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相公是皇帝(76)
作者:程十七
谢小姐神思不属,直到坐上回家的马车,才长长叹一口气。
不想娶她,还不许她嫁人,真是不讲道理。
可对方是皇帝,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罢了,反正她现下还不便议亲,暂且等一等,说不定再过一两年,会有转机呢。
这么一想,谢灵栀心里稍稍安稳一些。
等她回到家中时,葛青云早已离去。
安远侯夫人正在焦灼等待。
看见女儿归来,两人齐声问道:“怎么样?太后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就,就是问几句话。”谢灵栀不想透露自己和皇帝之间的往事。
梅若乔将女儿拉到一边,小声问:“太后没说别的吧?”
“什么别的?”
“没提陛下或蜀王殿下?”梅若乔委婉问道。
谢灵栀摇一摇头:“没有。”
她连太后的面都没见到。
“嗯。”梅若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女儿被传召入宫后,他们夫妇一直心神不宁,唯恐太后是要让女儿入宫侍奉,或是做蜀王妃。
梅若乔甚至懊悔当日劝女儿参加赏花宴的举动。
谢灵栀想起一事,又道:“娘,咱们家的院墙是不是要再砌高一点?”
“什么?”梅若乔不太明白。
谢灵栀不便直接回答,就只说道:“宫里贵人似乎知道咱们家的一些事。”
她这话刚一出口,梅若乔便神色凝重:“好孩子,娘知道了。”
谢灵栀冲母亲笑了笑,没再说话。
……
依哗
谢灵栀告辞离开之后,赵晏坐在案边,心绪起伏不定。
一闭上眼,他就不可抑制地想到谢小姐的那句:“是想让我嫁给你吗?”
方才在她面前,他不愿落了下乘,因此毫不犹豫地否认,甚至说她胡思乱想。
事实上,他心里透亮:她没说错,他是真的想让她嫁给他。之所以反应那样大,多多少少带了点恼羞成怒。
他对自己说:这绝对不是出自男女之情,肯定是习惯。
因为和她成过一次亲,所以才不允许她嫁给别人,才想让她留在身边。而他自己,素来骄傲,绝不可能中意一个心里没他的女子。
如此这般想了好一会儿,他心里才稍稍自在一些。
赵晏强迫自己驱走杂念,专心处理政事,后又校场骑马射箭,消耗多余的精力,果然没再想起谢小姐。
是夜,赵晏居然又做梦了。
梦里自己还在花溪村,穿一身褐色衣衫,在一个农家院子里,喂鸭喂狗。
谢灵栀站在不远处,笑靥如花。
画面一转,竟是两人洞房花烛夜的当晚,两人同处一室。喜烛不停地向下淌泪,他一把将新娘拥入了怀中……
赵晏猛地惊醒过来。
夜色沉沉。
不远处留的一盏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隔着床帐洒进来。
赵晏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发觉身下一片狼藉。
他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其实自永宁回来后,他偶尔也会梦见花溪村,可几乎都是自己在院中休息的场景。至于后半截,那是第一次梦到。而且他年纪稍大一点后,有时也会做绮梦,但从未像方才的梦境那般,清楚地看见人脸。
梦中的场景旖旎而清晰,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
少女湿漉漉的脸颊,水汪汪的眼睛,不盈一握的腰肢,细碎的声音……
闭上眼,似乎仍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一回想起来,就让人身体发紧。
看一眼漏刻,现在约莫才四更天。
赵晏起身沐浴,又灌了一大盏凉茶,试图将心底跳跃的那团火苗给压下去。
他无法再说服自己只是习惯。他知道,他是真的对她生出了男女之情。
偏偏白天里,他刚对她说出那句“我怎么可能想娶你?”
赵晏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
时间还早,可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第60章 送礼
谢灵栀起的有些迟。
清晨公鸡打鸣后,她仍觉困乏,便翻了个身继续睡,直到辰时才起床。
小满和寒露帮她挑选漂亮的衣裳,梳了个十分精致的发髻,又打开妆奁盒,要为她化妆。
谢灵栀有些奇怪:“今天是要去哪里做客吗?怎么还特意打扮一番?”
她平日在家,衣衫首饰以轻便舒适为主,化妆更是能省便省。
小满笑道:“方才夫人派人传话,说今天有客人来,让小姐提前准备一下,别失了礼数。”
“什么客人?”谢灵栀好奇。
“说是远房亲戚。”
谢灵栀“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梳洗后,她简单吃了早饭。约莫巳时,便有人请她到厅堂去见客。
谢灵栀应下,随其前往厅堂。
一看见她,母亲梅若乔就含笑招呼:“栀栀,快来见过你表姑母和你林家表哥。”
谢灵栀在记忆里搜寻一番,不太记得。但母亲这样说了,她便笑意盈盈冲厅堂里的陌生面孔问好:“表姑母,表哥。”
表姑母约莫五十来岁,仔细看的话,隐约能猜出其年轻时容貌不俗。可惜上了年岁,两鬓微白,额头、眼角都刻有深浅不一的纹路。
她笑了笑:“你就是栀栀吧?过来给姑母瞧瞧。”
谢灵栀依言上前。
表姑母拉住谢灵栀的手,细细观察,露出满意的神色。她褪下腕上的血玉手镯,给谢灵栀戴上:“我一见你就觉得喜欢。可惜第一次见面,没带什么礼物。这个镯子不值几个钱,是我随身戴了多年的,你拿去戴着吧。”
谢灵栀忙不迭婉拒。
最终是母亲点头示意她收下,她才收下致谢。
表姑母笑笑,后又询问一些诸如平日喜欢什么、吃什么、做什么之类的问题。
谢灵栀一一答了。
她回到安远侯府后,也见过几次女性长辈,基本都是这般情形。是以她虽不认得这位表姑母,却也表现得落落大方,无可挑剔。
“唉,还是女儿好,你瞧我家这个小子,每日只知道读书,一点都不贴心。”表姑母拉着她的手,含笑嗔怪。
一旁的梅若乔忙道:“表姐说笑了,外甥读书上进,是好事。年纪轻轻,就已金榜题名。这才是你的福气呢。”
两位长辈互相恭维,谢灵栀下意识看向那位一直安安静静的林表哥。
只见他端端正正坐着,容颜俊秀,仪态极佳。听话题谈到自己,他也只是安安静静,一言不发,浑无一丝骄矜羞赧之色。
原来这也是个新科进士啊。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林表哥抬眸看了她一眼。
两人目光交汇,谢灵栀客客气气冲他笑笑,随后移开了视线。
林表哥微愕,眼眸低垂。
“瞧我,只顾说话也忘了。”梅若乔笑道,“栀栀,后花园里花开的很好,你领着林表哥去看一看吧。”
谢灵栀猜测她们可能有话要说,晚辈在一旁不方便听,就点头应是,后又对着林家表哥笑笑:“林表哥,请随我来。”
“有劳表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厅堂,因为是自家亲戚,不用太过避嫌,又是在自己家中,谢灵栀便充分尽地主之谊,将人带到园中,又命人准备瓜果糕点,放在木亭下。
“表妹是侯爷的亲生女儿?”林表哥突然问道。
谢灵栀微讶,点头:“是。”
这个表哥是要当面打听她的身世来历吗?好奇心还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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