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77)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宋玉悲走到罗胖子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指尖抽出嫩绿的藤蔓,伸向罗胖子的颈脖,“罗老爷,你是生意人,不如我们来谈一桩生意可好?”
罗振福抖如筛糠,双唇颤抖,眼神求助地看向白衣老道。
老道此时亦被逼到了绝路,他往后还要做生意,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夺去了拂尘,若是任由他们二人猖狂,哪里还会有人来找他除妖。
他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小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宋玉悲听到老道口中的咒语,竟是惊雷诀。转瞬间,晴空万里的天空聚满了乌云,眼见这就要劈下一道惊雷。
围观的众人见此,面色皆是一喜,以为神迹,大声呼喊道:“仙人!”
老道本不过是末路穷途,想起他捡到的腐木上写了这道口诀,未曾想到威势竟这般巨大,志在必得的笑浮现在他脸上,老道厉色看向宋玉悲,“妖道,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当心我让雷神劈下一道雷,让你就此魂飞魄散。”
宋玉悲闻言一笑,小小惊雷诀竟能使得白衣老者这般嚣张,且不论这雷打不打得下来,就说打下来了,她也无惧。
“妖道,我劝你还是早点束手就擒,仙师一道雷劈下来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说话的是沈姨娘,先前悬亭晚一道鞭子将她吓怕了,身上的气焰也随之熄灭了许多,现如今看到自己请来的仙师竟如此厉害,不由得又挺直了腰板。
宋玉悲轻飘飘瞄了一眼沈姨娘,余光看向悬亭晚手中的拂尘。若没有沈姨娘从中作梗,她应该早已打破回忆,回到鬼界之中。
悬亭晚瞧见宋玉悲的目光,便知她心中打算,手中拂尘挥出,周遭纤尘飞起,白光乍现,将四周人群团团围住,一道白光自半空劈开裹挟排山倒海之势,呼啦啦袭向白衣道士。
白衣道士正自得于自己召出的一大团乌云,哪里来得及注意悬亭晚骤然一击,待白光袭到眼前才反应过来。
白光刺进眼睛,白衣老道低下头,脑中闪过千万个忽悠人的念头,却没有一个能救命的,一计忽上心头,他拉过一旁呆愣的沈姨娘挡住身前。
扑哧一声,白光扎入血肉之中,沈姨娘在白衣道士的手中,好似破了一道口子的布娃娃,被老道任意摆弄。
风呼啸过众人的身体,掀起的尘土缓缓落在地面,按理说这般大的动静不该只死了一人,白衣老道眼珠一转,登时间冷汗浸湿了后背。
有没有一种可能,罗修只想要沈姨娘的性命,算准了他会拿沈姨娘来挡剑,才会将白光劈向他。
沈姨娘真的得结局也并不好过,但总比眼下好看许多,她原本涂满了水粉的脸被劈成两半,一身的血水直往地上淌,死前眼睛睁得老大,像是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而那白衣老道召出的乌云,也在沈姨娘死之时散去了,天空又恢复到先前澄澈的颜色,淡黄色的日光轻薄地照在众人身上,众人只觉周身发寒,没有一丝暖气。他们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的一个微小动作便会惊扰到拿浮尘的男子。
罗振幅见此场景,袖中的双手攥得紧紧的,他惶恐地看向四周,觉得谁都有可能突然跑出来要了他的命。
宋玉悲收起贴在罗振幅颈脖上的绿藤,眸光极淡地扫过众人,最后微微扬起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来,“罗老爷受惊了,本不想让老爷见这般血腥的画面,不知我先前说的生意,罗老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罗振幅僵硬一笑,眼下哪还有他说话的份,“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宋玉悲闻言,凌空幻出纸币,冷声道:“按照我说的去写。”
罗振幅唯唯称是。
待所有的话写完,罗振幅才反应过来,自己写的是一封和离书,就连和离书上的名字都极为陌生,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宋玉悲扫了眼沈姨娘的尸身,漆黑的眼眸落在罗胖子的脸上,道:“据我所知,罗老爷能发家,靠的全是贵夫人,今日看来罗老爷确实对贵夫人情深义重。”
她慢悠悠将纸张折好收入袖中,罗振幅则被她一番话嘲讽得满脸涨红,不敢有丝毫的辩解。
宋玉悲扯了扯悬亭晚手中的浮尘,“走吧。”
二人转身的刹那,第二次震动又开始了,甚至比第一次更为剧烈,地面上下晃动摇摆,众人惊恐间下意识与身边的人抱成一团蹲在地上。
轰隆一声,地面陡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将原先抱成一团的人通通吞进地面的裂口里。
宋玉悲抓着悬亭晚的手,立在半空之中。
“现在去哪里?”悬亭晚问。
“罗府。”
罗府距离先前的街道并不远,但奇怪的是街道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地震,罗府却丝毫未受到影响,跟着罗振幅去的人都死在了那场地震中,因为并没有人回来报信,府中的侍从照常忙碌着。
宋玉悲则扯着悬亭晚的手,大摇大摆从罗府的正门进入。
守门的家丁瞧见二人,当即伸手拦下。
“大胆,罗府岂是你们二人想进就进的。”
宋玉悲瞥了一眼悬亭晚的脸,淡淡道:“凭他的脸也不成吗?”
家丁盯着悬亭晚的脸瞧了好一会儿,方才认出是他们老爷的独子罗修。罗修虽不受老爷重视,但老爷也未曾下令不让他进家门,两名家丁对视一眼,十分不情愿道:“进去吧。”
进到院子,宋玉悲忽道:“看来你的脸面也不怎么好使。”
悬亭晚反应过来,触了触陌生的面颊,心中难得地生出几分怅惘,唇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尚可。”
宋玉悲不置可否,到罗府两日她已大概摸清了罗府的布局,眼下救黄君洁要紧,罗振幅的心腹没有跟过去,按照往常,他此时应该在罗振幅院落的偏房算账,待罗振幅回来,再将算好的账本捧给罗振幅看,听候罗振幅下一步指示。
宋玉悲推开院门,院中传来打算盘的噼啪声,便知找对地方了,至于她如何知晓罗振幅的心腹会在偏殿算账,还要多亏生死簿,大小事只要她想看,一一记录在册,连同一日吃了几次饭上了几次厕所都记得明明白白。
心腹陡然听到开门声,算账时沉下的心在此刻提到嗓子眼,他看了眼来人,不待他发问便被提着衣领,脚离地面半寸。
宋玉悲站在门口,悬亭晚提着罗胖子的心腹。
“夫人被关在何处?”
心腹被领口勒住脖子,哪还说得出话,双手胡乱地扑打着空气,脸迅速涨成了紫色。
悬亭晚见人已经被吓唬住了,便松开了手。
心腹捂住脖子,声音嘶哑道:“被沈姨娘的人带到了自己的院落中。”
二人又迅速赶往沈姨娘的院落,中途,宋玉悲眸光再次落在悬亭晚身上。
悬亭晚察觉到宋玉悲的视线,脚步慢了下来。
回忆被打破,望泱的意识将再度觉醒,而拥有悬亭晚记忆的魂魄将再度消失。
“怎么,舍不得我?”
宋玉悲闻言,加快步伐一直走到沈姨娘院落门前,她推门的手一顿,忽道:“我杀过你。”
悬亭晚无所谓一笑,随即道:“是啊,你杀过我,回忆散去了,我便消失了。”
宋玉悲并未从悬亭晚浅淡的态度中看出他对此事的丝毫情绪,或许是他们二人都有意压下对此事的情绪,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再没有说话的必要,她抬起手推开院门,悬亭晚却忽地搂住她的腰身,他有些愤愤道:“见面后也没抱过也没亲过,可惜是旁人的身体,亲是不可能了,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他将下巴抵在宋玉悲的头顶,风似乎都静止了,宋玉悲双手垂落在腿侧,心中千般念头升起,她最终没有推开身前的人。
悬亭晚松开手,站在门外,“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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