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159)
作者:大猫无琼
临走前,谢漪澜叫住她问道:“你如今是何打算?”
何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问她和二爷的关系。
她掖着眼角转头去看院子里迎着日光开得灿烂的花草,嘴角上扬,“受了这么多年委屈,他如今当了伯爷,我也得享受享受伯夫人的日子。大哥不纳妾,他好面子,忍了那么多年,前些日子还提起过这事,我且再和他斗斗,看咱们谁斗得过谁!”
“为了婉儿,为了秉文,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当年的何女侠,敛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气,多了世家大族为儿女计的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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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四之甜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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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阁里人影憧憧, 丫鬟仆妇脸上俱是笑逐颜开。
安秋鹜着一身大红的喜袍端坐在妆奁前,仰着脸任由琥珀上妆打扮。
黛眉如远山,双瞳似秋水凝波, 桃腮带笑,朱唇轻启, 好一个艳色绝世的美人。
铜镜里的女子美得有些让人恍惚。
这么多年, 不管是在侯府还是在外行医,她都未全部露出真容, 如今一看才发现自己眉眼像父亲, 脸型像母亲, 那些快要忘掉的面容逐渐清晰。
“快, 给二姑娘盖上喜帕,姑爷带着花轿到门前了!”
琥珀连忙拿过一旁的龙凤呈祥喜帕给安秋鹜盖在头上。
眼前落下一大片红,饶是她平日里再如何镇定自若,这个时候也紧张起来。
她紧紧绞着手指,喜帕下的脸红得滴血。
——
“要想娶我妹妹, 先过了我们兄弟这一关!”
安允带着好几个世家子弟拦住大门前, 不让穆晋安进去。
周围围满了青年才俊, 看热闹的孩子老人, 都一个劲地说着贺词,这边还没消停那边又开始怂恿着大将军快快见过两个大舅哥。
穆晋安着大红喜袍, 满脸春风得意, 那张俊颜因为众人的吆喝比喜袍还红。
好家伙,原来这昭毅将军是个不禁逗的。
众人于是推着他到安煜安允面前。
随他接亲的多数是军中的武将, 大喜的日子难免束手束脚, 一时竟护不住穆晋安。
他俯身抱拳, 郑重道:“晋安见过大哥二哥。”
说着递过去两个红封。
这一下, 那些堵门的世家子弟可不干了。
“大将军,可别忘了咱们的!”
穆晋安笑着摆手,忙一人递过去一个。
“都有都有,诸位行个方便让晋安先进去吧。”
说着朝接亲的儿郎们使个眼色,便要使出手脚功夫往里闯。
哪知迎面碰上个着红袍的小娃娃,奶声奶气道:“不行不行,不准带走姨姨,姨姨是秉文的。”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
安允使坏地抱起安秉文,猛地亲了口。
“乖侄子诶!”
“大将军,可不是我故意为难你,秉文这么小的人都知道媳妇不是轻易就能接到的,你可不能被秉文比下去。”
穆晋安何等眼色,赶忙递过去一个小一点的红封别在奶娃娃的胸襟前。
见他这么上道,安允故作高深地咳嗽两声,“不难为将军,将军就作一首催装诗,不过得有个要求,这诗里得包含秋鹜二字。”
穆晋安神思微动,思索片刻笑着吟诵道。
秋风拂面动红妆
鹜衔情丝牵梦萦
待问芙蓉映清淼
吾家新妇怯羞光
说罢,接亲的儿郎笑着闹着冲开人群,护着穆晋安进了侯府。
——
新娘子上花轿前拜别父母。
安秋鹜泪眼汪汪地拉着谢漪澜的手。
“母亲!”
谢漪澜轻柔擦拭她眼角的泪珠,亲昵地抚着她的发压抑着心里的不舍,“要好好的,要是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们,母亲头一个不饶他。好孩子,记住,侯府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安煜背她出门,她伏在大哥肩头,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新娘子上花轿咯!”
“诶,新郎官不能看,大将军别急,入了洞房还怕没时间好好看新娘子?!”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大将军太猴急了!”
她能感觉到轿帘被人掀起然后落下的微风,她抬头隔着喜帕望向那处,听见一声短促的秋鹜。
然后轿子晃悠悠动起来,她端坐在内,心中像裹了层蜜。
迎亲的队伍没有直接朝着大将军府去,而是绕了个圈,从魏家旧宅门前过。
许多人虽疑惑,但看着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只笑称大将军是想让京都都知道这件天大的喜事,才故意多绕一圈。
安秋鹜掀开喜帕悄悄往外看,斑驳的魏府大门两边不知何时也绑上了红色的绸缎。
她眼睛一热,仿佛看见了父亲母亲就站在大门上,望着远去的花轿露出慈爱的笑意。
她动了动唇,无声地道了句谢谢。
穆晋安的心意总是这么妥帖温暖。
——
夜深了,龙凤红烛照着墙上的合和二仙,满室生辉。
门吱呀一声开了,瞬间惊醒了有些昏昏欲睡端坐在喜床上的安秋鹜。
她抬手伸了个懒腰,有些慵懒道:“你怎么这么快?”
那头进屋的人没有回答,安秋鹜不确定地喊道:“琥珀?”
盖头下伸进来一截绑着红绸的秤杆,小心翼翼地挑起了喜帕的一角。
她脸一红,羞答答地抬头与男子惊艳的眸光撞在了一处。
“晋安!”
她小声地唤道。
想是喝了酒的缘故,身材高大的男子俯下身,一脸迷茫地重复了遍,“晋安?不是该唤我夫君嘛。”
说着,情/欲爬上那张刀削斧刻的脸,慢慢凑近,再凑近...
“穆晋安!先沐浴!”
安秋鹜抵着他的胸膛,板起脸不让他靠近。
出口却是娇嗔的声音,毫无说服力。
穆晋安贴了贴她的脸颊,乖乖的点头,“听秋鹜的,我去洗。”
说完,果真毫不迟疑地走到屏风后面让下人备水。
琥珀听见响动不知发生了何事,忙低着头走进来,正看见安秋鹜呆坐在床上。
“姑娘?”
安秋鹜抬手捂住发红的双颊问道:“大将军喝了多少酒?”
琥珀不知她为何问这事,想起之前在廊上遇到江白,忙道:“听说大将军不怎么能喝酒,今天半推半就地就喝了小半瓶?”
所以,他喝了酒就会变成刚才那模样嘛!
深沉的眸光变得清澈,带着点懵懂和乖巧。
琥珀帮安秋鹜解下头上的钗环,放下头发,换上寝衣,看着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影,忙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安秋鹜玩性大起,拿起桌上的合卺酒走过去递到他手上。
“夫君。”
她婉转地唤他。
穆晋安乖巧地接过,与她交臂共饮。
只是抬头的一瞬间,那双本该澄澈的双眸微微眯起,墨色深深。
芙蓉帐里,安秋鹜与他并排躺着憋着笑哄他,“睡吧。”
出嫁前母亲给她看过避/火/图,现在还压在箱子里。只是想想那事,她又羞又怕,干脆等她缓缓。
身旁的穆晋安轻轻嗯了声。
迷蒙间正要睡过去,被子下伸进一双手,略带粗粝的指腹缓缓按在她肩头。
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全身。
她睁眼,黑暗中有人掀开被子闯了进来。
“夫君?”
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发颤的缠绵和暧昧,“夫人,洞房花烛夜,咱们该办点正事!”
红烛照映下,床帐上的流苏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
婚后一年,安秋鹜随着穆晋安启程去了西北。
西北军是他的根基,轻易割舍不下。
况且新帝登基,雷霆手段,先是处置了原内阁首辅蒲明和京兆尹,再迅雷不及掩耳启用一批寒门子弟,朝中的官员谨小慎微都不敢妄动。
虽说有从龙之功,但新帝对待许多旧臣的态度着实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