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录+番外(73)
作者:望岫息心INTJ
“不敢瞒爷,就是藏了些些禁药,对家襄云楼也偷藏了不少。”女人的叹息声夹杂着哀求,“爷可千万别告诉朝廷啊,这两年青楼生意本就难,那些小倌一天天侍奉的人多了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若没了这禁药……”
云卿一声冷笑:“掌柜的,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本爵呢,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云卿道,“但本爵想要掌柜帮忙盯一个人?”
“谁,我认识吗?”
云卿坏笑道:“你们这儿的常客,慕容璟。”
那女人的脸上闪过五六七八种神色后,故作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屏风处,咬牙答应道:“可以可以。不过爷具体是想要知道哪些?”
云卿思索了片刻道:“就是她每天召幸了哪些小倌,见了什么人,每三日传一次信到我府上吧!”
“好好。”那女人狗腿式地应道。
屏风后慕容璟执扇而出,望着云卿走远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女人问道:“主上,您看这该如何?”
“以本主的风流名声,当然是该玩的小倌一个都不能落。”慕容璟淡淡道。
女人心领神会:“属下明白了。”
纳兰府。
长孙钰难得非常温柔地给云逸梳着毛:“小可怜,真是太惨了。”
“你是让它去捅狗窝了吗?”昔垚道。
云卿趴在桌上蔫蔫的,不想说话,想起上午那惊险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随口胡说道:“在路上逛,不小心招惹了一条疯狗。”
“明日广平王在曲江设宴,你们收到请帖没?”长孙钰道。
“哎呀,你不提这事儿我都差点不记得了。”当初请帖是云卿收的,但因为忙着写匿名信举报自己,随手将请帖搁在了一旁。
云逸一边的毛发已经疏通了,长孙钰换了一边继续梳,“阿榆说明日宴会陛下也会去。”
“这么大热天的请陛下去,还找那么多人作陪。”云卿喃喃道,“这广平王是闲得没事儿干吗?”
皋月,荷月,瓜月长安最为炎热的三个月。
就连册封这样的大事,都会延迟到秋后状月。
长孙钰道:“我听说前两个月,这广平王不知从哪儿弄来个琴师。不但琴技很好,连长相都跟千尘有那么七八分像。”
自古以来,献美人就是臣子讨好君主百试不厌的手段。汉代的孝武皇后卫子夫,孝成皇后赵飞燕便是典型的例子。
广平王这下是摸准了昭宁帝的喜好,准备献美男讨好他这个皇妹呢。
昔垚沉思道:“这广平王真是好计策,趁着义母逝世不久,以守丧为由不宴请高氏。陛下本就对千尘念念不忘,这下定会将那琴师当作千尘的替身纳入后宫。”说着她眉宇间透露出一抹忧色来。
长孙钰不明白她为何担忧。
云卿倒是一语道破:“你是怕那琴师会分走陛下对司徒楠的宠爱吧。”
“什么?”长孙钰情绪激动,手中力道也不自觉加大了,云逸疼得嚎叫了两声,转身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对着她的脸连拍了好几下,当作报仇了,“陛下越是不宠那司徒楠,你应该越开心才是吧。”
云卿皱了皱眉道:“你这性子,要是当官,怕是活不到话本前三回。”
“反正我是不明白。我就不信哪天你喜欢个人,还同样希望别人喜欢她的。”长孙钰想起了什么,“怪不得你喜欢慕容璟,原来你是有跟别人分享妻主的癖好啊!”
云卿有些怒了:“死阿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他就随手拿起桌上的笔,打算在长孙钰的脸上画了个王八。
长孙钰一个闪身,避开了他。
两人在院里一个举着笔,一个抱着猫,上蹿下跳。
昔垚内心却忧心忡忡,司徒楠有陛下的宠爱,她纵然内心不悦。
可司徒楠本就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为人处世也不够圆滑,不善于更不屑于打点人际关系。宫里之所以人人对他毕恭毕敬主要还是因为昭宁帝对他的偏爱。
再加上司徒衍的铁面无私是出了名了,这些年来秉公办事得罪过不少人。司徒楠若是没了昭宁帝的庇护,那不知道背地里会遭受多少的白眼。
相比那点私心,她还是希望他有所依。
第60章 危机藏(下)
荷月,晦日。
曲江池畔,皇家行宫,宾客齐聚。
一席歌舞过后,昭宁帝姗姗来迟。众人齐跪,广平王迎上前行礼:“臣参见陛下。”
昭宁帝双手轻抬,扶起他道:“皇兄不必多礼。”接着又看向周围道,“都平身吧。”
簇拥下,昭宁帝入座最上首的位置。
云卿的视线以极快的速度在宴席上扫了一圈,确认了千尘不在后,心中的猜想又确信了几分。他看了眼昔垚,只见她眉头微蹙,神色紧绷。
侍女们呈上酒后,广平王举杯对昭宁帝道:“这酒是王妃亲手所酿,还请陛下笑纳。”
西域以生产美酒文明大周,广平王妃是西突厥王室的后裔,酿酒手艺自是没的说。
昭宁帝端起酒杯,轻饮了一口:“王妃的手艺与宫中的酿酒师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多谢陛下盛赞。”广平王妃颔首道。
众人端起酒杯品尝,纷纷赞叹不已。
“殿下,曾有诗中写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如今这葡萄有了,美酒也有了,是不是还少了点丝竹相伴呢?”薛灵沄道。
广平王顺势提起:“薛大人此话倒是提醒了本宫。”他起身对着昭宁帝行了一礼,“陛下,臣府上有位琴师,琴技一流,不如让他出来为众人奏一曲可好。”
昭宁帝微微一笑道:“传上来吧。”
少焉,远处行来一头戴面纱的白衣男子,身形瘦削纤长,双手抱琴。
墨色的长发以月白色的发带半系着,另一半则垂于腰间。
“这广平王真是煞费苦心,就连这琴师的装束,都与千尘一模一样。”云卿的言语中透露着不屑。
昔垚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你似乎对着广平王有些成见。”
云卿想起了那日星纪的话,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感觉他怪怪的,直觉吧。”
接着他又补充道:“再说,他现在给陛下献美男,想要分走司徒楠的宠爱,让姐姐忧心,我就更不喜他了。”
昔垚叹气道:“这自古以来臣子给帝王献美人的就不少,都是为己牟利,立场不同,本无对错。”
自古以来,每个人都是习惯性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
就如当一个人穿行在长街上时,若他策马而行,只会觉得来往的行为实在碍事,恨不得有一张巨掌将那些人统统拨开,好让自己催马扬鞭,畅通无阻。
但若是自己变成行人,碰上那些快马加鞭,横冲直撞的人,又会不禁在心中暗骂对方素质低下。
那琴师对昭宁帝行礼后,将琴放到案上,开始弹奏起来。
悠扬的琴声如同潺潺的溪水,时而欢快,时而平静,时而激昂,时而沉寂,在座不少宾客皆侧耳凝神,听得入迷。
云卿望向昭宁帝,见她只是端坐着,带着淡淡的笑意,与之前别无二致。
一曲完毕,席间掌声四起。
昭宁帝满意道:“琴技果真上佳,只是这炎炎夏日,为何以白纱覆面?”
广平王道:“这琴师不但琴技绝佳,就连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以真容示人,怕是大伙儿只顾着看那张脸,忘了细品这曲中的悠扬了。”
“哦?何等容貌可得皇兄如此赞誉,不知孤可有幸一观?”昭宁帝道。
“陛下想看,臣岂能抗旨。”广平王吩咐道,“快将面纱取下来。”
男子的莹白的手指轻抚上脸侧,解下系在耳侧的白色带子,半透明的薄纱缓缓滑落,露出舒朗的眉眼,秀挺的鼻梁,粉嫩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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