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和他的畸变体老公(73)
作者:蓑衣游客
宋景闭上嘴,眼眶发红,倏地抬手,扇了赵乾朗一个响亮的耳光。
“宋景!”赵乾朗瞬间暴怒,额头脖子都冒起青筋,“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宋景吼。
赵乾朗盛怒,手掌收紧力道,接二连三的挑衅已然让他失去理智。
宋景脸一点点变红,在窒息之前,他忽然又去掰赵乾朗捏他脖子的手,一个翻身从赵乾朗身下翻上来,反过来将赵乾朗压在了床上。
赵乾朗伤重,其实要反抗他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乾朗陷在厚重的被褥中,看着他冷笑:“伪君子,怎么,又怕死了?”
宋景看他的眉眼。
看了半晌,渐渐痴迷。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自己死去,我想跟你死在一处,死后葬在一起。”
赵乾朗一愣,随即破口大骂:“做你的千秋大梦。”
他凭什么要跟他合葬?如果说之前还有恻隐之心,此时是一点都没了,情爱也没了,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类五花大绑绑在床上,用的还是宠物狗链!他把他当狗,甚至狗都不如!
这是何等的屈辱,胆敢这么对他的低贱的人类,有什么资格配跟他一起死。
“那就一起活着。”宋景说。
“一起好好活着,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过年,像今年这样,一起过好多好多个年。”宋景说。
窗外绽开华丽的烟花,原本是寥寥几发,现在似乎变得频繁了点。
想必是临近零点了。
宋景起来,扭头看向窗帘的缝隙。
说:“快零点了,我去热饭,你肚子饿吗,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好吗?”刚刚在被压制与反压制的过程中他匆匆看了一下赵乾朗的伤口,已经没有在流血了,现在给赵乾朗上药肯定不会顺利,他选择先吃饭。
赵乾朗阴沉地凝视他,觉得非常荒唐,但他还没说话,宋景就自顾自地出去了,背影急切,仿佛有点赶时间,又或者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拒绝的话。
宋景把饭菜盛出来,用家里的盘子装好,再一一用微波炉热过,香味依旧,但不怎么新鲜了,卖相也没有那么好了,但聊胜于无,年夜饭吃的是一个仪式感。
热好后,他喊赵乾朗出来吃饭。
喊了三遍,无人回应,话落,屋里静悄悄,只有窗外依旧喧嚣。
宋景站在卧室门口,开灯后,跟赵乾朗对视,忽然意识到赵乾朗手上铐着链子。
那锁链虽然细而长,他铐的位置也是靠近客厅的承重墙的墙根,但他毕竟没有实际量过长度,或许长度不够他走出来吃饭呢?
宋景退一步,他把客厅的小茶几搬进卧室,打算跟赵乾朗在卧室用餐。
刚搬进去,被赵乾朗一脚踹翻了,他们俩一起挑的用了五年的小茶几断了一条腿,不仅如此,他把床头柜也踹翻。
宋景僵了僵,没有去收拾,他再退一步:“没关系,你不喜欢在茶几上吃,那我们……在地毯上吃。”幸好地毯挑得挺好看,而且干净厚实,他前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才大清洗过。
他把菜端进来,一次端不了太多,他分了好多次,期间赵乾朗一直坐在床上没动。
最后一个菜端完,摆好米饭碗筷,宋景去把窗帘拉开,好能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窗外的烟花。
他在床对面坐好,抬头:“快下来。”
赵乾朗动了,大脚垂落床边,宋景一喜,正要以为他终于软了态度的时候,赵乾朗挑起地毯朝对面一掀。饭菜全部打翻,烫热的汤汁泼了宋景一腿。
浓郁的饭菜香气从宋景身上弥漫开来,他身上又油又腻,坐在饭菜堆中,狼狈不堪。
此时刚好零点,窗外的烟花接二连三密集地炸开,铺满夜空,隔了窗玻璃也能听到烟花升起时和炸开时的响动。
绚烂的颜色映在赵乾朗的近窗那边的瞳孔。
他说:“吃年夜饭,你当我在跟你玩过家家吗?”
“钥匙拿来。”赵乾朗说。
他还是要走。
本来预想在零点前俩人能一起和和美美地吃个年夜饭,一起窝在被窝里看烟花,现在烟花已然绽放了,但年夜饭却一口没吃成,他还油盐满身,更谈不上和和美美。
赵乾朗别说是想和他一起过年了,他现下怕是恨不得真的杀了他,宋景看着窗外的烟花,脑中闪过数年来二人相伴守岁的画面。
物是人非,他却不想放手。
看了半晌,他在震天响亮中扭过头来,直视赵乾朗。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的语气平静,眸光冷静,“我不会放你走,我活着,你要留在我的身边,我死了,你也得躺在我的棺材里,我们生是夫妻,死了就做亡命鸳鸯,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就算是你,也不行。”
赵乾朗与他对视,从他古井幽波一样的眸子里却读出一丝偏执。
沉默半晌,他说:“我明明答应了你会一周见你一次。”
宋景摇摇头:“我不满足。”
“你以前明明每一天都想跟我在一起的。”
如果是以前的赵乾朗,就算把他当狗一样拴起来恐怕他也会心甘情愿,不,如果是以前的赵乾朗,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做,赵乾朗会自己黏着他,爱他。
“所以我说了,我不是他。”赵乾朗说。
宋景说:“我想要以前的赵乾朗回来。”
“他回不来了,他死了。”男人的语气变得冷硬。
他呼出的气息变得烦躁:“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爱的到底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我?”
第54章
宋景从未将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分开来看过。
在他眼里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因此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甚至觉得有点荒唐,一时没说话。
见他不答,赵乾朗上前来,弯腰捏住宋景的下巴,贴着他的脸问:“如果没有那十年,你现在才认识我,你还爱我吗?”
没有那十年?
自他死而复生后,他们见面不过寥寥数次,相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要如何爱他?
没有那十年,他压根不会认识他,他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可能都不会见面,这个假设压根就不成立。
“可是你们就是一个人啊。”
赵乾朗的眸光变幻,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腮骨咬紧,扔开宋景的脸:“滚。”
宋景差点扑到打碎的碗碟上,他撑了一手油腻汤汁。
他站起来,看着赵乾朗:“你不太冷静,你冷静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他把弄脏了的地毯包起来,又站定:“等我回来,希望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卧室里的残局,幸好地毯质量不错,没有滴漏汤汁,只是不能再用了,小茶几和床头柜也坏掉了,赵乾朗即使伤重,力气依旧不是常人可比。
他把它们放到门外,感到有些不舍,他不怪赵乾朗,只是旧家具承载了感情,他觉得坏了很可惜。
赵乾朗确实变了很多,他以前比谁都要爱护这个家。
他去洗澡,一边想事一边洗,想他们以前,又想他们的以后,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洗了多久的澡,而且还是冷水澡。打个寒颤,他穿上衣服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出去,赵乾朗靠坐在床头,身上依旧是那身被刀划破的衣衫,他看了一眼又转身进浴室,端着一盆热水出来,去拉上了窗帘。
“我帮你擦一下身体。”宋景说。
“滚。”赵乾朗说。
宋景充耳不闻,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被他一掌拍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宋景抿了抿唇:“擦一下,比较干净,好睡觉。”
赵乾朗挥开他:“我要洗澡。”
“你身上有伤。”宋景说。
“别那么多废话。”赵乾朗说。
他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碰他,宋景垂眸,他对他愧疚,不敢忤逆他,见他执意要洗,只好拿了防水布帮他贴起来伤口,为了保险又用保鲜膜在外层裹起来。赵乾朗不想让他碰他,也不在意伤口淋水感染,宋景却在意,俩人差点又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