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相公是皇帝(24)
作者:程十七
十一太爷偌大年纪,好在反应还算快,眼见他丢石头过来,慌得忙往后退。
孙麻子哈哈一笑,石头还没离手,十一太爷已扭伤了腰,“哎呦”个不停。
等王村长被请过来时,孙麻子顶着头上的伤,如法炮制,已分别从薛六根和薛九根那里要回了聘礼。
当然,薛家几人的事迹也被他宣扬得人人皆知了。好几个人身上还都挂了彩。
王村长本不欲掺和,此刻也不得不出面调解。
“既然婚事不成,聘礼就还归于孙麻子。至于治伤的钱……”村长扫一眼几人脸上、身上不同程度的伤痕,“各自出各自的吧。以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谁也不能再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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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几人多少还顾忌一些颜面,偏那孙麻子是个混不吝的。别人都应下,唯独他不肯,仍叫着要去告官。
“你聘礼都要回去了,还告什么官?就这样算了吧。”王村长轻斥。
孙麻子一指脑袋的血痕:“算了?那我的头不是白破了吗?”
薛九根等人不服:“难道我们没受伤?见官就见官!”
眼看又要打起来,王村长忙让人拉住双方。
众人一通劝说,最后由薛家几人又凑了八钱银子给孙麻子,事情才算勉强揭过。
这件事薛灵栀是从李婶口中得知的。
李婶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场景,脸上挂着趁意的笑:“……哎呦呦,那句话怎么说呢?恶人,恶人什么来着?”
“恶人自有恶人磨。”薛灵栀应声接道,同时穿针引线,手上动作不停。
还好之前有过给张公子做衣裳的经验,她这次做喜服无疑要熟练得多。
“对,就是这句,真是狗咬狗。那几个人就没一个不带伤的。现在全村都传遍了。先前你十一太爷说的大义凛然,说什么,哎呀,我是心疼大郎的闺女,我不知道她爹给她订亲了,还真诓骗了不少人呢。这回好了,他们那点肮脏心思,全叫孙麻子给抖出来了。”
不止李婶,薛灵栀也觉得快意,甚至隐隐遗憾自己没能亲眼看到。
知道她成亲在即,甚是忙碌,李婶也不久待,略坐一会儿,就起身离去。
李婶刚走不久,赵晏就缓缓踱步过来。
薛灵栀正在忙碌,头也不抬,直接道:“往旁边让让,你挡着我光了。”
赵晏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僵:“薛姑娘,快交午时了。”
她已经在这里裁制衣衫好几个时辰了,一点都不累的吗?
亏他还真以为她不想要嫁衣。
“午时?”薛灵栀看了看太阳,随口道,“啊呀,是快晌午了,张公子。你去后院摘把青菜,把饭做了吧。”
赵晏眉心一跳,语气古怪:“我?做饭?”
第23章 心软
他没听错吧?薛姑娘竟然要他做饭?
“对啊,我这不是正在忙吗?你做吧。”薛灵栀脱口而出。
赵晏嗤的一声轻笑。
她忙,所以就要他做?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要他做饭。
薛灵栀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想到先时的承诺,以及成婚之事还需要张公子的配合,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叹一口气:“唉,你……算了,当我没说。你在这儿歇着吧,我自己去做。”
少女神情无奈,语气幽怨,看向他的那个眼神更是微妙。
明明不用他出言拒绝,薛姑娘就直接放弃了要他做饭一事,他应该觉得称心如意才对。可不知怎么,赵晏非但丝毫不感觉轻松,反而心头一梗。
不是,做饭就做饭,薛姑娘那眼神、那语气是什么意思?
怎么像是他欺负她一样?
由薛姑娘负责一日三餐,不是两人一早就商定好的吗?
赵晏有心想和她理论几句。然而薛灵栀已暂时放下手上的活计,绕过他,迳直向后院走去。
可能是先前低头裁衣时间久了,她行走之际,还抬手按了两下纤细的脖颈,轻嘶了一声。
赵晏听在耳中,只觉一口气梗在心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偏偏在气闷之余,又夹杂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心虚和愧疚。
眼看着薛灵栀越走越远,鬼使神差的,赵晏竟开口道:“怎么做?”
“什么?”薛灵栀没听清,扭过头来。
赵晏话一出口,就心生悔意,抿紧了唇。
他对自己说:是她主动要做饭的,又不是他逼迫的,他没必要为此感到不自在。
但此时少女正认真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在阳光下横波滟滟,仿若清泉。
赵晏眼神微变,倏地移开了视线,没好气道:“你不是要我做饭吗?”
“咦?”薛灵栀呆了一下,疑心自己听错了,慢慢瞪圆了一双眼睛,“你,你要做饭?真的假的呀?”
真稀奇,张公子来到花溪村半个月有余,家中一切杂务从不沾手。今天竟然要做饭?
赵晏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僵。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假的。”
说完,转身就走。
真是见鬼,他就不该一时心软。
“别啊。”薛灵栀回过神,立刻追上去几步,软语致歉,“我说错了,我不该多嘴问的,我知道是真的,真的。”
赵晏冷哼一声,面色稍霁。
“咱们要做的饭很简单,馒头热一热,简单煮个汤,再做两个菜就可以了。”难得张公子要做饭,薛灵栀自然全力支持。
赵晏哂笑:“简单?”
“简单啊。炒个青菜,煎个豆腐,就差不多了吧?不够的话,还可以拍个黄瓜,或者蒸个茄子。都是家常菜式。”薛灵栀心思一转,“你,不会做饭吗?”
她所识男子不多,但是爹爹有时会做饭,只是做的不好吃。邻居李叔偶尔也会下厨一次。
不过听说很多男子是从来不进厨房的。
她是不是为难人了?
赵晏眉梢微动:“谁跟你说我不会?”
笑话,即便是不会,他也能无师自通。
区区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还不是有手就会?
他不做,只是不屑为之。
薛灵栀肃然起敬。真没想到,原来张公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忙碌一上午,薛灵栀也不打算继续裁衣了,索性去看张公子做饭。
她为他煮饭这么久,终于也能吃上一次他做的菜了,想想都有点期待呢。
赵晏先行至后院,凭着感觉,摘了一把青菜。然后,十分嫌弃地将青菜外面的叶子剥掉,丢弃了一大半。
薛灵栀在一旁看得心疼,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生平第一次走进厨房,在看清里面的布局后,赵晏隐隐有些意外。
这里的采光竟比他住的房间还要好一点,且收拾得干净整洁。
想到自己半个多月来吃的食物都出自这里,他心内稍微舒服一些。
从脑海里试图搜寻有关做饭的记忆,然而赵晏能想到的,竟只有薛姑娘在院中池边洗菜的场景。
于是,他认真洗了菜,一遍又一遍。
薛灵栀欲言又止:这人做饭也太细致了呀,已经很干净了啊。
洗了青菜之后,他又洗了茄子和黄瓜,甚至连豆腐也拿出来清洗了几遍。
“张公子。”薛灵栀终于忍不住提醒,“豆腐再洗就要碎掉了。”
赵晏神色微僵,口中却道:“我知道。”
洗菜之后,便是切菜。
——虽然先前不曾做饭,但又不是没吃过饭。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
赵晏刀工不错,手起刀落,将菜切得均匀平整。俨然是一代名厨的风范。
但炒菜之际,却又犯了难。
生火倒是容易,架锅也不难。可要放油、要注意火候、还要炒菜、要放盐,着实令人手忙脚乱。
薛灵栀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偏偏人家张公子面无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一道菜终于出锅了。
赵晏自觉有了经验,如法炮制了第二道、第三道和第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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