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番外(205)
作者:鹿燃
“秦葶,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此刻他的神情无比认真,尽管秦葶在暗夜中瞧看不清,且听他语气便晓得。
“阿剩,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你别吓我......”
“秦葶,我若是带你离开这,你愿意跟我一同走吗?”
“我当然要跟你在一起,只是你要去哪儿啊?”她当真以为阿剩是撞邪了,却忍不住抬手去碰他的额,哪知手指才搭上,便被他以大手攥住。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道,“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了,等这阵子一过,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摘下来给你。”
“阿剩你别吓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
她急的几乎出了哭腔。
何呈奕当真不知,是那个阿剩傻一些,还是眼前的小姑娘更傻一些。
“秦葶,我不是傻子,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此时,他身形压低,在她耳畔仅用两个人能听到低语声道:“很多事我无法一下子同你解释清楚,不过,只要你肯信我就够了。”
秦葶吓的不敢说话。
甚至以为自己是被梦魇住了。
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睡着的。
再醒来,天光大亮。
她猛的从炕上坐起,身侧空无一人,阿剩若不在她的视线,她便会很慌张,这是这两年多来养成的习惯。
她爬起来才要下炕,便瞧着炕前不知何时立了个人。
入她眼的,是一袭锦丝织金的衣袍,上好的料子在光线下透着亮。
是秦葶从未见过的好物。
目光寸寸上移,这华丽衣袍之上,顶的竟是阿剩的脸。
正眸底含笑的望着她,“醒了?”
秦葶方知这不是梦,却也惊得她一句话也讲说不出。
将人自炕上抱起,放在炕沿之上,又亲自弯身替她穿好了鞋子。
鞋面洗的泛白,是粗布的,若不隔着一层袜子就会磨脚。
这样的东西,过了今日便再也不会落到秦葶的身上了。
再次站起身来,何呈奕将她拉起,“随我来。”
秦葶不知发生了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却也跟着他一起。
一只脚才踏出门去,便瞧见原本不大的院子里外站满了身穿银甲之人。
放眼一看,银光一片,吓的秦葶朝后缩了半步。
那些人一见着二人自屋舍中出来,便跪地齐声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此下,何呈奕尚未登位,先是恢复了太子身份。
显见着秦葶的肩膀跟着一颤,随而彻底躲回了屋中不敢再出来。
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何种状况。
反而是何呈奕大步迈踏出去,不慌不乱望着眼前跪伏的兵将们,随而又转过头来,看着屋子里的秦葶,朝她探出手来,“出来吧,太子妃。”
待今日一过,她便不是太子妃了。
而是随他回宫,做个名正言顺的皇后。
这一十二年,万盘不好,唯有秦葶是老天赐给他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说来惭愧,结局那几章修改了几版都不太满意。还得再改改。
接下来的番外想给徐琰行和秦葶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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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番外15
◎秦葶和徐琰行(不喜男二上位可跳)◎
月光似笼纱, 铺在园子里,似覆了一层霜。
廊下有两道人影缓缓前行,中间只提了一盏灯, 里头的烛光随着脚步一前一踏时而闪动。
灯上绘着美人图, 经光一照,显得颜色越发鲜亮,画上的美人活灵活现,似要自灯上跃下来一般。
秦葶望着灯, 徐琰行走在身侧望着她。
她来南州近两年。
徐琰行也这样默默的守了她两年。
可如今, 她不想再让她做自己的妹妹了。
步调放缓,徐琰行回首廊下,左右无人,可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之所总会让他有股莫名的不安。
终, 他伸手轻捏住秦葶提灯的手腕同她说道:“秦葶。”
她如今在府里顶的是表小姐的身份,徐琰行自来谨慎,从不会在外面独唤她的本名。
如今一唤, 让她愣住的倒不是他捏着自己腕子的动作, 而是徐琰行唤她名字。
心头第一反应, 秦葶是朝前后看去,见四下除了他们二人再无旁人,心才稍稍放下,还不忘提醒, “表哥,怎么了?”
一声表哥,便是示意他谨言慎行。
□□如他, 又如何不得知。
可他从来没有像今日今时这般讨厌这个称呼。
什么表哥, 谁稀罕做这个表哥。
“你随我来。”他脸色算不得好看, 仍未放开她的腕子,拎着她一路前行,看似动作粗鲁,手下却不舍得多使一分力。
七走八拐,到了湖心亭中。
这里虽望出去四处可见,却想入这湖心亭也唯有空中浮桥那一条路,离得远些,根本无人可能听到他们二人谈话。
许是方才那一声表哥让他品起来心生酸意,此刻徐琰行的心里明显不太痛快。
可他性子温和,即便不高兴,也不会显露出来。
更不会随意朝秦葶发脾气。
来到此停下,徐琰行才将她的腕子松开。
手指上似还染着她腕上传来的香温,一时让他心底浮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之感来。
这感觉说不上妙,亦称不上坏,他只觉得,面对秦葶之时,他很想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秦葶。”又是一声唤。
这神情认真又深刻,似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见他神思不若往常,秦葶心口提了一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将手里的美人灯上提了几分,光照在徐琰行的脸上,忽明忽暗。
“怎么了?表哥,可是出了什么事?”又问一嘴,又是一声表哥。
对徐琰行来讲,就似火上浇油。
叠了一层酸意,徐琰行终忍不得,将要发作,先是由此称谓起,“你当真拿我作你的表哥?”
他问。
语气阴阳又不似,倒更让秦葶摸不到头脑。
“你怎么了?”她温言软语问起。
“我不想做你的表哥了。”他言道。
掌心一颤,手里的灯缓缓下落,又回了原来的位置,徐琰行的脸色也随之暗了下来,潮水送波,缓缓水流之音入了秦葶的耳。
秦葶垂下双眸,似懂了,只点点头:“我知道了。”
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回去之后该怎么收拾东西,然后去哪。
在南州生活这么久,倒真有些舍不得。
她甚至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只轻飘飘的应了这么一句,反而不在徐琰行的意料之内,“你知道什么了?”
“回去我便收拾东西,然后你说让我何时走,我便何时走。”她已经习惯了不给旁人添麻烦。
徐琰行说不想再做她的表哥,她便默认这是在赶人。
她得识趣,在旁人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先行一步,这样对自己也好,对旁人也好。
自打入了徐府,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做了两年的表姑娘,也算是她赚了,哪里还能再心生贪婪。
见她会错了意,徐琰行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仿似倾尽全力酝酿着要讲出的话被她生生堵了回去。
无形之中将了他一军。
“走了你去哪儿?”他一顿,脚步朝前半步,离得她近了些,衣袂几乎贴在美人灯上,火光自下照了她的脸,在她下巴处印上一片明光,这般死亡的角度,却也能将她脸上流畅的线条展的完美无疑,“你.....舍得下我?”
自小饱读圣贤书,讲的是礼,装的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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