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神医娘子+番外(14)
作者:大猫无琼
“姑娘,到底是懿姑娘的好日子,今年更是不同往年。到时候京都好多高门贵女都要出席,姑娘穿的清雅不免让人笑话。”
琥珀一直都不明白世子妃为什么总是把她家姑娘拘在府里学规矩,也不明白为什么总不允许她家姑娘结交各家贵女,少有的几个闺中好友要么母亲与世子妃交好,要么与侯府沾亲带故。更不明白为啥非要她家姑娘穿这些淡雅的衣物。
安秋鹜也不明白,只是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习惯。
“姑娘你想想看,连那位常年闭门不出的大都督夫人都要去懿姑娘的生辰宴,她是常年寡居之人,若是那日也穿着颜色素雅的衣裳,宴会上与姑娘碰在一块,总归不好。”
琥珀不死心地补充,她觉得她家姑娘若是打扮的亮丽些准会艳压群芳。
安秋鹜弯了弯嘴角,想到若是那位大都督夫人当真和她穿着差不多颜色的衣裳碰到一块,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有趣。
两个都不怎么出现在人前却‘声名在外’的人,她与这位大都督夫人还真有些相似。
相似?
安秋鹜心中一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
琥珀还在劝说着,安秋鹜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琥珀,你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琥珀一怔,“姑娘穿的太过清雅不太好?”
“不是,是后面那句话。”
安秋鹜豁然起身,盘腿坐在榻上,双眼紧紧地看着琥珀。
琥珀有些不明所以,试探地说道:“婢子说若是那日大都督夫人也穿着颜色素雅的衣裳,宴会上与姑娘碰在一块,总归不好...”
碰到一块,总归不好!!
碰到一块?
若不是蔡嘉懿的生辰宴,她这辈子都和那位大都督夫人碰不到一块。
总归不好?
当然不好,试想这位大都督夫人若当真是为了相看未来儿媳才接的请帖,接谁的帖子不好却偏偏接了与怀王有关的太师府的帖子,平白惹人非议。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要相看的这人必定会出现在太师府的生辰宴上。
若这算巧合的话,那今日蔡嘉懿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先前她没在意,当真以为是来寻她说话讨个法子的。
现在一想只觉漏洞百出。
就算太师府当真没办法嘉懿姐姐也断不会拿到她面前来说。
只有一个可能,今日所说的每个字都是她有意为之。
可专门说与她听,这是为何?
“好饵配好鱼,不外如是。”
安秋鹜脑中反复想起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中的玉如意,她今日果然是昏了头,竟连这点事都瞧不分明!
“姑娘,汤已送到。”皎月突兀地回话,打断了安秋鹜的思绪。
刚才让皎月给诚阳侯送醒酒汤去了。
“祖父喝了吗?”
“是婢子给侯爷灌下去的。”
皎月答的实诚,安秋鹜动了动嘴角,到底什么都没说。
祖父和皎月相熟,只要他不计较,她也不会妄自劝诫。
“还有事吗?”往日皎月回过话,见琥珀在屋内便会自己退下,今日回过话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安秋鹜心思一转,“琥珀你先下去吧。”
琥珀不疑有他,躬身走到门口正要开门时。只觉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还不待她反应,便脖子一痛昏了过去。
皎月接住琥珀软倒下来的身体,像往常一样把她放在桌子旁的矮凳上。
从外面看,正好可以从窗棂上看见女子伏案静卧的身影。
安秋鹜了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把手伸向皎月,皎月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竹筒递到她手上。
竹筒不大,里面装着一卷一指宽的字条。
上面就写着四个字“赫廷,救命。”
安秋鹜嗤笑一声,她以为这人命有多硬,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个竹筒是沈大夫和她传递消息用的,当然并不是传到侯府,而是传到屏凡口中她做工的那户人家。
也就是昨晚屏凡第一次翻进去的那家人。
屏凡的说辞是假的,但故事是真的。而故事真正的主人正是昨晚翻出府给她探路的那位‘屏凡’。
假戏真做,要做就得做全套!
“皎月,给我易容吧。”
作为她的病人,不仅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饮酒不说,还让祖父也喝了不少。
安秋鹜怎么想都觉得昨晚对他太过温柔。
昨晚收的那部分诊金也不够。
今晚得与这位赫公子好好谈谈诊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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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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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秋鹜走进沈记药铺后院,抬头就看见沈大夫在院中急得来回踱步。
他身后的厢房内明亮如昼,显得他的身影愈发单薄。
“屏姑娘,你可来了。你再不来他们可就要对老夫动手了。”
沈大夫堆起满脸笑意迎上来。
“那个赫廷病的很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看他也没病成这个鬼样子。”
沈大夫不说,安秋鹜也能想象出那顽疾在酒水的催发下该是何等恐怖的模样。
但亲眼看见,她还是被床上不停哆嗦的男人吓了一跳。
男子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先前那股沉静之气不见分毫。
昨晚被他扼住手腕时屏凡便暗自把过脉,脉象浮缓无力,安秋鹜只以为那顽疾是陈年累月积攒的风邪入体之症,可今天听皎月说他身负杀伐之气,若当真如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安秋鹜捏起他的手腕,手腕异常冰凉,与昨夜滚烫的触感形成鲜明的对比。奇怪,这脉象和昨晚并无不同。
以他现在发病的模样,若只是简单的邪风入体,绝不可能如此严重。
沉思片刻,安秋鹜伸手便去解男子的衣领,若是自己诊脉无误的话,那只有可能问题出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
江白站在一旁紧紧盯着安秋鹜,自从昨晚差点栽在她手里后,他就对她莫名有股敌意。
开始都还好好的,把脉看诊,岂料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便把手伸向自家公子的衣领,真是恬不知耻。
江白心中忿忿,“住手!你想干什么?”
他挥开安秋鹜的双手,用大半个身子挡在床前,在安秋鹜与自家公子面前无形筑起一道高墙。
安秋鹜漠然地看着他,面前这人没有像昨晚一样蒙面,露出一张稍显稚嫩的娃娃脸,但听声音也能知晓应是那个叫江白的贴身侍卫。
“是你们把我急急地叫过来,现在我给你家公子诊治,你不说搭把手帮帮忙,还如此无礼地把我一把挥开。你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
安秋鹜着急弄清病因,便没有顾及男女大防,这几年用屏凡的身份混迹市井又行医女之事,遇到病患总会先想着如何治病,其他的倒没有思量那么多。
江白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安秋鹜,“好好地看病就看病,你拉扯我家公子衣服干什么吗?你一个女子还要不要脸面,你家中父母也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妇德妇容吗?”
江白那满脸鄙夷之色,让她心中那股隐隐的戾气又开始翻涌不止。
沈大夫眼看情形不对连忙走过来打圆场,还悄悄耳语安秋鹜,让她想想赫廷开的价钱,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安秋鹜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沈大夫的话。
她用手指着江白身后的赫廷道:“我是没人教,我父母早在多年前就亡故了。若不是我父母亡故的早,我也不用小小年纪独自上京,为了吃口饱饭把自己卖给富贵人家做粗使丫头,更不会有求必应地大晚上跑这来给你家公子治病。”
一口气说出来,安秋鹜才感觉自己气顺了些。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扯我家公子衣服!”江白勉强回应,这是底线,谁知道你一个女子到底什么心思,他家公子可是清清白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