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番外(139)

作者:终欢


“而男性呢?他们需要做什么?”斐端起女佣送上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其实不多。”

“作为这场战争中的裁判,他是‘宠爱的施予者’,他掌控绝对的主动权。他要做的,只是把两个女性放在一起,利用宠爱麻痹她们,让她们为了自己争斗,对更符合他想象的那个人更加宠爱,引起另一个人的嫉妒,挑拨她们的关系,进而获得一个更贤惠的伴侣……很多雌竟其实都是男性有意无意挑起来的。”

“比如最简单的,对着女朋友夸她的闺蜜更苗条,更会保养皮肤,挑拨离间的同时,还能让女朋友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表,以此夺回男性的宠爱。”

“我这么说其实有些偏激,人在面对竞争对手的时候有胜负欲很正常,我也不反对为了获胜提升自己,但是吧,一件事,要是过了度,就一定不正常。”

斐看着谢岫白一脸生闷一口猪油一样消化不良的表情,被逗笑了下,把话题扭回来,“其实吧,这个办法在父子之间同样适用。”

“在孩子长大能够独立之前,父亲是绝对强势的一方,他掌握的不仅仅是宠爱,还有其他资源——给哪个孩子买新衣服,做谁喜欢的饭菜,主动给谁过生日送礼物,谁可以得到更多的零花钱……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用这些资源来引导自己的孩子‘竞争’。”

“谁更乖巧,他就给谁买糖,谁更贴心,他就给谁宠爱。”

斐放下茶杯,叮的一声。

谢岫白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红茶,宝石般清透的茶水恍惚间变得血水一般粘稠,散发出的袅袅清香也变成了让人窒息的腥臭味。

斐微微笑着,“你以为林誉是在宠爱林灿吗?不,他是在告诉林涧——你看,我也是会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你不够乖,所以我不爱你,你不够听话,所以我对你冷漠,你不够温顺,所以我不给你糖吃,你没有主动亲近我,所以我们的关系才会差成这样。”

大概连林誉和陈云舒自己也没察觉到,但凡是林涧在场的场合,他们的目光永远都是放在林涧的身上。

宴会厅里,林涧只是离开了一会儿,陈云舒就迫不及待让人去找他,拉了个老朋友做幌子,就好像想找人的不是自己。

林涧的事情永远第一时间放在案头,风吹草动都要掌握,还有家庭聚会……

他们口上耐心地哄着小儿子,但他们的眼睛却在观察大儿子的反应。

斐一口饮尽红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把一碗水端平的,非但不会端平,还会主动挑起孩子之间的矛盾,故意激化矛盾分化他们,让这份矛盾越演越烈,毕竟,端平了他们还怎么从中获利呢?”

谢岫白只觉得匪夷所思:“获利?”

“当然,他们用最低的成本——一句夸奖,一个拥抱,一包零食,就得到了一个符合他们心意的乖孩子,不必冒着被孩子厌恶记恨的风险去教导他们礼仪,规正他们的品德,劳心劳力督促他们学习,这还不算获利吗?我觉得很赚了啊。”

“对林涧也是一样的。如果林涧想获得父母的爱,就要主动把自己变成一个善解人意的乖宝宝,抛却过去那些年的冷漠和疏离,主动去向他们示好,释放友好信号,学着林灿那样撒娇卖乖。”

谢岫白只觉得荒谬,但是更大的荒诞袭来,让人觉得生活就像一场话剧。

他还记得当初林涧收养他的目的,林涧走过荒芜丛生的童年,所以爱屋及乌,把对年幼时的自己的怜悯放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父母也感觉到了,于是他们把愧疚给了林灿。

他获得了林涧的爱,林灿获得了林烨和陈云舒的爱,唯独当年的林涧什么都得不到。

“你是哥哥。”

“你是家族的继承人。”

“你是alpha。”

可如果是他小的时候呢?

“爸爸忙。”

“妈妈要工作。”

“你要懂事。”

“别胡闹。”

他们总有千百种理由。

不爱吗?

爱,当然爱。

这是他们的长子,满怀期待的出生,寄托了他们无数的期望。

他们从来没有虐待他,没有无故打骂他,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这还不是爱吗?

可这是爱吗?

他们绑住林涧的手,蒙住他的嘴,冻死住他一颗满怀期待的心,试图把他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要他沉静稳重,要他铜皮铁骨。

做一个人人称羡的模范。

又要他活泼好动,热情开朗,圆滑世故。

能在父母怀里撒娇卖痴。

他做不到,便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另一个身上,把他当成替代品,就好像自己从未犯错。

是啊,你的小儿子多好。

如你所愿,活泼好动,热情开朗,机灵聪明,对你亲近有加。

所有遗憾得到弥补。

可是,被你做成艺术品的长子呢?

他甚至不能为自己分辨一句,脆弱的话语一旦出口,就会变成小气和对弟弟的嫉妒。

谢岫白想到一个词。

有苦难言。

“所以我说林誉其实很喜欢林涧啊,都喜欢到把小儿子当替身了,偏偏还是低不下头,”斐摊开手,“他低不下头,就想让自己的孩子低头。”

斐眉眼精致,圣洁如天使降临,然而天使的眼里却溢满了讥讽。

“真是太天真了。”他轻声说。“他居然想让林涧跪着去乞求他的爱。”

以纯粹的恶意相对,还能竖起尖刺。但偏偏里面没有恨,只是不够爱而已。

这样的家庭无解,唯有远离。

乱写的,祝大家生活幸福。

定义引用自百度

第75章

林涧一边擦头发,一边靠着床头看书。

他平时空闲时间不多,看书的时候就更偏向于实用性和功利性。

然而,就这样坐了十来分钟,膝头的书一页没翻,擦头发的手也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在机械地动作,林涧心不在焉地瞟了眼床头的闹钟。

马上就到十点半了。

谢岫白还没回来。

他干脆合上书,把放在书架上的兔笼打开,摸了会儿兔子柔软顺滑的皮毛,觉得心静下来了,又重新回到床边接着看书。

谢岫白第一次从正门进,颇觉新奇,跟第一次来一样四处打量。

他绕过书架,就见林涧姿态松散地倚窗而坐,远远看了一会儿,凑上去从背后抱着他。

“这么晚?”林涧擦头发的手停下,“你小心别被我头发弄湿。”

谢岫白跟个大型犬一样黏黏糊糊地贴着他,暖烘烘地贴了几分钟,抬起头,“我帮你擦。”

林涧无所谓这种小事,把毛巾递给他。

“今天给修焠买了个生日礼物,一个装饰品,他自己选的。”柔软的毛巾盖在头顶,碎发和毛巾不时遮住视野,林涧干脆把书放在一边,仰起头。

“买的什么?”谢岫白用手指摸了下半干的发丝,然后接着擦。

“奥特曼?”

谢岫白嗤笑:“幼稚。”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一盏落地台灯亮在床边,散发出暖黄朦胧的光。

“嗯,”林涧道,“毕竟还小。”

谢岫白感觉擦的差不多了,放下毛巾,状似随意地问:“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其实我……”

“怕你不高兴。”

谢岫白半跪在床边,看着他脑后半干的发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涧难得穿了浴袍而不是衬衣,后颈一块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朦胧光晕下,从耳后到肩胛锁骨的线条真是漂亮极了,半晌谢岫白垂下眸,漫不经心地哼笑道:“……我哪有这么小心眼。”

“你没有吗?”

又是漫长的沉默,林涧正想转过头,肩上传来重量,谢岫白按住他肩膀。

林涧回头的动作止住了,听到耳后谢岫白的声音响起:“那你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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