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考到将军男友(97)
绿茵宛如触及什么伤心事,黯然神伤地答道:“鬼魂虽然看着轻飘飘的,似一捏即碎,实则毁灭鬼魂的难度远比残杀人体的大得多。”
难怪。
秦九酝思忖。
“二位静声。”
绿茵像听到了什么响动,起身行至木门前,防备着注视外头,叮咛她们:
“极乐庙巡逻的人来了,你们且在后院呆着,切记如无小女相邀,别跑到前堂。当然,假设二位有能力杀出楼外短斧厉鬼的重围,还是趁早离去最好。”
“等等!”
秦九酝见绿茵言讫要走,忙开口叫住:“你为什么帮我们?”
她不想多疑,然而她实在想不通……
凭借绿茵话里行间透露的信息,秦九酝推测她在空门教是有些地位的,尽管空门教不太信任她、监视她,但她起码能在极乐庙进出自由;何况她不隶属黑甲军,难道不知,黑甲军阿迎不晓得使了什么法子,打散了赵应的魂?
综上种种,绿茵皆不应该背叛空门教。
为防万一,仍是试探试探她较好。
秦九酝紧盯绿茵的神色变换。
瞧她身形一滞,临了回首瞩目屋内的空床榻,坊镳在透过它望向千年前躺在那上方的谁,“因为,空门教害了我爱人。”
“他们蛊惑我爱人,令他变得再不是他,让我终其一生……都等不到他了。”她语气含恨:“那么,我也要忘名,永永远远都完成不了他返阳的夙愿!”
满腔的怨念听得秦九酝怔愣。
想来,绿茵和赵应还有故事尚未浮出水面。
绿茵离开了,房中一时陷入寂然。
秦九酝偷偷以眼尾瞟了瞟任长颖,欲安抚,奈何因不会措辞而止住了。
“我妈做了那么多……”
临了,是任长颖苦笑着先开了头,“我却完全不知情。”
她仔细回忆了会,她那半年在做些什么……对了,她在学校住宿、上课。母亲倒是有几次似要同她讲句有关父亲的事,但在得知她快期末考之际,又咽了回去。
“我这女儿……”她掩住脸面,语带哭腔:“当得真不称职。”
若真是任父杀人灭口,布置车祸假象残害了母亲……整整一年,她都未察觉任何异样!?
她的刑侦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吧?!
秦九酝默然地拍了拍任长颖肩膀。
“我出门透透气……”
说完,任长颖垂首挡着脸快步踏出屋子,并体贴地替秦九酝关好了门。
大小姐挂念着任长颖,坐了片刻起身想瞅瞅任长颖去哪儿了……可是,她纤细的手掌刚按在门板,便听到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压抑哭声。
“……”
秦九酝打消了出门的想法,静静地贴着墙站立,食指无意识地绕着无名指的玉戒转圈。
她脑海思绪万千,单勉强捕捉到一条尚算明晰的情绪——她有点想父母了。
“有空多了解了解你家公司的事。”
“一旦你清楚了,就不会总想着远离今家了。”
明日的话犹在耳畔。
她的父母,是不是也隐瞒了她,独自在承担什么?
一室安谧间,一阵阴风轻拂,微凉的风仿佛化作了一只看不见的匀长指尖,柔和的刮着她耳边游走。
秦九酝身子一僵,登时什么忧愁都散了。
气氛终结者!
“你死开!”大小姐痒得不行,抬手一扇,可惜什么都没打到。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微弱的萧萧风声内,响起了谙熟的冷冽嗓音。
一道颀颀然的黑影随风浮现于她身侧,神情淡漠,端得是一派岑寂,掌间却尽干些撩拨人的事儿。
死鬼。
秦九酝咬牙,悄然关注到他身形没先前那般透明了,方舒了口气,犹不放心地说:“没恢复就回戒指歇着,堂堂将军,别届时连个小鬼都打不过。”
今朝睨着她,讥讽道:“揍你?一招足以。”
“我是人。”
“小蓝毛鬼。”
“你……”大小姐诧异于今侯爷的不要脸。
好歹是一代战神,咋地干架还挑软柿子了?
甚至为此不惜串改她人籍。
秦九酝尚在忖量该怎么回敬今朝,便见他睃了眼紧闭的房门,听着屋外的抽泣声,语调淡淡:
“半时辰后撤。”
秦九酝微微一怔,眉心蹙起,“你真没事了?”
今朝负手而立,不答。
“有就滚,我不用你。”隐约猜到答案的秦九酝沉下脸。
今朝漠然提醒:“离城时间将至。”
她们必需得趁着古城游戏出城铜铃声响起前,杀出重围同大部队汇合。
秦九酝板着脸与他对视,乍一瞧像理直气壮,实则早已哑口无言。
她想倔,但是她懂分寸。
青楼外斧头鬼太多了,凭她和任长颖很难成功在有限的时间内杀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