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天子朱砂痣+番外(22)

作者:陈十年


陈祝山会给她解释,这个是做什么的?那个又是做什么?

她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午时,到了她该回宫的时候。

她叹息都很轻微,有些不想回去。她抬头望向陈祝山,有些眼巴巴的,在此之前,长松来和陈祝山说了什么,大抵同他的筹谋相关。陈祝山摸了摸她的头,唤了长松过来送她回宫。

他们走不了正门,只能翻墙。长松轻松一跃,带她过了围墙,又一言不发地飞过围墙。

阿幸听见声响,出门来找她。她站在那儿,轻轻地笑起来。

阿幸问她:“此次出宫,姑娘可还好?”

孟知语点头:“很好玩。”

她笑起来,想给阿幸介绍她今日所见所闻,忽然记起那些东西都留在了宫外,而且阿幸并非一直住在宫里,想来小时候见过许多,也不必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来讲。

她垂下头来:“算了,进去吧。”

·

江恒抱着孟知语,一路走到宫门口。他故作伤心地将她往上抛了抛:“夫人好像瘦了点。”

太傅在他们身后,轻咳嗽一声。

江恒笑了笑,同太傅道歉:“抱歉。”

太傅笑得促狭,快步从他们身边有过,故作叹气:“啧啧啧。”

江恒只笑,及至马车前。他抱孟知语上车,太傅也上车。太傅转头来说话,只一眼,瞥见孟知语白皙的脖子边侧有轻微的红色。

太傅愣了愣,笑容顿住:“侯爷日后可别再犯了。”

江恒态度谦逊地点头,直到帘子双双放下来。

太傅坐下来,浑浊的目光垂下来,眼神深沉。

温慈公主与江安侯小别,身上却有吻痕。

这实在……

太傅摇了摇头,叫车夫启程。

另一面帘子里,江恒看着孟知语,他抬手落在孟知语脖子下面,轻轻摩挲。

他啧了声:“看来宫里的蚊子有些多。”

孟知语垂下头来,并不接话。好在江恒只是提了这么一句,马车开始启程。

孟知语大病初愈,身子还是虚,坐了这么会儿马车,就已经精神不济。

终于挨到江安侯府,她人已经有些昏沉。

江恒瞥她一眼,不由分说抱起她下了马车,往府里走。府里同她走时,并没有什么大变化,唯有一样,清静许多。

江安侯抱着温慈公主,一路过了前院,下人们看着,皆有些惊讶。

孟知语抬头看他,江恒似乎明白她想说什么,抢道:“夫人这是怀疑我的诚意。”

孟知语重新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江恒抱她进房门,房间是每日都收拾好的,阿幸跟在身后进来。

江恒在她身侧坐下,撑I着头看她,也不说话。

孟知语别过头,阿幸从衣柜里替她收拾出一件厚些的衣服,替她披上。

江恒看了她许久,才道:“一些日子不见,夫人越发好看了。”

孟知语不接话,阿幸替她披了衣服,便退出去:“我去给你煎药。”

她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气氛安静下来,她忍不住咳嗽一声。

江恒放下手,改为倚着靠背:“日子过得真快啊,又要过年了。”

孟知语跟着应一声:“是。”

江恒抬眸看她:“听闻除夕夜,有庙会,夫人可要好好养好身子。”他是一双狐狸眼,看人的时候,一顶一的深情。

孟知语心头微动,点头:“嗯,妾知道了。”

江恒手指轻敲了敲桌面,忽然开口:“夫人喜欢益州吗?”

益州,她不曾去过,只听说益州的花很好看。

孟知语诚实回答:“不曾去过。”

江恒挑眉:“倒是忘了,那便益州吧。年后,我带夫人去。”

·

江安侯富贵,孟知语知道。她回来后这几日,江恒日日让人以名贵药材煲汤,她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甚至有些补得过火,昨儿才刚留了一次鼻血,把阿幸吓得不轻。

江恒日日来陪她,倒是一副情深悔改的样子。不止陪她,还偏要腻腻歪歪陪她喝药。

就这么磋磨着日子,便到了年关。

侯府里张灯结彩的,其实早就开始准备了,不过这几日年味越发的浓厚。

江恒陪着她看梅花,寸步不离,叫人以为她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府里梅花开得又好又多,阿幸每日会折几枝插在花瓶里,后来这事儿被江恒揽客过去。

江恒每日起早给她折几枝梅花,插在花瓶里,每日一换。还威胁她,好生养着,倘若死了,便叫她赔。

孟知语拨弄着花枝,哭笑不得,不过养一天,倘若能叫她养死了,她也很了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我胡汉三回来了。导师欻欻扎刀。

第22章 第三盘棋

连着下了几日的雪,到除夕跟前却停了,众人皆觉得是个好兆头。在年关忙活的时候,都带了几分喜气。

江恒并非京中人士,对于除夕夜的庙会却逛过几次,知道的十分齐全。

孟知语穿了件大氅,在小摊贩跟前买了一枝红梅。

江恒嘲笑她败家:“不过呢,本侯有家给你败。”

孟知语嗅了嗅红梅,低着头回他的话:“家中的红梅,同此处的,还是不同的。”

江恒似乎被她的话取悦,笑道:“家里自然一切都好,不是吗?”

孟知语抬眸瞧他一眼:“想来侯爷每年都是同不同的女子过的吧。”

江恒失笑,走在她前头。

阿幸跟在身后,孟知语怀抱着红梅,跟在江恒身后。

虽是除夕,这会儿的人竟然也挺多。

“为了生计,这也不算什么。”江恒从旁边小贩手里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她。

孟知语看着他片刻,没接。两个你在又往前递了递:“夫人请。”

孟知语伸手接过,咬了一口,山楂有些酸。她只吃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一路走,一路逛。

江恒在这几条街道竟然还有些名气,时常有几个摊贩能叫出他的名号来。不过看向孟知语的目光有些意外,想来是没见过这位侯府夫人。

江恒是情场老手,这一点孟知语早就清楚。不过这一路走下来,她对这事才是深有体会。

江恒会买些讨人喜欢的小玩意,还会说好听的话,更是有些细枝末节的绅士风度。

他同陈祝山,其实很不同。

但是孟知语不可避免地想起陈祝山来。

大抵是因为他们都在同她做戏。

同一场戏,同不同人演,还不许人对比,未免太过苛刻。

同江恒走到邺江的时候,刚好江边的烟火起。

怦然的烟火声炸开,江恒忽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这一刻亲密到差点看清眼底的真心,但是,稍纵即逝。当烟火从眼底熄灭,便进入长夜。

江恒在她耳边说话:“益州的花真的开得很好,倘若有机会,还是要去一去。”

孟知语抬头看他,被他强行拉入怀里,脸都遮挡住,叫旁人看不清。

数尺之外的长松自然也看不清。

·

那一夜的雪一直下到傍晚,王芙是第二日从栖霞宫出来的。

皇上亲自叫李元送出去的。

这实在是天大的荣宠。

一时之间,连温慈公主都被人遗忘。消息很快便传到各人耳中,贤妃,皇后,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王芙回了自己宫里,紧跟着皇上便送了许多东西来。

小蝉是极为开心的,她当时被差遣出了殿中,并不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娘娘被宠幸了。

并没有人知道王芙同陈祝山下了一夜的棋。

连王芙自己都没想到。

她在一日之间经历了大起大落,这当然是她一个人的大起大落。

她见到了江恒。

尽管江恒似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他径直地走过去,路过了她。

不过这依然是值得开心的事,她曾经以为,这件事几乎成为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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