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相公是皇帝(103)
作者:程十七
留安远侯在原地目瞪口呆:不是,陛下,什么意思?
待陛下一行人远去,安远侯匆忙去问女儿。
却见女儿正在试戴手镯。
见他过来,谢灵栀忙不迭放下衣袖遮掩。
安远侯叹一口气,心里猜到几分:“栀栀,你……”
“爹?”谢灵栀藏起心虚,尽量神色如常,“爹,你要喝水吗?”
安远侯悻悻地道:“我不渴。”
他心里清楚,女儿肯定不会稀罕镯子,那自然是稀罕送镯子的人。
他就知道,陛下几次上门,另有目的。做臣子的不好妄议陛下,可他作为栀栀的生父,忍不住腹诽。
当然,安远侯心里的念叨,赵晏听不到。
他匆匆回到宫中,取出那两张纸看了又看,小心收好。冷静了一会儿后,才专心处理政务。
蜀王求见时,赵晏正准备用晚膳。
“让他进来吧。”
蜀王入内,施了一礼后,犹豫着道:“皇兄,臣弟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皇兄,先前父皇驾崩,臣弟守孝,母后让几个伴读都回家去了。如今臣弟继续读书,可不可以把他们召回来?”
赵晏抬眸:“可以。”
“多谢皇兄!”蜀王精神一震,喜不自胜。
“用过晚膳了吗?”赵晏问弟弟。
蜀王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有。”
“坐下一起吃点吧。”
“多谢皇兄赐膳。”蜀王察觉到,皇兄今日心情甚好。于是,他在皇兄面前,话也自然而然多了一些,“我今天来过一次,可是常喜公公说你不在。皇兄是出去了吗?”
“是出去了,见你皇嫂去了。”赵晏停顿一下,又缓缓说道,“你皇嫂热情,所以就多待了一会儿。”
蜀王呆了一瞬,心想:我也没问那么多。
第78章 立后
赵晏与谢灵栀约定,下次登门就向她父母提亲。
两人没商定“下次”的具体日期,因此第二日赵晏就再次登门。
安远侯见到他,眉心突突直跳。正欲行礼,却被对方伸手阻拦。
赵晏微微一笑:“侯爷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是有
忆桦
一事相求,还请侯爷和夫人成全。”
“哪里,哪里,陛下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就是。”安远侯连忙道。
他寻思,多半是又要见栀栀。唉,这回又连借口也不找。
不过,陛下来的是不是太勤快了一些?
正想着,他就听年轻的陛下一字一字道:“我要和栀栀成亲,想让侯爷和夫人点头。”
安远侯一怔,继而沉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是,这种事情,他可以选择不点头吗?
“侯爷?”赵晏眉梢微动,有些意外。
他以为今日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安远侯竟未直接答应。
安远侯定一定神,含笑招呼陛下进入厅堂,又命人去请夫人。
奉上茶后,安远侯才问:“不知陛下,方才那话是何意?”
赵晏笑笑:“侯爷可能也知道,我与栀栀是旧相识,还曾结为夫妻。只是那时仓促,婚礼也简单。如今要正式成亲,栀栀脸皮薄,想征得侯爷和夫人的同意。”
话说到这份上,不止是安远侯,连刚近前的梅若乔也一时语塞。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梅若乔问:“这是……栀栀的意思?”
其实她已猜到了女儿的决定。
“是。”赵晏颔首,眉目间不自觉浮上笑意。
梅若乔略一思忖,大着胆子道:“陛下原本可以直接下旨,却偏要征得我夫妇同意。妾身斗胆多说几句,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既然陛下隐约以晚辈自居,那他们何不趁机在能力范围内,为女儿多争取一些呢?
“夫人请讲。”赵晏竟站起了身。
梅若乔心下暗惊,笑了一笑,忙道:“栀栀自幼在外面长大,直到去年才回来。我们夫妇并不期盼她攀龙附凤,只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
说到这里,她不禁哽咽了一下。
安远侯也垂眸不语,轻拍夫人的手背,以作安抚。
“若依我们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她进宫的,所以先前匆匆忙忙为她相看夫婿,是陛下……”梅若乔含糊道,“是陛下坚持,栀栀又同意,我们才……”
安远侯悄悄冲妻子使个眼色,示意她稍稍注意一下言辞。
梅若乔仿若未闻,继续道:“若有朝一日,陛下对栀栀的情分淡了,还求陛下别忘了今日的情意,始终善待于她。”
说完,她认真施了一礼。
此心拳拳,赵晏不免动容。
他回了一礼,郑重道:“夫人勿忧,能得栀栀为妻,我必珍之重之。”
梅若乔笑了一笑:“有陛下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侯爷的意思呢?”赵晏将视线转向安远侯。
安远侯别开视线:“我听夫人的。”
梅若乔扭头瞪了他一眼。
赵晏看在眼里,忽觉谢氏夫妇的相处方式也不错。他轻咳一声:“既然侯爷和夫人都不反对,那我明日便昭告天下如何?”
安远侯夫妇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如果栀栀注定和陛下在一起,早些定下名分,自然更好一些。
“那,我再见一见栀栀?”赵晏神色如常,“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安远侯闻言,眼皮一跳,忙吩咐人去请小姐过来。
——他是真不想让女儿和陛下继续单独相处。
赵晏眉梢轻扬,甚是意外。这与他预想的不同,但他今日之行十分顺利,有心给安远侯夫妇面子,便没有开口阻止。
谢灵栀没想到他说的“下次”是今天。听说有客人,她匆匆忙忙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父母身旁的赵晏。
脚下一顿,谢灵栀将袖子向下轻扯了一下,试图遮挡住新戴的镯子。
然而夏日衣衫单薄,赵晏眼尖,还是看见了衣袖下隐隐透出的一丁点金色。
那是一对镶嵌着红玛瑙的黄金镯,华贵大气。
看来她那天说的,不戴玉镯是怕碰坏,也不全是哄他。
赵晏轻笑一声,心情大好:“栀栀,我所求之事,侯爷和夫人已经答允了。不日便可下旨,昭告天下。”
谢灵栀睫羽低垂,脸颊微红:“哦。”
她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和赵晏私下相处也就算了,在爹娘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于是,她飞快地说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急?”赵晏微微蹙眉。
谢灵栀看一眼父母,一本正经道:“对啊,我本来有事要忙呢。”
赵晏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不勉强,只点一点头,极好说话:“那你先忙。”
谢灵栀冲厅堂中三人福了福身,快步离去。
走出厅堂后,谢灵栀隐约有些懊悔,好像不应该这么快出来。万一爹娘以为,她不愿看见他呢?
应该不至于吧?
谢灵栀有些犹豫,要不要再返回去?
她站在月洞门外,还没拿定主意,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而来。
原来赵晏见她离去,也无意久留,同安远侯夫妇打一声招呼,告辞离去。
看见他,谢灵栀心念一动,快走几步,伸手拉一下他的衣袖,出声唤道:“诶,你……”
然而才说得两个字,便戛然而止。
因为赵晏并非独自一人,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正是安远侯夫妇。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女儿的手上。
此刻,少女白皙的手指正拉着陛下的衣袖。
像被烫到一般,谢灵栀倏地收回手,负于身后,佯作自然地冲父母点一点头:“爹,娘,我刚才有句话忘说了。”
上一篇:江楼月
下一篇:成了死对头的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