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番外(43)

作者:鹿燃


“这几日宫里事多,宫里来往官员不少,你别乱跑,好生待着。”

他自顾整理衣袖,又加了一句,“宫里的规矩要比行宫里的还要多,趁这时间,多问问齐林,在宫里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免的入宫以后让人笑掉大牙,朕的脸也没处搁。”

“你不会动她的吧?”

她哪里顾得上规矩不规矩,因她压根儿没打算入宫。很显然,她指的是小双。

何呈奕自榻沿站起身来,丢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看她自己造化。”

至此,秦葶不敢再问,眼巴巴的望着她。

才要离开,便见何呈奕身形一转,又折返回来,他盯着秦葶的发顶,又望了她的耳朵,“朕赏你的首饰怎么又不戴?”

秦葶下意识抬手摸了自己耳垂上穿的那只耳棍,“怕丢了。”

闻言,何呈奕轻笑一声,手拍上她的肩,“记着,入宫时便戴着。”

说这句话时,显见着他眉目一挑,秦葶隐隐觉着他这话似有深意,又懒得去猜。

待何呈奕走后,秦葶才坐在榻上默默回想他方才的话。

去找齐林问......

泛空的眼角一下子有了光亮,心道:“这可是你让我去找齐林的。”

......

窗外的枯枝上有一群麻雀叫个不停,时而飞来飞去,秦葶出门时正见一群身子小又胖的东西树上跳跃,她忍不住在站在门口迎着光眯着眼多看了一会儿。

一到了冬日里,乡间的麻雀便见不得这么多,都要被人套光了,也就此时在宫里没人吃这东西,它们才活的这般欢畅,似也不怕人。

“我要是你们,长对翅膀就好了。”她轻笑笑,这才自树下走过。

树上鸟雀感知人来,有些胆小的便惊的飞走了。

先前在花房里,就连姜总管那样的人都有一间体面的独居,更何况是皇上面前有头有脸的齐林,齐林的居所就在何呈奕寝殿的后院,自一间角门进去,那便是了。

先前秦葶也仅是从这里路过,入院中还是头一回。

近日行宫有宴,齐林这里来往宫人不绝,唯有秦葶似闲庭信步。

在院中独自徘徊一会儿,便瞧着齐林院中的厢房里宫人里出外进,报帐的报帐,请示的请示。

待屋里的人忙完了,里头的齐林好似松了口气,端了杯热茶轻润两口,抬眼的工夫,见着秦葶在门前的院子里打转。

“秦姑娘?”离的老远,齐林将她叫住。

到底是做不了坏事的,先前在外徘徊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会儿正打了退堂鼓,被人叫住反而显的心虚,偏有些不情愿了。

她磨磨蹭蹭入了房中,见着齐林屋里东西摆的倒满,有些无处下脚。

“秦姑娘莫见怪,这些日子他们出去采买的东西多,还未归拢,加上宴后便要回京,倒显得乱了一些,需晚些时辰都将帐归好,才能入库。”齐林对她说话向来客气。

一口一个秦姑娘,倒叫的秦葶有些不好意思。

“你来这是有什么事?”他又问。

“可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今日陛下同我说,过几日就要入宫了,说宫里规矩多,让我过来问问你,学着点儿。”适当时候,她将何呈奕搬出来。

一双目珠不显的在这间屋里流转,轻轻扫过一遍,最后落在齐林身前的桌案上。

屋内虽乱,可桌上摆放一应工整,纸笔墨砚归拢整齐,倒是有一方小小的红木锦盒,落了秦葶的眼,想着腰牌那么重要的东西,应当也不会摆在明面儿上吧。

齐林这才恍然,听闻陛下果然要待秦葶入宫,心下已有几分了然,看来当初真小看了这个秦葶,眼下对她客气,也是理所应当的,指不定哪日,真就飞上了枝头。

“不敢当,这可不敢当,待入了宫中,有专门的教养宫女,会教姑娘的现在这些日子,姑娘且在行宫里玩玩,各处转转,若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便是,”齐林越说越来劲,“对了,近日我常派人出宫去采买,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差人给你带进行宫里来。”

他这么一说,秦葶恨不得告诉他,下次出门采买带让自己得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齐林是个人精,根本不可能自他手底下将自己放出去。

跟他说,无异于打草惊蛇。

“我没有什么好带的,多谢齐公公了。”他既这样说,秦葶也没什么好借口留在这里,更不可能有机会翻找牌子,此刻她有些后悔过来,那种东西,哪里是她想见就能随便见着的。

可是若想出宫,也仅有那东西才行。

一时可将她给愁坏了。

“姑娘可还有旁的事?”齐林瞧着她脸色不对,便多嘴一问。

“没有,”秦葶摇头,“就是我屋里什么都不做闲的难受,不如齐公公给我安排点差事吧。”

“秦姑娘说笑了,先前可是皇上亲自发话不用您干活,我哪敢还给您安排。”

一见此事亦行不通,也只好作罢,秦葶笑着点点头,“既是这样,我就先不打扰齐公公了,你先忙吧。”

她逃也似的自屋里出来。

离了小院却也没走远,入宫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没时间也没耐心再等下去。只得吹着冷风一直蹲在角落里观察这小院里的一举一动。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齐林带着一行人自院中出来,他行至最前,随手将钥匙丢给近身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秦葶也见过几回,也算说得上话。

好歹也不算是空手而回,秦葶悄悄自暗处隐了,心里越发有了盘算。

......

冬日宫宴原比秦葶料想的要盛大许多,还未到酉时,行宫长道上便停满了ᴶˢᴳᴮᴮ马车,远远瞧望上去,自成一条水龙,整齐又蜿蜒。

宫里各处燃的灯火照比往常多了十倍不止,来往宫人各个匆忙,此下行宫中最热闹的一处,便是摘星殿,何呈奕端的金椅于大殿正中居主位,前来赴宴的文武百官各居殿下左右。

远远便听着殿中笙鼓乐音飘扬传来,全然不似平常的死气沉沉。

东侧偏殿内,秦葶似个柱子一样直立于殿侧一角,不多时,便瞧见有太监自内殿抱着换下的衣物出来,紧接着便是一身盛衣的何呈奕。

他从不喜欢穿出挑鲜亮的颜色,衣袍多以暗色居多,就连今日亦是。

见他出来,秦葶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直到他那双绣着金龙图案的鞋靴落入眼睑,秦葶才不得不又抬起头来。

何呈奕这阵子情绪看起来平稳许多,看着秦葶时的目光偶尔会含着笑意。

这与这阵子秦葶十分安分守己也有关系,不吵不闹,踏踏实实等着进宫,不曾见过旁人,也未与旁人有什么牵扯,这颇让他满意。

“时辰到了,走吧。”他自秦葶身边路过,原是想带着秦葶一同去宴上。

“陛下,我不想去。”她有些局促的掰着自己手指头,小声说道。

何呈奕侧目,瞧着她这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眉目一紧,“怎么?”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见过这么多的贵人,我有些怕,”她一顿,“再加上我不太懂规矩,生怕出丑,这次就先不去了吧。”

难得她想的周到,何呈奕觉着她害怕见人倒是多一些,他两只眼珠子审视一般从头盯到脚,盯的秦葶心里发虚,好在最后他并未察觉出不对,亦或是他觉得秦葶闹不出什么大事,便道:“也罢,你自己玩去吧,宴时一过,来朕寝殿中,朕有事要同你讲。”

“好。”她乖乖点头,难得露出些笑意来。

这笑让何呈奕甚是满意。

直到他离了殿,秦葶才敢大喘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缓了口气。

她素来不是扯谎的人,却在这段时日里睁着眼说了无数的瞎话,林林总总加算在一起,比过去十七年里说的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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