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番外(136)

作者:鹿燃


入梦也不肯。

由此他才会气急败坏的病急乱投医,哪怕是从前他最不屑一顾的术士之流,只要有法子让他见一眼秦葶。

一阵沉默,发了一通脾气,好似何呈奕终冷静下来,望着眼前这狼藉的一片,竟觉着自己有些,不,是十分可笑。

他转过身摆摆手,“冷卿,你回去吧,今天朕什么也不想听。”

何呈奕长了闭了眼,头面微仰,有些无助的长叹一口气,喃声道:“朕今日真的累了。”

不管不顾的回了寝殿,沐浴过后向往常一样屏退众人,将自己的外袍随意退落,而后自榻角处取过一抹乌蓝色,穿在自己身上。

当初秦葶给他做的这乌蓝色的短衫料子太次,洗过一次便抽一次水,前先能遮盖手背的袖长洗过几次之后便到了腕处,他一穿上便显得有些滑稽。

仰躺于床榻之上,伸手摸过床榻里面一片空档,早没了秦葶身上的温度,就如同他的心,空落落的。

有那么几个瞬间,何ᴶˢᴳᴮᴮ呈奕是想做回阿剩的。

至少那时候,秦葶还在。

......

虽说天气早就入秋,可南州的秋也同夏日无差,白日里只要是晴天,那日头便烤的人睁不开眼。

这时候天气热,街上没什么行人,秦葶手里拎着包叠整齐的纸包朝徐府方向行去。

远远听着身后有马车声响,秦葶身子朝里靠靠,想着躲的远远的。

待那马车驶来,与她脚步平齐,只瞧马车窗里一只手掀开窗帘,朝下面唤了一声:“珈玉。”

来的时日一久,而今再听这个名字,秦葶早就不似刚来时那般迟钝,她第一反应扭过头去,正对上车窗里的一双人眼,不由脚步放缓,唤了句:“表哥。”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里面徐琰行道。

秦葶将手里的纸包拎在身前晃晃,“给外祖母买了豆饼,正要回府呢。”

“那正好,我也回府,上来吧。”

说话间,他让车夫勒停了马车。

秦葶上车时,徐琰行不忘出来搭了把手,外面天气太热,一入马车里的阴凉地,秦葶叹松了一口气。

“这么热的天,你跑出来就为了买这个?遣下人去不成?”他盯着一旁的纸包问。

“外祖母这些日子总是吃不下饭,想着她一直爱吃这个,给她买回去,说不定就想吃了呢。”自打立秋以来,老太太不小心在阶上摔了一跤之后便再没下得了床,祸不单行,又感了风寒,身子一直没好,且又吃喝不下,日渐消瘦。

从前村里的老人讲过,上了年纪的人,一旦吃不下饭,便没几天可活,这样的例子倒也没少见。可这话秦葶不敢说。

她在徐府这半年,可谓是自小到大最平顺的一段时光,老夫人待她万分疼爱,时常让她想起自己的奶奶,秦葶也是将自己对奶奶的情感加注在老夫人的身上,她这一病,秦葶心里最是难受。

“你有心了。”徐琰行这阵子一提到祖母的身体也不开怀,“只盼着她老人家能快快好起来。”

......

半年,秦葶在徐府里住这半年,一百八十余天,熟学近千个字,虽与文人墨客无法相及,但一些简单的书自己也能勉强读下来,遇上不识的字,便留下向徐琰行求教。

她自小没读过书,半路出家又没有底子,能这样便已经足让她心满意足,写的字也从原先的鬼画符成了现在的有板有眼。

在此事上,她十分感激徐琰行,因此也是真心实意的孝敬老夫人,甚至有时候,她会恍惚的忘记自己不是珈玉。

夜凉如水,秦葶独自一人提着灯来到老太太园子,才上了石阶,便正瞧见徐琰行从里面出来。

一见秦葶,他先是手指竖在唇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秦葶点头,转头随着他一同离开。

二人借着秦葶手中的一提灯火并肩走在廊下。

“外祖母怎么样了?”她问。

“下午醒了,吃了你买回来的半个豆饼,我一直陪着,同她老人家说了会儿话,这会儿又睡下了。”

两个人的面容皆不得舒展,是为老太太的事而担心。

“对了,我爹在京中来信了。”先前祖母生病的事徐琰行本想瞒着,可是思来想去,还是给远在京城的父亲寄了家书一封。

“徐大人,他要回来看外祖母吗?”秦葶问道。

徐琰行摇摇头,“京中事多,现在又赶上蜀州那头有些不安稳,爹轻易回不来,但是他在信中提起一事......”

徐琰行话音止,脚步也不觉停下。

秦葶不解,抬眼瞧他,“怎么了?”

望着眼前这双小鹿似的眼,徐琰行觉着自己的心好似跳漏了一拍,素来冷静处事的小徐大人此刻话到嘴边却露了怯。

瞧他欲言又止,秦葶也不催促,只等着他往下说下去。

那头似良久才整理好心情,鼓起勇气才道:“爹在信中说,若祖母的病百医不得治,便用些旁的法子......”

“什么法子?”

“冲喜。”徐琰行道,“爹说,不如就此让你我二人成亲,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还好夜色作掩,若非如此,徐琰行不晓得自己的脸会在她面前红成什么样。

张口一个爹说,闭口一个爹说,实则徐琰行心里清楚,他这是借着旁人的口说自己的心事罢了。

“这......”秦葶第一反应是懵,而后反应过来便有些哭笑不得,“可......可我是假的啊.....”

“可真的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若乐意,你就可以是真的。”徐琰行突然正色起来,鼓起浑身的勇气同她道。

这件事秦葶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她再迟钝,也听得出徐琰行此刻话中的深意。

这半年来,徐琰行待她很好,无微不至,整个徐府的人待她也好。

渐渐徐琰行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变的不一样了,她也佯装看不见,这些日子,老夫人不止一次提过他们二人的婚事,可是秦葶自己是个什么,她心里清楚,也从来没有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不敢再去望他的眼,只垂着眼摇头,这模样,像极了曾经初入行宫里那个渺小又卑微的秦葶,“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是错的啊......”

手指甲紧紧抠起灯笼柄,几乎要抠掉一层皮。

只听头顶又传来徐琰行的声音,极具蛊惑,“若是我想将错就错呢?”

作者有话说:

第 96 章

第九十六章 我嫁过人

徐琰行从未想过生命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姑娘。

她良善良、懂事、努力。从不给旁人添惹麻烦, 行事周全有礼,万事妥当。

且只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便会让他移不开眼。

与她独处时, 徐琰行的内心是极为平静的。

这些话,他许久之前就想同她说,只是他于男女之事上也从未有过什么经验可谈, 别看做了这么几年的官,有些事,他还是不敢。

此话一说便再难收回。

秦葶在他心中是美好的,是他不敢轻易亵渎的,可既两个碰到一起,赶到此处, 他终于先开了口,且盼着秦葶的答复。

只是秦葶的心思很难捉摸透, 平日二人相处, 他也看不懂她心里到底对自己是何想法。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多几句,于是徐琰行趁热打铁问道:“你可愿意?”

他温声询问,却又让秦葶手足无措。

徐琰行此人为何, 这半年间秦葶看得清楚, 为官,他清正明光, 做人, 他温和有礼,抛开一切不谈, 他当是许多姑娘心中的良人, 若是很多年以年, 这样的人,秦葶连碰他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现如今却又得以天颜,命运一般的站在他的眼前,听他问自己这话。

若换成是任何一个人,或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此后一生的幸福都可嫁接在徐琰行的身上,然,秦葶不是旁人,她也只是秦葶。

到头还不是梁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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