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将军的炙热(5)

作者:诛白


将云念拉回那堆草上,令之恒这才发现地上的蛇以及云念一手的血,确定云念已经吃了蛇胆,想来不会有事,又在周围找出治蛇毒的草药给云念敷在伤口上,这到底是太子的命,腿上皮肤细腻滑嫩,都敢上女人的皮肤了,不过这脚,小了点吧?

有了这么一出,令之恒也不敢再离开了,一直坐在火边挑着柴火,等着云念醒来。

云念又是被冷醒了,睁眼四下看了看,确定令之恒已经回来了,这才安心继续躺着,脑袋还有些晕,身体发软,被蛇咬伤的腿这会还没有知觉,另一条腿也感觉有些凉,不过凉的有些怪,只有小腿内测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云念噌一下坐起来,探手直接抓在那冰凉的地方,瞬间就又抓住一条小白蛇。

这条蛇只有一掌长,细如豆芽菜,白白嫩嫩的,即便被云念抓住,依旧在云念手上缠绕着,小脑袋微扬,盯着云念,左右摆动着,似乎也有些好奇。

云念这边一动,令之恒也连忙跨了过来,看到云念手里的小蛇,先是眉头一皱,跟着一挑眉,轻笑了笑:“它把你当它母亲了!”

“它瞎你也瞎,我是母的么?”云念有些愠怒,抬头瞪了一眼令之恒,再细细打量着捏在手里的蛇,那细滑的身子在手指间扭动,还有些痒,云念手指一松,那小白蛇滑在云念手上,左右扭动着,在云念手指间穿绕,云念正一脸新奇,那小白蛇突然一口咬在云念大拇指上,滋滋就吸了一大口血。

“该死!”云念瞬间被刺痛席卷,还不等他动手将小白蛇拔下来捏死,那白蛇自己松了口,直接在云念手心里盘成一圈,窝着脑袋居然睡了……

“我……”云念一肚子火,一下没了发泄地,怒瞪着小白蛇,伸手还要捏死。

令之恒连忙开口阻止:“它确实把你当它母亲了,这是在吸你的血生长,留着吧,养在身边,以后多一把利器,杀人于无形,说不定能救你的命。”

云念长吸一口气,压下满心郁闷,咕囔了一句:“留咬你也行!”看着那手心里的蛇,四下看了看,没找到个合适地方,想了想,扯下一块衣服将小蛇包起来放到一边,人下意识的远离一下,他实在不想再被咬一口了。

“天快亮了,要不你休息一会?”确定那小蛇不会再出来咬他一口,云念抬头四下看了看,这一晚上的折腾,天蒙蒙亮了。侧头见令之恒又坐回火堆前,便拖着还有些发麻的腿走了过去添了点柴。

“不用了。”令之恒双眼微闭,靠着一块石头算是在休息。声音不冷不淡,也不知在想什么。

云念一挑眉,也没在说什么,借着火光见自己脚上的伤被处理了,下意识看向令之恒的胳膊,那里也被包扎好了,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两人没再说话,四下陷入一片寂静,不会,周围起了一层白雾,等雾气散去,又起了一层水露,阳光终于撒进树林,一下将周围寒气驱散大半。

“给!”令之恒把昨晚吃剩的烤黑的兔子放在火上又热了热,递给云念一块看起来没那么黑的肉。

云念实在嫌弃,但昨晚一直折腾,眼下也饿的难受,硬忍住满嘴苦涩将那块肉吞进去,连着喝了不少水才算压下去那种想吐出来的感觉。

“走吧!”令之恒见云念吃饱喝足,起身将火堆压灭,用水浇透,这才牵着马来到云念身侧,扫了一眼云念不怎么灵活的腿,来到云念身边提着云念的肩膀便将云念提上马,两个共乘一骑往山侧另一个方向而去。

“出了山可能会遇到伏击,保护好你自己!”令之恒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云念微挺着身子,昨天和令之恒骑马,光顾着逃命,没顾及到其他,这会突然被令之恒护在怀里,令之恒说话呼出的热气都在他耳边,这感觉很是奇怪,弄的他还有些不舒服。

不过,眼下也没得挑剔,出山上路没多久,两侧树林中就有了异动,跟着四面八方射来利箭,令之恒一手提剑,将利箭击飞,身下战马脚步未停。

往前没跑多久。就见前方道路被乱石枯树挡住,战马根本跳不过去,令之恒脸色一沉,猛的将马拉着冲向一侧山坡,同时将缰绳塞进云念手里,人纵身脚踩马背先一步飞了出去,击飞利箭的同时,将躲在林中的几个黑衣人击杀,跟着继续前冲,给骑马的云念开路。

后方利箭依旧不断,云念左右躲闪,借机抽出马背上令之恒拔走剑的剑鞘一个翻身,倒骑在马上将后方的利箭击飞,同时护着战马,让战马别被射中。战马狂奔,跟在上下飞蹿的令之恒身后。

突然,前方猛的拉起一张大网,那网绳上还夹杂着铁片,令之恒一剑划过去,竟然只划开个口子,令之恒皱眉从洞飞过去,跟着去攻击网后的人。

战马嘶鸣一声,居然跟着令之恒的身影钻那网洞要冲出去。那洞虽然没有战马高,但也还算大,战马前踢跨过,头跟着一低,居然穿过去了。

云念回头扫了一眼,暗骂一声,猛的后仰,半个身子掉在马屁股下,双手紧拽着马尾巴,同时双脚勾住马鞍,劲量不让自己掉下去。跟着就见两条腿也随着跃起,刺啦一声,网又被撑大了一些,战马跳出大网,长鸣一声,继续往前跑。

云念一拍马腿躬起身体坐好,见令之恒被好几个人围攻,一时有些着急,拍着马鞍掉转身体,跟着拉住战马转头冲向令之恒,手中剑鞘挥舞直接将两个冲过来的黑衣击飞,冲进战斗场,抓着马鞍翻身下马,仅靠双臂支撑身体,双腿飞踹,将围攻令之恒的黑衣踹退,跟着再次翻身上马,来到令之恒身边,探手一把抓住令之恒抽身而退的手拉着上了马,两人骑马冲出包围圈,战马飞奔,云念只觉得心跳加速,一连串动作下来,他也有些累了。

身后的令之恒突然身体一颤,跟着闷哼一声。云念瞬间心慌,扭头见令之恒额头渗汗,身体微僵,再探头,就见令之恒后背插着一根箭。

“我没事!不要停!”令之恒见云念脸色微变,长吸一口气,缓了缓疼痛。

“死不了!”云念观察了一下令之恒中箭的地方,偏肩膀位置,以令之恒的身体,那地方肌肉结实,箭头只进了一点,应该没伤到要害,当然,前提是箭头上没毒。

战马一路狂奔,一直跑了五六个小时,确定后面没有追兵,云念这才找了处隐秘的树林停下来,一下马,令之恒就倒在了地上,整个后背都被血渗透了,脸色苍白,云念赶忙检查了一下令之恒的伤口,那箭头虽然没有毒但有倒刺,得往里再扎一下,在倒刺合上的瞬间将箭头拔出来。

看着令之恒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云念也没客气,从战马上解下水袋,却发现水袋已经破了,里面的水也撒了,而且战马也被网上的铁片划伤了,一路狂奔,血也没少流,这会停下来,吧嗒吧嗒的滴着血珠。

云念一阵头疼,四下找了找,找到几株药草,勉强能用,没水也没法清洗伤口,云念便扯了干净的里衣擦了擦,盯着令之恒昏迷的脸,手握箭柄的一瞬间,脑子里一下冒出个念头,杀了他!没错。杀了令之恒,令之恒害他差点亡国,害他远离故土前往他国为质,害他一路被人追杀。若令之恒死了,追杀便没有了,他还做他的质子……

想着,箭头猛的往令之恒肉里扎进去,令之恒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皱,额头满是汗水。

长吸一口气,云念猛的将箭头拔出来,将箭头甩到一边,快速用药草止血,缠绷带,处理完伤口。云念又给战马处理了一下伤口,敷了点药草。

等一切处理完,坐在令之恒身侧,望着地上被自己扔掉的箭头,一时满心复杂。或许,父皇说的对,他真的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更不适合战场的冷血无情。面对一个几乎让他亡国的敌人,他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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