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73)

作者:大猫无琼


蒲夫人那张姣好的面容涨成紫色,她拿手捶打穆晋安扼住她喉咙的手,一边却诡异地笑着磕磕绊绊地张着嘴无声说着‘没有’

穆晋安手中用力,眼看着蒲夫人已经开始泛起眼白。

帘子里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赫廷,别脏了自己的手。”

蒲明的夫人若真出了什么意外,蒲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手段顺藤摸瓜就会查出穆晋安私自回了京都。现下西北战事吃紧倒不会出什么事,但若是秋后算账也够他吃一壶。

“既然蒲夫人冥顽不灵,我也没必要再顾着蒲夫人那点子脸面。赫廷,恶人自有恶人磨,想必蒲大人一定没有见过自己夫人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咱们便让蒲大人开开眼。”

蒲夫人眼一翻,嘴里大声叫嚷道:“不要,不要,这绝对不行!”

她娘家族中子弟还指望靠着蒲明的关系搏一搏前程,若让蒲明知道她背叛了他,蒲明怎会放过她。

一想起蒲明那阴骘的眼神,蒲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那么做也行,这得需要蒲夫人拿另外的东西来换。”

蒲夫人一呆,结巴道:“什...什么东西。”

帘子里,安秋鹜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眼神中是少有的空洞。她想过这条路会付出很多代价,但没想到最先付出的代价是难有子嗣。

她刚才已经给自己把了脉,蒲夫人的话没有吓唬她。

她轻启朱唇,“我要蒲明从靖康八年到如今的所有往来文书!”

穆晋安眼神一暗,望向帘子影影绰绰露出的人影。

有一种无奈又心酸的涨涩感。

他想告诉她,这些事他会让人去办。可是,今日一探蒲府并没有意外的收获,还险些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识破。

蒲明到底是当朝首辅,他的府邸还有他那些秘密不是那么好找到的。

天一抓来蒲夫人时他就想过可以通过她去拿到想要的那些东西。只是她心思歹毒一出手就要毁了屏凡,他便不想留她性命。

蒲夫人有些挣扎还有些惊诧,“不行!我不会拿我夫君的东西来换。”

安秋鹜也不急,“江白,打晕她把她丢回蒲府吧。对了,把从她那找出来的‘透骨香’都用上,你不是说天一去时蒲夫人床榻上那人也被你们扣下来了嘛。正好,物尽其用,人也是一样!”

蒲夫人泄了气瘫软在地,好半天才道:“不!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要让蒲明知道这些事,我便把他手中的文书全部交给你!”

江白看向穆晋安,见他默认地点点头便和天一提起瘫软在地的蒲夫人,起身办事去了。

屋里一静,徒留安秋鹜和穆晋安隔着帘子对望。

良久,安秋鹜才轻声道:“蒲夫人房里有个力大无穷的婢子,就是她拖着我把我丢在了蒲府门前,扔我到阶下时我瞥见了她手腕处露出的花纹,与那晚在黑市的凶徒有几分相似。”

穆晋安往前走了几步,“我猜到了,蒲明怕是与鞑靼有往来。”

“所以,你要靖康八年以来他经手的所有往来文书。”

安秋鹜透过帘子瞧他,“是。他若当真与鞑靼有所勾结便是永宁的叛徒,罪不容诛!”

又是良久的静默。

久到穆晋安以为帘子里的人又昏睡了过去,他正要掀开帘子瞧瞧,便对上安秋鹜那双灵动的眼。

“赫廷,明日出发去西北,一路保重!”

他在女子的眼中看到自己眼中的不舍。

他俯下身慢慢抱住她,“你也是。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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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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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最后的阳光洒在巍峨壮阔的宫门上, 与之相辉映的是绵延数十里的赤青色盔甲。

靖康帝站在城楼上目送军师三营大军远行,他在大崇殿待的太久了,竟被三军将士的气势唬地不敢动弹。

洪堡领着安虎父子朝着城楼上一拱手, 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跑出数丈远。

安启辙眯着眼轻叱一声‘驾’才打马跟在安虎身后缓缓从长街而过,军师三营的军旗掠过两旁的碧瓦朱鹮迎风而动。

“陛下, 放宽心, 洪公公必定马到成功!”伺候在帝王身侧的是洪堡众多义子中最得他喜爱的,即使弓着身子也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春风得意。

宫里的阉人大抵如此, 没了下面的东西金钱权欲就成了他们毕生的追求。洪堡一遭成了三军统帅, 下面的人也跟着鸡犬升天。

最近朝中找他办事的人不知有多少。

靖康帝没有看他, 只注视着远行的队伍, 将士所过之处尘土纷扬长街两旁尽是送行的京都百姓。

“你往下趴些。”靖康帝拍了拍内侍弓起的身子,那内侍不明所以只一脸谄媚地往下趴,“不够,再往下些。”

帝王的命令不容质疑,内侍只得一直趴到地上, 有脚踩了上去, 内侍微侧头想要去看便觉身上一重, 五脏六腑猛然一痛。

靖康帝把他当车凳一样从他背脊踏步而过, 内侍痛的蜷缩在地只听见帝王飘渺的声音,“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帝王远去, 内侍瘫软在地被人抓着脚一路拖行下了城楼,只留下两行拖行的痕迹和一滩咳出的血迹。

宫内大崇殿闹哄哄一片, 等再安静下来时洪堡的徒子徒孙便永远消失在这深宫内院中。

——

军师三营的大军从南门出了京都往西北而去, 不过两柱香后一辆灰扑扑不起眼的马车便从街尾转出来悄无声息地打南门而过。

安秋鹜掀开车帘的手一顿, 眼瞅着马车消失在南门口才收回视线。

安婉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 看着若有所思的安秋鹜打趣道:“从昨夜起你就魂不守舍的,可是在想你那远在西北的未婚夫!”

昨晚侯府灯火通明到白昼,一大家子践行地践行,道别地道别;安虎还说到了西北替安秋鹜好好瞧瞧昭毅将军穆晋安到底是何模样。

安虎这么一说除了谢漪澜众人都忍不住往安秋鹜面上瞧,女孩子面皮薄染上晚霞似的红晕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安秋鹜抱着安婉的胳膊去逗小侄子,“堂姐,哪有的事。”

安启平虽不待见安婉,但对这个小外孙却是格外疼爱。翻了好久的书,慎之又慎的取了秉文二字。

安婉和离归家,孩子便也随了母姓。

“小秉文乖,咱们要出城了,让姨姨抱抱。”

秉文很喜爱这个时常逗他的小姨,咧开嘴露出还没长出牙齿的牙床,糊了安婉一手的口水。

安婉有些头疼,忙吩咐陈嬷嬷拿锦帕擦拭。安秋鹜却觉得极有趣,用手一点秉文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安秉文便发出稚嫩的笑声活似年画上的福娃娃。

安秋鹜稀罕的紧,就要去亲他。

安婉无奈地撑着她的额头,“秋鹜,秉文再笑你姐姐我这身衣裳今日就见不了人了!”

亲不到奶香奶香的小娃娃,安秋鹜愁地眉眼都揪了起来,她一脸委屈看着秉文道:“秉文,可不是小姨不与你香香,实在是你母亲不让。”她做回鬼脸,逗得安秉文笑得打出奶嗝。

安婉扬手要打她,她便一把抱住胳膊把脸蹭上去,“堂姐,别庄还远着呢!你若害怕弄乱衣服便把秉文交给我,我保证任劳任怨绝无二话。”

安秉文正是黑夜白昼颠倒的年纪,为了哄他晚上按时睡觉不知废了多少神。安婉故作嫌弃状抽出手臂,把孩子交给了陈嬷嬷,让陈嬷嬷带孩子到另一辆马车上去,让乳母哄着歇个午觉。

孩子一走,马车里显得异常空荡。

安婉看着官道两旁枯黄的树枝,幽幽问道:“说吧,这么急着让我今日去别庄打的什么主意。”

安秋鹜往车厢另一侧的角落缩去,把半边身子都掩在阴影里。

“没...没什么主意。堂姐你看,祖父和父亲一走,侯府里就是二伯当家,二伯本就对上次和离的事心有芥蒂,你若和秉文早日到别庄修养也能多过几天清净日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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