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朝堂都知道卧底在想什么(56)
作者:花照
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挣扎的时候发出的“唔唔”声。
有刺客?
魏昭一脚踹开门,拔出腰间长剑。
“什么人?放开……”
然后他就愣住了。
唐梓歌正把连信按在书案上,俯身压着亲,他一只手伸进了连信的领口里,连信搂着他的脖子,脸胀得通红,一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你俩……”
魏昭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半夜去找连信时,在他屋里发现了唐梓歌,当时还以为他俩只是关系好。
现在看来连侯抱孙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听到动静,连信推了唐梓歌一下,唐梓歌才不情愿地起身,他舔了一下唇,或许是因为刚才比较用力,他的嘴唇红艳似火,映着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更显得如画中人一般美得惊人。
连信痴痴地盯着看了半晌,才转身红着脸对魏昭道:“你干嘛?”
魏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们……继续?”
唐梓歌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对连信道:“晚上我去你家。”
连信低头“嗯”了一声,唐梓歌回头看了魏昭一眼,说了声“剑不错”,他推开窗子,飞身离开了。
连信将领口拉好,整好官服才道:“有事吗?”
魏昭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那个凤丞相,我跟他共事不多,他突然来找我,我怕在他面前出错。你跟他熟吗?”
“他呀……还蛮好相处的,就是为人古板些,”连信道,“我跟他也不熟,跟你知道的差不多。”
他说着才想起魏昭是假的,他之前是没见过凤林鹤的。便道:“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嘛……你也知道的,他这人认死理,听人说他喜欢的姑娘没有跟他成亲,他竟然一辈子不成亲,相当固执的一个人。反正咱们大理寺跟他来往不多,别惹他就好。”
魏昭“嗯”了一声,心想当今这位皇帝如果也像凤林鹤一般固执,认定了非得找个他理想中的美人,那他多半也跟凤林鹤一样,这辈子要一个人过了。
……
第二天中午,谢孝林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把连信叫到一边,小声问:“他那三个人的好感度刷完了没?”
连信道:“刷完了,怎么了?”
谢孝林如释重负,“没事儿,就是怕他跑来刷我。”
他这才把所有人召集起来,讨论宝石花案子的最新进展。因为是和刑部联合办案,他还让人叫来了叶成德和两位刑部的侍郎。
叶成德之前跟谢孝林争着去临江查案没有争过他,被留下来成了魏昭的任务目标,当时是非常愤怒的,但现在想想,倒也不觉得这是坏事儿。
不过见到谢孝林,总是忍不住挖苦两句。
“谢大人一去半个多月,想来临江的风景是不错的吧?”
谢孝林不理他,对众人说道:“这次的案子遇害的是一家七口人,上到老爷子、下到未出世的孩子全都被害了,凶手可谓是穷凶极恶。若是咱们上次抓到他就好了,让他跑了,却枉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
“被害的这家人姓齐,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对这一家人进行了非常深入的调查,走访了许多的村民,终于发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我想,这应该就是宝石花连环灭门案的关键了。”!
第36章 昏君第三步二
“齐家的老爷子齐大忠本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家里穷得响叮当的,这种人在当地根本娶不着媳妇儿。后来他出去跟人跑生意,有一天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钱财,那之后他便买了宅院田产,还娶上了媳妇儿。到如今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儿,给他生了孙子,可谓是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一切的根源便在于这笔钱,没有人知道这笔钱的来源。但是有人记得,他当时是从西边回来的。此事据今已有三十年,我查了三十年前西边几个城的案子,发现三十年前,柳城的岳家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至今未破。当时岳家全家被杀,只有一个小孩子逃脱了。家里的财产被人洗劫一空,几个有姿色的女眷全被人欺辱致死,案子凶残之极,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
“刺杀林瑛的凶手刚好就是这个年纪,我有理由怀疑,凶手便是当年走脱的孩子,他练好了武功,以牙还牙,也要用灭门的方式来复仇!”
“若我所料不错,岳家灭门案的案犯共有七人,如果当时都是年轻人,现在也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如今他们各自成家,境遇不同,有的当了官,有的入了江湖,还有的依旧是平民百姓。但无论他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当年的那个孩子都绝不会放过他以及他的子孙。”
叶成德想到林远的死和林瑛的遇袭,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是说,我岳父他……”
谢孝林点头,“就算是你的岳父已经病故多年,但我也不能为他掩盖真相,他应该就是当年岳家灭门案的案犯之一。可怜林大人一生公正无私,却因为父亲当年的罪业横死街头。”
叶成德喃喃地道:“我从未听阿瑛提起过……”
“她未必会知情,据我调查,已经发现的被灭门的几家老爷子中,除了齐大忠,其他几人并没有被人发现突然携带大量财产之事。想来这几个人比齐大忠有心机,没有一下子把钱拿出来惹人怀疑。但这几人之后的日子过得都不错,这也是事实。”
叶成德依旧难以接受,“这只是你的主观推测……”
“有证据的,”谢孝林叹了口气,“岳家是当地最大的宝石商贩,而且他们家的加工手艺颇为特殊,当年官府也是顺着这条线索在追查凶手,但凶手狡猾,这些特殊工艺的宝石并没有露过面。我在林大忠的家中发现了一些这样的宝石,想来是怕被追查,这些工艺特殊的宝石他不敢拿去换钱,但又舍不得丢掉,便留了下来。他从岳家抢来的金银已经足够他花几辈子的了,并不需要用到这些宝石。”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并不知道剩下的两名案犯是谁,这两个人会是接下来的目标,但我们若不知道他的身份,便没有办法阻止凶手再次灭门。这些人固然有罪,死不足惜,但他们的家人未必知情,至少他们是无辜的。”
“还有就是,那个赤色的宝石不知为何就是找不到,这一点非常奇怪,难道不是从赤色开始的?若如此,凶手的目标说不定还有三家。”
魏昭想起与凶手交手之时那人说过的话,他明显是去过北齐的,而且在北齐与当年武功还在的他交过手,时间至少是在四年前了,第二起案子是在两年前,若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北齐,时间上也说得通。
他忽然道:“有没有可能……这七名凶手中有人不是青安国的?若是别国人的,卷宗不会送到刑部来,咱们就无从得知。”
谢孝林想了一下,点头,“有这个可能性,我却是没有想到的,昭儿果然心思机敏。”
他深思半晌,又道:“我打算在全国贴出告示,将此案公开出去。”
叶成德瞳孔猛缩,“你这样让我家阿瑛怎么办?”
这告示若是贴出,人人都知道林瑛有个残暴的杀人犯父亲,她必然会被人看不起。
谢孝林板起了脸,“她没做错什么,问心无愧,又怕什么?但做错了事的人,是要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你现在是刑部尚书,想为自己的夫人枉顾他人的性命吗?”
叶成德脸色更加惨白,低头沉默,不再言语。
谢孝林道:“告示贴出,如果剩下的两名凶犯愿意投案,他们还是会被审判,为当年的血案付出代价,但是我会让人去保护他们的家人。他们若不来投案,等凶手找上门,他全家都得死。权衡利弊,我觉得会有人来主动投案,咱们守株待兔,或许能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