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135)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左右无事,今日又出了点太阳,宋玉悲便靠在廊下,晒在太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眼角余光中的红影一直没有消失,悬亭晚便一直没有停下,终于,等到他将整个院子都扫完了,他略略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腰身。
视线往红影的地方瞥去,却见宋玉悲靠着柱子,两腿搭在栏杆上,睡了过去。
悬亭晚将手中的扫帚放在一旁,站在远处看了许久,见宋玉悲没有要醒的意思,便也靠在柱子的另一侧,闭眼假寐。
宋玉悲醒来的时候,见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扫帚靠墙放着,悬亭晚却不见了踪迹。
“悬亭晚。”
悬亭晚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阎王爷。”
宋玉悲皱了皱眉,她已将悬亭晚当成自己人,这一声又一声的阎王爷,未免太过生疏了些,“我叫你悬亭晚,你叫我梦舟就好了。”
悬亭晚道:“梦舟是你的真名吗?”
宋玉悲犹豫了一瞬,道:“是,这是我爹娘给我起的名字。”
悬亭晚应了一声,“今日不用办公?”
“叛军的事已经解决了,暂时没什么大事了。”她忽地从栏杆上坐起来,“对了,昨日弄坏的门槛还没有修,我要去人界一趟。”
宋玉悲想了想,问道:“你可要与我同去?”
悬亭晚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增进情感的好机会,他坐起来,道:“走吧。”
他们到人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人界就算是晚上,也比鬼界热闹上数千倍。商贩扛着各种物件贩卖。钗子、冰糖葫芦,用草编的蚂蚱,数目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宋玉悲没在街上耽搁太久的时间,拉着悬亭晚直奔了木材店,与掌柜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买到了合适的木头,打算明日把坏了的门槛修好。
悬亭晚一直安静地跟在宋玉悲身后,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出了木材店,宋玉悲正要打道回府,悬亭晚忽然道:“可要去先前的街市逛一逛。”
宋玉悲捧着木头,站在木材店的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前方灯火辉煌的街市,摇了摇头,道:“带着这木头太不方便了。”
悬亭晚道:“这有何难,找个僻静的地方,放进乾坤袋中好了。”说罢,接过宋玉悲手中的木头,带着她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狭小的巷子没有一丝光亮,蟾蜍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发出一声声的歌唱,周遭寂静得可怕。
“这里可以了。”话音刚落,便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知为何,宋玉悲的心竟然提了起来,她抬首道:“是你在咽唾沫吗?”
她这一声,彻底惊醒了黑暗中偷情的男女,他们像是陡然被惊扰的小鸟一般,脚步凌乱地走了。
悬亭晚凝视着黑暗中,先前偷情男女站过的地方,风拂过二人的面颊,头上的树枝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是,木头放好了吗?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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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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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僻静的巷子,宋玉悲琢磨着先前听到的声音,并非她的错觉,她确确实实听到了。
她扯了扯悬亭晚的袖子,道:“你先前有没有在巷子里听到什么声音?”
悬亭晚身姿挺拔,大步朝前走,注意到宋玉悲脚步略微落后于他,不动声色地放慢了步子。
“听到了。”悬亭晚淡淡道。
“难道你就不好奇那声音是什么吗?”二人自街道一侧走过,道路中间,有打铁花的艺人,只见那艺人在熔铁炉里舀了一勺铁水,艺人举着坩泥钳,握棒的手迅而急,打在坩泥钳的背面,刹那间,万千光华自天上陨落,好似下了一场金雨。
悬亭晚停下脚步,站在路旁,抬首看向天上的火花。
“不好奇,我看到了。”
人们的欢呼声将悬亭晚的话冲得支离破碎,宋玉悲只模糊地听到几个字音,她亦仰首看向天空中的火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人界的打火花。
一场火花过后,宋玉悲道:“你说什么?”
悬亭晚偏过脸,睨了她一眼,辉煌的灯火,将她苍白的肌肤映得很红,精致的眉眼疑惑地看向他,他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次。
“你看到了?是怎么回事?”
悬亭晚张口欲说,似又反应过来,静静看了宋玉悲好一会儿,道:“你果真要知道?”
宋玉悲见悬亭晚这般斟酌再三的语气,心里愈发好奇,顺着他的话道:“果真要知道。”
悬亭晚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前头是临时搭起来的棚子,一群人捧着自己的板凳坐在棚子前,看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期待些什么。
“我瞧见了一对男女,在树下偷情。”他转身看向宋玉悲,坦然道。
宋玉悲并不觉得一对男女躲在巷子里偷情有何大不了的,但在悬亭晚的注视下,心底竟冒出丝丝缕缕的紧张。
她移开视线,瞧见前头的棚子,大步走去,道:“那是什么?”
悬亭晚笑了笑,跟上去。
宋玉悲站在队伍的后面,见座位上的人,不断地伸着脖子在等着什么,便拍了拍以为大娘的肩膀,问道:“大娘,你们在等什么?”
大娘先是看了一眼宋玉悲,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悬亭晚,脸上扬起笑意,道:“我们在等着看皮影戏呢。”随即又叹了口气,“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师傅迟迟不来。”
宋玉悲看向棚子里头,一块白色的布立在棚子中央,白布后头极亮,布上却没有一点影子,可想而知,后头是一个人也没有的。
就在这时,悬亭晚不知从何处借来了一张小杌子,放在宋玉悲身后,扯了扯她的袖子。
“坐下。”
宋玉悲一怔,转头看了一眼,坐下了。
这时候,一旁的大娘又开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还是年轻的公子会疼人,我家那位年轻时也这般,老了,就越来越敷衍了。”
悬亭晚闻言,瞥了一眼大娘,并未出言解释,反是垂着眼睑,悠悠地看向宋玉悲。
宋玉悲被悬亭晚淡淡地看着,心中莫名又紧张起来。她原先觉着,大娘误会便误会了,总归她心底明白,可被悬亭晚这么一瞧,解释的劲就上来了。
“大娘你误会了,我们——”宋玉悲话还未说完,大娘便摆摆手,示意她已不必再说,一切她都明白。
宋玉悲心知再解释也是徒劳,只勉强一笑。
和大娘说话一瞬,再一望过去,悬亭晚已径直走向了白布后头,没过多久,又从白布后出来,手里拿了两个人偶。
他走向一旁敲锣的手艺人,低头在说些什么,随即再度钻进白布里头。
锣鼓声响起,白布后多了一棵柳树和几块山石。只见一肚大腰圆、肥头大耳的男子从山石后头走出。
宋玉悲定睛一瞧,正是她在话本中看过的猪八戒形象。
猪八戒站在柳树边上,摇晃着身子道:“原来是在办亲事啊,怪不得一股酒味,把老猪我的口水都引了下来了①。”
猪八戒的声音虽可以做了粗犷低哑的处理,仍能听出,白布后头的人,说话声音十分好听。
一旁的大娘忽地拍了一下宋玉悲,道:“姑娘,这是你家相公的声音不?”
这一声相公,饶是宋玉悲这般脸皮厚的人听到了,也忍不住红了脸。
大娘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宋玉悲不想因为一番解释,打扰了身旁看皮影戏的人,只朝大娘微微一笑。
大娘得了她的回复,又喜滋滋地转过身看戏去了。
与大娘说话的功夫,柳树旁的人已换成了孙悟空。白布后头的影子翻了个跟斗,站在山石上左望右望了好一会儿,“这八戒,让他去化缘,竟跑到庄子上吃酒,看我捉弄他一番。”说罢,摇身一变,成了位美娇娘。
宋玉悲瞧着白布上精致如画的皮影人,一唱一动,灵巧至极,纵使已经知晓了接下来的剧情,仍是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看到孙悟空揪着猪八戒的耳朵,左拐右拐地捉弄猪八戒,便也忍不住随着众人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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