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路边捡三无alpha+番外(133)
作者:终欢
屋内没有开灯,房门投下巨大的阴影。
林涧整个人陷在黑暗里,只能看见修长的轮廓剪影,半张脸隐在暗处,露出的半张脸弧度分明,神情冷淡至极,死水深潭一样。
他总是这么冷静。
冷静得……让他感觉不到他对他之于其他人有任何不同。
谢岫白忍耐得喉咙里泛起阵阵铁锈味,面上却没有任何异常,眼眸弯弯,满是温情,耐心地等待着林涧的反应。
林涧抬腿朝他走过去。
两排书架夹道,镂空书架投下一层层光影,在他身上流水一样划过。
林涧在书桌前停下脚步,那双翠色的瞳眸在晦涩的光线里沉淀成深绿色,眉心拢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似乎在踌躇什么。
谢岫白笑盈盈地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修长的五指放松地舒展。
林涧盯着那只手,微微抬起眸,对上谢岫白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那双眼睛遮起来。
林涧又朝前走了两步,距离近到两人的衣角都碰到了一起。
林涧俯下身,手臂横过谢岫白身体,把他背后的窗户关上了。
砰的一声轻响。
灯塔消失了,夜风也消失了。
稀薄的月光透过玻璃,光线暗得只能看清对方近在咫尺的脸。
林涧抬起手,指尖虚虚沿着谢岫白的脸部轮廓滑下,最后轻轻抬起他下巴,在青年晦涩的注视下,偏头靠近,轻轻吻在他唇角。
两人都没闭眼,在咫尺之间目光相触。
谢岫白眸子漆黑,始终紧锁着他,情绪深不见底。
少倾林涧敛下眼睫,加深了这个亲吻。
谢岫白摊开的掌心无力地落下,搭在他腰间,却不主动靠近,屈起一条腿靠在窗边,垂眸看着面前这人亲吻他。
不回应,也不拒绝。
林涧其实不怎么会接吻,没学过更没练过,基本靠着天生的本能在辗转。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和无动于衷,林涧停下来,重新睁开眼看着他。
谢岫白垂着眼皮,一点点收拢手指,亲昵地摩挲他的腰,轻声细语,“只是这样?”
他这话的语气不太对,太过压抑,林涧察觉危险,下意识想退开,腰间的手指顷刻收紧,宛如铜浇铁铸一样,牢牢箍在他腰上。
下一秒,林涧整个人向前倒去。
说是被压在怀里都是轻的,那一瞬间,谢岫白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道简直是要把他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一手紧紧压着他的头,撬开他的唇缝,肆无忌惮地掠夺,近乎野蛮的力道。
偏偏他做这一切的的时候还睁着眼,连眼里的笑意都一丝不变,一瞬不瞬地看着,不放过林涧脸上的任何一丝动静。
林涧一开始还撑着没有移开视线,直到谢岫白在他唇角上咬了一口,用尖牙不断厮磨那块软肉,没有破皮,但是那绵绵的疼痛实在过于微妙。
他呼吸乱了一瞬,闭上眼,抬头响应过去。
气息交融,意识沉沦。
空气闷热潮湿,两人汗津津地紧贴着,微量的信息素渗透出来,在四周空气里彼此厮杀。
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乱了。
谢岫白用拇指擦过他唇角的湿痕,擦了两下,眸色一暗,再次低下头去。
林涧整个口腔都在阵阵发疼,头一偏就想躲开。
谢岫白的吻落在他侧脸,顿了一下,毫不迟疑地向下游走。
然后被林涧一伸手挡了下来。
林涧气息不稳,勉强克制着喘息镇定道:“明天有事……”
谢岫白头抵着他颈窝,呼出的气息都闷在他颈间,烫的惊人,“那就不在这做,我们去床上,你会好受一点。”
“床上也不行。”
谢岫白收拢手臂,紧紧箍在林涧腰间,声音还带着笑,“那就在这?你不是都关窗了吗?”
“谢岫白。”林涧的语气已经恢复冷静。
他的声音比三年前更低沉也更冷冽,硬要形容就是山涧溪流流进了极地冰海,口吻稍微严厉一点,给人的感觉就不亚于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谢岫白危险地摩挲着他的腰,“不愿意?”
林涧没有放下阻隔他的手,掌心被他的呼吸染得一片滚烫,“真的有事要做,我明天六点就要出发去军部开会。”
“那就一次?我保证在六点前结束。”
林涧察觉他又靠了过来,不躲不避,亲吻他的手心和指缝。
“……我还要洗澡换衣服。”
“这种借口都拿出来了啊,”谢岫白微微叹息,抬起眼睫,含笑望着他,“那你帮我?”
谢岫白把下巴搭在林涧肩上,手懒洋洋环着对方的腰,偏头亲吻他的耳后和脖颈上的皮肤,不时还要出言指挥两句。
很明显,这样的方法效率更低。
林涧迫不得已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还来不来得及赶上早晨的会议。
谢岫白看穿他的想法,好心地提议:“你再亲我一下?”
林涧重重呼出一口气,盯了他两秒,当真一偏头吻了下去。
谢岫白喉咙里发出闷笑,稍稍配合了他一下。
林涧抽了张纸擦手,看着干净的衣服犹豫。
谢岫白立刻伸手拿起来,积极推销自己,“我的手是干净的,帮你拿进去?”
林涧瞥了他一眼:“不用。”
他换了只手夺回衣服,视线在某处一掠而过,匆匆一头扎进了浴室。
谢岫白在他身后笑出声。
等两人洗漱完躺上床,差不多快到四点了。
林涧躺在床的里侧,闭眼背对谢岫白,倒不是困,只是觉得这会儿睁眼不太利于他。
这个时间又经不起再折腾了。
谢岫白倒是毫不客气,揽着林涧的腰就把人拉到了怀里,一手支着头,看他闭眼装睡的模样。
“在想什么?”谢岫白提起唇角,不怎么走心地开口,“是不是在想,这次又要怎么敷衍我,才能让我把这件事忘掉,然后继续乖乖地当你的……”
“在想怎么哄你才能消气。”
他说这话时眼都没睁一下,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平静,谢岫白楞了一瞬,偏过头,短促地笑了一声:“说这种话就太没诚意了吧,林涧,你编瞎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走走心?”
他亲昵地拿指腹去蹭林涧的侧脸,“还是说,我连你编句谎话的心思都不值得?”
林涧眼睫悄无声息抬起一条缝,眼神微微复杂。
他看起来像是思考了很久,但那其实只是几个呼吸的事,“值得。”
谢岫白手指一顿。
“但我不是在骗你,”林涧说,“我答应了要陪你过生日,是我食言了,你应该生气的。”
谢岫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因为这种事情在生气吗?”
“你一次又一次地不告而别,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丢下,然后轻飘飘地跟我说,你食言了?”他用力扳过林涧下巴,危险地迫近,“食言?你也知道你信用堪忧吗?”
林涧疑惑:“不告而别?”
他制住谢岫白的手,“我给你留了信,两份,你都没看到?”
谢岫白显然没料到,手下力道一松,“什么信?在哪?”
“就在你拿着看的那本书的扉页,你没发现?”林涧说,“你终端上也有,我昨天还给你发消息,说我今天晚上到。”
两人对视,面面相觑。
林涧大概了解情况,默了默:“你以为呢?”
“我怎么知道?”谢岫白说,“会一言不发就消失的又不是我。”
林涧理亏,沉默下来。
谢岫白反倒笑起来,把他往怀里紧了紧,林涧动弹不得,只听头顶谢岫白声音悠悠地说:“林涧,我找了你三年多。”
“你走这半个月,我差点以为,我又要再找你三四年了。”
林涧走后第二个月,谢岫白收到了来自德里森军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他已经来到首都星,韩鹤当着韩家众多人的面公开了他的身份,谢岫白也因此搅合进了韩家内部那一堆破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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