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朝堂都知道卧底在想什么(11)
作者:花照
他现在身形非常轻盈,悄无声息地摸到窗前,见那窗子没有关,便闪身进了屋里。
屋子里能听到均匀细密的呼吸声,屋内人睡得正熟。这间屋住的是一个年纪大的青楼女子,平时也接不到客,基本就在屋时待着。
他走到床边,将那女子的睡穴点了,这才放心地打开手电筒搜寻。
他用了几次之后发现这手电筒是可以调节光线的强弱的,后面有个可以拧开的地方,里面有一个手指长短的更小的棍状物体,大概就是系统说的“电池”了。
他太喜欢这个叫手电筒的东西了。
他搜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传国玉玺,这屋里有许多刺绣,想来这女子生意不好,便做些刺绣来补贴生活。
他离开这个房间,去下一间。
往前面走不远,便是那花魁娘子的住处了。
这间的窗子是关着的,魏昭用刀子插到窗缝里,拨动里面的挡条,将窗子打开,悄悄摸了进去。
花魁娘子的屋子比较大,屋里熏着香,煞是好闻。魏昭刚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嘤”的一声,紧接着有人从床上坐起,他便闪身到柜子后面藏着。
男人翻了个身,嘟囔道:“嗯?美人怎么醒了?”
“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死了。”
“……”
男人将她按回床上,亲了一口,笑道:“调皮!你若是真的在意我,做梦都能梦到我,那我要给你赎身,娶你进门儿,你又为何不肯?”
花魁娘子“哼”了一声,“你那叫‘娶’吗?不过是纳个妾罢了。我来这里两年,跟你一样想法的男人多了去了,与其当妾伺候人,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押在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身上,我还不如在这里当花魁,起码有钱拿。”
她声音娇软,“你若有心,便三媒六聘,将我明媒正娶可好?”
男人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我爹不会同意的。”
花魁娘子却并不气,“七品知县的儿子我是高攀不起的,我也知道,不会强求。反正你也是个靠不住的,我不指望你。”
男人笑道:“谁靠得住?”
花魁娘子却长叹了一口气,“那就得看天意了。”
这两人说着话,不多时又睡着了。
魏昭这才从柜子后走出,走到床边,将这二人的睡穴一一点了,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自行醒转。
他打起手电筒,在屋里翻找了起来。
又找了一夜,天快亮时,魏昭把那几间没找过的屋子也都找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他又困又累,哈欠连连地回到那位季公子的房间,看到那个柳子湘还搁桌子上趴着呢,那季公子也未曾动过。
他依旧是把那公子推到里面,自己和衣躺在他身边睡下。
赵淮霁这回学了乖,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被子,防止被魏昭卷走。
魏昭不多时便睡着了,睡梦之中只觉得身上冷,伸手去扯被子,一下子没有扯动,手便松开了。他身子蜷缩起来,伸手又去抓,这一抓却正好抓在了赵淮霁正拉着被子的手上。
赵淮霁觉得那只手甚是粗糙,手心里满是茧子,凉冰冰的,像是冰块儿一般。天已微亮,他看到魏昭的袖口被蹭到了上方,露出手臂上累累的伤疤。
他听说训练杀手的手段是极残忍的,多半是拐一些无父无母的孩子,日夜训练。这些孩子之中十个人都未必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就算是活下来了,也极可能会因为艰难的刺杀任务而死去。
赵淮霁抽回了手,把被子一边掀开,将魏昭也罩在了被中。!
第9章 传国玉玺六
柳子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自己的脖子疼,摸了一把,脑袋还歪了。
他趴着睡了一夜,落枕了。
他走到里间,看到那位季公子与美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忍不住露出幽怨之色。
奇怪,他是怎么睡着的来着?都不记得了……
天已大亮,他无奈推开门,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撞见了一脸震惊的花魁娘子,那花魁娘子正跟周公子挽着手从房中出来,一眼便看到柳子湘从那位季公子的房中走出。
周公子也震惊了,二人默默地退回屋里。
“昨晚,他们三个人……”
“风铃姑娘也太可怜了,昨晚竟然是被两个男人……”
“而且我听妈妈说,那个季公子喜欢虐待!之前还让风铃去找绣花针呢!”
“绣花针?他又不绣花,难道是用来……可恶,欺负哑巴不会叫是吧?”
“虽然那季公子出手大方,但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羡慕了。我呀,宁可多陪周公子几晚……”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我可是最怜香惜玉的!”
“要不你今晚把那风铃姑娘给要过来?至少你不会虐待她。”
“你不吃醋?”
“吃醋?我吃你什么醋啊……”
“可我没那么多钱呀,那个姓季的太有钱了,根本拼不过。”
“有钱的畜生罢了!”
……
魏昭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坐起身来,才注意到自己是盖着被子的,身边还躺着那位季公子。
他挠挠头,寻思着应该是自己睡着后觉得冷,把被子拉过来的。
赵淮霁这才睁开眼,坐起身,调笑道:“美人昨晚睡得可好?”
魏昭没理他,起身穿上了鞋子。
赵淮霁感叹道:“昨晚就喝了一杯茶,也没喝酒呀,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魏昭依旧没答理他,起身出了屋子。
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能找到传国玉玺,之前向皇帝告了三天假,这个时候他该动身回去了。
可是明明知道传国玉玺就在此处,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
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该去还是该留。
正想着,一只手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低头看到那花魁娘子正拽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小声道:“跟我来!”
魏昭被她拉进了屋,看到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花魁娘子小声道:“我是来帮你的,别怕。”
魏昭怔了怔,不解地望着她。
花魁娘子望向周公子。
周公子咳了一声,“我……其实也是看不下去了,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我以前不爱读书,我爹总是逼我读书,后来我就讨了一个方子。”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个药服下后全身起红疹子,特别可怕。但其实并不伤身,只是吓人而已,多喝开水就能褪了。你今晚服下这个,或许能歇上一晚。”
魏昭更是不解,目光中满是困惑。
花魁娘子笑了笑,“跟我就没必要太见外了,我都知道的。”
她拍了拍魏昭的背,“疼吗?”
魏昭背上的伤虽已结了痂,但拍下去还是会疼的,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花魁娘子见他的神色,忍不住骂道:“姓季的真是个畜生!这些有钱人就喜欢折磨旁人为乐,哪天也让他被人折磨,便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
魏昭大概听出来了。
这花魁娘子以为他被那姓季的折磨,在为他抱不平呢!
她倒是好心。
说起来,那姓季的倒是乖得很,每天晚上喝了蒙汗药就睡下了,一觉到天明,而且他居然都不觉得反常,也不会追究。
他觉得此人多半是傻的。
花魁娘子见他出神,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便跟他聊起来。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吗?”她问。
魏昭摇头。
“一个都没有了吗?”
魏昭点头。
花魁娘子叹息,“跟我一样,也是可怜得很。”
她摇头道:“也不知道那季公子什么时候走,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早些离开?”
周公子道:“其实办法是有的,若他有夫人,只需告诉他的夫人,他便得乖乖回去了。我让人去查他的身份,倘若他有夫人,我便让人去叫他夫人来此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