“王文才的偶像,邱胜天邱先生,著有《邱子论》和《德行书》。”

沈碎溪露出个无语的表情。

花酌枝拽了拽他的衣角,讨好笑笑:“碎溪,你陪我去吧,云夫人和昕昕也要随我们一起,我怕我一个人护不住她们。”

沈碎溪没立刻答应,而是先看了眼陆繁,后者正侧躺在塌上,以背示人,可耳朵却高高支起。

沈碎溪故意道:“我没去过大燕,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人给我带路。”

陆繁听懂了,又没听懂,他在想沈碎溪要找谁带路,为何不找他来带路?直到萧见琛给他一肘子,“点你呢,你还不赶紧去带路?”

他这才反应过来,高举起手:“我带路我带路!”

沈碎溪终于满意,把自己的行李往陆繁怀里一丢,勉为其难道:“那我就再陪大人走一趟吧。”

流云教后山鲜少有人走,路两边生满几人高的杂草,花酌枝一行人到时,已经有三辆马车等在那里。

韩充带着小桃子上了打头那辆,南疆众人则上了最后那辆。

云夫人和昕昕应当就在中间那马车上,花酌枝过去敲敲车门,道:“云夫人,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马车内毫无动静,花酌枝又敲了两下,“云夫人?”

车帘动了动,从中探出一只稚嫩的小手,紧接着打扮成男娃模样的昕昕钻了出来。

见是熟悉的花小叔,她将手中的信递过去,“花小叔,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

花酌枝侧头看去,马车里哪有云夫人的影子,只有个昕昕。

他赶紧接过信打开,读完后一脸凝重。

这时萧见琛凑过来瞄了一眼,“怎么了?云夫人呢?”

花酌枝把信给他看,咬了咬下唇,“云夫人说,流云教是她爹娘留下的,她不能让齐大哥一个人面对。”

萧见琛看完信,也唏嘘片刻,“这云夫人看着性格软弱,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说罢,他扫了眼怯生生坐在马车里的昕昕,突然挑了挑眉。

“别害怕!”他一脚迈上马车,“你娘陪你爹共渡难关,你婶儿带你去大燕逛一圈,往后我就是你娘,你花小叔就是你爹。”

花酌枝:“……”

昕昕似乎很喜欢萧见琛,她扬起脸,澄澈的眼珠一错不错望着还带少年气的男人。

“婶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萧见琛很是认真思考一番,实话实话:“不好说,那双剑门喜欢耍阴招,你爹就算再厉害,没有天神灯庇佑,也得费一番力气。”

昕昕又望向花酌枝,像在跟他求证。

花酌枝也掀起车帘上去,他没回应昕昕,而是转移话题,“昕昕是不是还没去过大燕?我带你去玩几日,等你爹写信来,我再送你回家。”

许是离了爹娘有些不安,昕昕眼神懵懂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到大燕时,已经是半月后的事。

韩充早已差人提早送了信,于是刚刚进城,便瞧见前头竖着两个大牌子。

右书“恭迎殿下回家省亲”,左书“恭迎嫂嫂大驾光临”。

萧见琛收回脑袋,可上扬的嘴角怎么都收不回,他干咳一声,解释道:“都是他们瞎写的。”

花酌枝抓着萧见琛的胳膊,兴奋中带些不安,“他们会不会嫌弃我是个男子?我这趟来,都没给他们带什么见面礼。”

“都是同辈,带什么见面礼?要给也是他们给你。”萧见琛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再说了,谁要敢嫌弃,小桃子早就给他嘴撕烂了。”

花酌枝冷静下来才记起,萧见琛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像韩充与陆繁那样,豪爽豁达,不拘小节。

于是车门打开,露出花酌枝同里头的昕昕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嚯,孩子都有了?”

紧接着又不知是谁感叹道:“南疆秘药果然厉害,竟能令男身孕子。”

花酌枝:“……”

萧见琛跳下去,挨个踢了一脚,笑骂道:“林致魏征你俩睁大眼好好瞧瞧!这孩子都多大了!”

小桃子听见外头的热闹,掀起车帘附和一句,“若是南疆真有这种秘药,我头一个讨来给我家公子吃,我家公子前些天还做梦呢,说是梦见大蛇,想生儿子。”

马车里传来韩充的讪笑求饶:“我知错了,我喝醉了口不择言,小桃子莫要跟我计较了,这都计较一路了。”

小桃子把车帘一甩,冷哼一声坐回去。

正如韩充所说,接风宴就在崇寺楼,已被他们包圆,一二十人闹闹哄哄上了二层,也不讲究主次,随意落座。

酒敬过一轮,萧见琛已经坐不稳,他一把拦住昕昕瘦弱的肩膀,醉醺醺道:“枝枝,你可知道云夫人为何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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