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番外(37)

作者:终欢


他伸手按住伤口,指节紧绷,叹了口气。

男生见他捂着的地方,也跟着忧虑起来:“你说的也对,咱们要往前看,可、可是……”

秦勒是死了,他那些下属可没死。

克莉莎这女人长得美,靠着一张脸在黑城混的风生水起,勾搭上的男人无数。

她一背叛,给谢岫白带来的损失,可远远不止是捅了他一刀那么简单。

谢岫白现在还受了伤。

黑城可没人那么正人君子,等你伤口好了再来找你麻烦。

他们是食腐的秃鹫,是恶狼,一旦闻到腐肉气息,只会一拥而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谢岫白揉揉眉心,“大不了……”

他望着男生一笑:“你那些老婆本还在,要是实在不行,我挡着他们,你跑就是了。”

男生又被勾起了白天时候的绝望,眼泪汪汪看着他,“谢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我都没能为你做什么……”

谢岫白轻轻道:“怎么会,如果不是你父亲,两岁那年我就死在下水沟里了,我答应了他要照顾你的。我没有父母,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兄弟,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男生彻底绷不住眼泪了,埋在谢岫白腿上呜呜地哭起来。

谢岫白拍拍他肩膀:“好了,别哭了,我们走吧……”

男生拽着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擦得一脸都是乱七八糟的泪痕,见谢岫白艰难起身,连忙笨手笨脚地去扶他。

两人左脚绊右脚,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靠近另一面的窗户,似乎是想翻墙出去。

谢岫白笑骂:“你轻点,别回头我没死在那些人手里,反而被你摔成个残废。”

林涧没有再看,回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

“方便进来吗?”

里面霎时响起一阵桌椅翻倒的声音,噼里啪啦叮铃哐啷,简直是人仰马翻。

林涧顿了顿,直接拧开了门。

屋内的桌子靠窗摆放,椅子倒在一边,似乎是被人慌乱之间直接当成了跳窗的踏板,凳面上明晃晃一个脚印。

谢岫白独自站在窗边,一手扶着伤口,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

林涧扫了大开的窗户一眼,“怎么到那边去了?”

谢岫白:“……吹吹风。”

林涧没说什么,独自在沙发边坐下。

谢岫白慢吞吞移过来。

“……抱歉,刚刚突然伤口疼,不小心把你凳子弄倒了。”

“没事。”

谢岫白又低下头去,略长的额发下,半张脸白皙清瘦,看着很有些不知所措。

林涧看着他拘谨的模样,手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终端,静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刚刚问了医生。”

谢岫白小心地抬头:“……嗯?”

“他说你的伤口比较深,伤到你的那把匕首上可能有毒,”林涧说,“他很感兴趣,问你愿不愿意多留一段时间。”

“……”谢岫白慢慢睁大眼睛,整张脸都亮起来,唇角扬起又竭力忍住:“你是说……我可以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嗯。”林涧补充,“你愿意的话。”

谢岫白深吸口气,猛地扑过来,把他紧紧抱住,“我愿意。”

林涧不太适应这样的亲近,想推开他,想起男生推他时那一声闷哼,手又停住。

他略微侧过头,看到少年清瘦的脊背和后脑勺。

知道不用回到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这么高兴吗?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谢岫白脸上激动的神色褪去,缓缓勾起唇。

林涧。

——这个时间,这个姓氏,由一个联邦上校亲自护送。

只有阿邦才觉得他的身份很难猜。

他当然不可能把那些杂碎放在眼里。

秦勒父亲活着的时候,他就能收拾他们第一次,现在秦勒父子双双毙命,难道就收拾不了第二次?

伤这种东西,他受过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只要没死就无关紧要。

想占便宜结果死在他手里的人多了去了,谁还会觉得他受伤就是好对付。

幸亏林涧不了解黑城的状况,也亏得阿邦脑子缺根筋,完全没想过他的语言漏洞。

“……谢谢。”他低声说。

还有,对不起。

骗了你。

但他必须要留下来。

这是他唯一能接触林誉的渠道。

正如阿邦之前所说,林誉很可能要对黑城动手,他不能坐以待毙。只有留在林涧身边,他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饭菜的香味隔着窗子飘进来。

林涧迟疑了下,拍拍谢岫白肩膀:“吃饭了。”

谢岫白打散思绪,想收回手,又莫名有些不舍,他有些茫然,不舍,不舍什么。

这一耽搁,他又磨蹭了几秒钟。

“快起来,你不热吗?”林涧无奈。

“热……”两个alpha大热天抱一起,就算林涧天生体温偏低,那也是热的。

谢岫白觉得自己可能是演戏用脑过头,加上大热天本就让人丢失智商,才产生了错觉。

“好。”

李干逸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士兵,之前就是他们打扫的院子,这会儿手里端着饭菜,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全是清淡的素菜。

其中一个见到地上歪倒的凳子,还伸手扶了一把,“咦,这里怎么有个脚印?”

谢岫白默默移开视线。

窗外花架里躲着的阿邦拉起两根藤蔓顶在头上,把自己往枯藤更里面里缩了缩。

李干逸不肯走,见谢岫白过来,立刻端起饭碗:“快点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谢岫白立刻转头看向林涧。

李干逸气得头发倒竖:“我跟你说话,你在这看谁呢?”

谢岫白又转回来看他,眉眼温和胆怯,无害极了。

李干逸张了张口,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吐不出来,活像生吞了个鸡蛋一样难受。

“他暂时不走了。”林涧在另一边坐下,“等他伤好之后,我再送他回去。”

李干逸:“???什么?”

他们刚刚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短短几分钟,这是发生了什么?

林涧拿过一副筷子开始吃饭,动作斯文,没有刻意作秀的优雅,只是清清淡淡地进食,眉眼昳丽,晃眼一看,当真如画卷一样美好,让人觉得打扰他都是一种罪过和无礼。

李干逸捏着筷子,第二次被憋了回去。

一时之间,饭桌上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盘子和碗发出的声音。

吃完饭,李干逸站起身和林涧告别,没有再提送谢岫白离开的事。

林涧知道他大概是见劝不动他,要去找他父亲说这件事了。

这也没什么。

以联邦目前的科技,最多一个周,谢岫白的伤就能长好。

一个周而已。

“你的伤口暂时不能沾水,洗漱完就早点睡吧,”林涧打开客卧的灯,“衣柜里有干净的换洗衣服,都是新买的,你穿着可能有点大。”

“嗯,谢谢……”谢岫白迟疑了下,脸不易察觉地红了,小声说:“……谢谢哥哥。”

林涧轻笑,“好像确实比你大不少。”

谢岫白叫顺了口,看林涧不反感这个称呼,立刻打蛇随棍上:“那哥哥今年多少岁了呀?”

“十七,马上十八了。”

准确来说,他还差半个来月才到十八,但他爷爷坚持认为他已经成年了。

想起老爷子说的那句话,林涧额角落下三条黑线。

“走出高考考场的门,你就再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未成年人,而是一个……”

林涧吐槽:“一个经历了高考摧残,且被自家爷爷残忍地扫地出门的,即将成年的未成年人?”

往事不堪回首。

谢岫白若有所思:“哥哥都快十八了啊……”

林涧调侃:“嗯,确实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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