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卦当真(73)
作者:册神不是吹
二人进门落锁,隔音结界再次升起。
姜临抬眸看向风澈:“那是,你的另一个本命武器吗?”
风澈点点头,一丝兴味爬上了他的脸:“而且,还有我的本命灵植。”
姜临诧异:“那棵,白色的……”
风澈补充道:“白竹。”
姜临:“好厉害的幻术,竟看不出谁家的手段,这追踪手段更是绝伦,怕是你我已经被此人盯上了,现如今他找到你我只是时间问题。”
风澈轻笑一声:“他知晓我的灵植和武器,诱我前来,那手里必然会有线索。”
他扬起下巴,那张乖乖巧巧的小圆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大:“我故意的。”
姜临扬起手里的小剑,细细看着薄刃上的流光:“所以,你打算?”
风澈挑眉:“我会不计一切代价,带回它们,至于藏在背后之人,”他和姜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诱敌深入罢了。”
【作者有话说】
姜临:我老婆平时智商还是在线的。
风澈:什么时候不在线了你说清楚!
姜临:我哭的时候。
风澈:……
第56章 昔日恩师
后面的日子,风澈索性摆烂等着对方上门。
衣冠冢是不能再去了,对方这几日追踪观察估计已经猜测到自己就是闯进结界内的人,再次出现在那里只会被瓮中捉鳖,为今之计只有等着对方来找他。
今日,他老老实实地上着课,不知何处而来的探查神识再次在身边打了个转,看了几眼就蹑手蹑脚地离开。
风澈瞟了两眼对方离去的方向,心想这人查了这么久早该现身过来问个清楚,如今犹犹豫豫地天天来看,倒真像是师傅日日来看徒弟那般。
钓着对方的时间差不多了,对方不来寻他,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他懒懒地趴在桌案上,一边用毛笔在纸上画了个凶兽的造型,一边在心中盘算在哪里引对方前来比较合适,打定主意后笔尖落下,潇洒地写了四个大字:
“后山捞鱼”
他越看越满意,觉得不仅可以一边吃鱼一边等着对方到来,还能方便动手。
他正美滋滋地瞧着,突然头上一痛。
卫世安一记灵力甩在了他头上:“姜澈。”
风澈将手上的纸扣过去,不情愿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压皱了的袍子,扫了一眼卫世安拿灵力模拟出的凶兽模样,双手环胸:“薄弱处双眼后庭,肚皮是障眼法,不可攻之。”
卫世安点点头,冷笑一声:“那你说说它姓甚名谁,隶属纲目。”
风澈淡定地扫了一眼姜临,姜临袖中屏蔽符点燃,一记传音过去:“赤练兽。隶属硬骨鳞甲纲,二蹄无尾目。”
风澈抬眼,自信满满:“赤炼兽。隶属硬骨鳞甲纲,二蹄无尾目。”
卫世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太相信以他的水平怎么答上了,但疑惑归疑惑,还是让他坐下了。
风澈打了个哈气,扭扭身子,施施然坐下,像是完成了今日的指标,趴在了桌子上。
卫世安这人万事追求尽善尽美,一堂课只叫人一次,风澈答上了就相当于获得了本节课的豁免金牌,卫世安就是再看他不爽,也不会提问他第二次。
风澈抬抬胳膊,把下面压着的纸递给姜临看。
姜临扫了一眼他画的圆滚滚的凶兽,看了看旁边的“后山捞鱼”几个大字,虽然明白他今晚要去会会那人,但是看着风澈笔下实在憨态可掬的画,还是忍不住写道:“很可爱。”
风澈接过姜临神神秘秘地递过来的纸条,紧张兮兮地打开,心想姜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传音回复,“很可爱”几个字就这么落入了眼帘。
风澈突然被捧了一下,脑子有点懵,就听见姜临传音过来:“你要溜出去?引君入瓮?”
风澈本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这一瞬间却突然发现自己和姜临根本不需要过多解释,加之无形之中被捧了一下,他整个人有点兴奋。
他点点头,眼神露出期待:“少时经常去的,山脚下的河边,那鱼多,我们去捞几条。”
姜临无奈:“你是去吃鱼还是等人啊?”
风澈眼睛咕噜噜转了半圈:“一半一半吧。”
姜临:“……”
你还真不客气。
*
两人趁着学堂放学,径直跑向山下,山下有一条溪流,清澈透明水流湍急,许是浸染了灵气的缘故,里面的鱼膘肥体壮,四百年经久不绝,可见学堂保护措施良好,但是还是防不住风澈这般的小贼。
风澈裤脚一挽,一脚踏进溪流,如鱼得水,动作迅速得几乎快出了残影,不出一会儿就捧了几条鱼上来。
姜临在一旁搭好火堆,树枝燃烧,他在噼里啪啦的脆响中等着风澈把鱼拿过来。
他拿出灵剑,几下清理了鱼身,捡了几根树枝穿了,挂在火堆上开始烤了起来。
风澈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笑嘻嘻:“姜临,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熟练。”
姜临添了一把火,把烤好的鱼递到他嘴边:“你喜欢,我自然做得越好。”
风澈乐呵呵地接过来,听他这么说,大方地放在姜临嘴边让他先吃:“犒劳你的,奖励你做得这么好!”
姜临朝他一笑,咬了一口他手里的鱼后,又递给他第二条。
风澈和他交换了手里的鱼,姜临接过去咬了一口,突然皱了皱眉。
风澈看了一眼他的神色:“苦胆破了?”
姜临摇摇头:“不,没有你喂得那口好吃,不过不要紧。”
风澈:“……”
他啃了一口手里的,突然觉得手里的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喂的真有那么好吃?
那姜临喂的会不会更好吃?
要不让姜临喂他
他正在脑子里谋划用什么蹩脚的理由能尝到姜临喂他的鱼,周身骤然一静。
密林深处的飞鸟止啼,猿猴静寂,那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风澈几下解决手里的鱼,拉过姜临的袖子,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到来。
河边的密林中突然卷起一阵旋风,风澈身后的潺潺流水声豁然停顿,鼓吹的叶子也如同失了生机,以诡异的姿态凝固在树梢。
时间似乎静止了。
风澈手中姜临的袖子不知何时已被他松开,他回眸望去,身后只剩下厚重的浓雾,甚至连刚刚挂着烤鱼的树枝都一同消失了踪迹。
四周狂风鼓吹,大雾却越来越浓,风澈冷着一双眼看向密林深处,知是那人现身了。
那人白衣飘然,一头纤长浓密的白发随风向后漫卷,无机质的眼无悲无喜,偏生脸上挂着一丝和煦的笑意。
他一眼望去,只觉得那人似风也似雪。
风澈心下一沉,他想过是学堂的先生,甚至怀疑过,是不是用心良苦的卫世安,想要抓他入裁院早日审判;亦或是对他稍怀怜惜的赵承文,想要再来几句劝导他向善的大道理。
但他从没想过是许一诺。
他知爱徒二字是陷阱,但对许一诺来说,未尝不是事实。
因为,他确实算是许一诺的徒弟。
许一诺虽以文入道,但一手化形幻术卓绝,他当初磨了对方许久,才求来的师徒名分。
虽然他们当年,未行过三扣束脩之礼,也不曾对外宣传过拜师之实,甚至他没叫过对方几句正经的师傅——大多数都叫老狐狸。
许一诺大乘期寿命绵长,一生见过多少惹人怜惜聪明伶俐的弟子,比他孝顺比他恭谦的比比皆是。
而他风澈,这么多年离经叛道,没回来看授他诗书教他化形的师傅一眼,何至于担得起一句爱徒。
风澈看见对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许一诺笑意盈盈,走过来看着风澈嘴边烤鱼的油渍,刚想掐掐他的脸,风澈偏头躲过。
他没想到请君入瓮请来了自己当年的师傅,虽然不担忧对方杀他泄愤,但还是勾起了对当年之事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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