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奈何桥头开酒馆(111)
作者:认真大尾巴鱼
宋玉悲目光审视着王意,如果害死王能转的人还想要接着在鬼界弄出是非,定然还要接着留在鬼界,那么当时站在王能转身侧,现在又没有离开鬼界的人,便成了最为可疑的人。
会是王意吗?
“王意,你是要留下吗?”
王意在宋玉悲的注视下,脸一寸寸地红了,“我想留下。”
宋玉悲让望泱准备今夜的晚饭,在奈何酒馆举办送别会。
众人知道宋玉悲并未介意他们的离开,心里的担忧也就去了大半,纷纷开始忙活起来,替望泱打下手。
一点点淡金色的日光落在酒馆门前鲜红的彼岸花上,热腾腾的饭菜被端上桌子,再添上近来新酿的酒,宋玉悲坐在望泱身侧,瞧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味道做得十分合她的意。
众人向望泱灌酒,他接连推辞,直言自己不善喝酒。可都是一群喝醉了的酒鬼,如何听得进望泱的解释,端着酒杯就往他身上凑。
望泱推拒不过,正打算喝下时,一只玉白的手拦在他眼前,他侧眼瞧去,是女子细腻白皙的脸庞。
“我替他喝。”宋玉悲道。
众人“吁”了一声,道:“一个大男人,居然让女人喝酒,李公子未免少了些男子气概。”
就算众人不说,望泱也不会让宋玉悲替他喝酒。望泱站起来,拦下宋玉悲的手,他比宋玉悲高上许多,说话的时候,微微垂下头,道:“我来。”
话音落下,便夺过宋玉悲手中的酒杯,满口饮下。
望泱又接连喝了数杯,待到人群散去,只剩下望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英俊的脸上挂满了红霞。
四下一片狼藉,她走了几步,便碰上一个酒罐,酒罐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望泱听到动静,蹭一下站起来,走向宋玉悲的步子很稳,他道:“没受伤吧?”
宋玉悲摇摇头。
“你回房洗漱吧,这里我来收拾。”他说得认真,春水般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宋玉悲的影子。
不知为何,宋玉悲并不想离开,她坐回柜台上,道:“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先不会去。”
望泱像是想起什么,皱了皱眉道:“是地下城人员分班的事吗?我现下有些醉了,明日再处理,你勿要忧心。”
宋玉悲瞧他喝醉了,仍一本正经地与她说话,不由笑了笑,绕过柜台,道:“我和你一同收拾。”
她正打算将桌上的碗筷端到后院,却再一次被望泱拦下,他将她手中的碗筷拿走,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你赶紧回去收拾。”
宋玉悲瞧着那张英俊的容颜,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很安稳的感觉,似乎就这样和望泱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
“娘说了,丈夫伺候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用忙活。”
宋玉悲不防望泱说出这样的话,闹了满心的羞愤,她再不理会望泱,进到院子,坐在台阶上,看着望泱进进出出,忙前忙后。
墙上绿藤葱茏,风中的灯笼摇晃不止,金铎在屋檐震响,幼年受到的伤害,她以为会随着万年时光的流逝而不再能伤害她,可她未曾想到,再次提起的时候,心口仍是止不住地抽疼。
或许过去她认为的释怀,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忘,等到再次想起的时候,仍是抽筋剔骨地疼,直到此刻,伤口方才开始愈合。
望泱收拾好一切,自顾自走到她身侧坐了下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在台阶上。
转眼就到了会试的日子,宋玉悲作为工具人的存在,出现在了会试的现场。往日忙着打架的鬼,此刻竟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案前,认真作答桌上的卷子。
日子悠悠地过去,翻然五年,幽都的路已经铺好了,荒废已久的官僚体系也再次建立,破旧的茅屋随着鬼界众人生活水平的提高,也都变成了瓦房高楼。
宋玉悲坐在柜台前,看了眼幽都近五年的城区规划,四市的发展,都按着他们原先定下的目标发展,当初最乱的西市变成了酒市,藏着不少的酿酒高手,不少人家都开有酒馆。
北市作为购买日常所需的存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南市则被规划为酿酒新区,现如今还有些冷清。东市是居民区,鬼界众人,每日早出晚归,灯火有规律地亮起。
五年的时间,忘川水对望泱的影响,消去了许多,再过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孟婆自知道了司马颂在人界,就有些玩忽职守,宋玉悲不得不找个人在孟婆不在的时候,顶替孟婆的职位。
孟婆找到宋玉悲的时候,她正在察看仓库里酒曲的保存情况。酒曲对存放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酒曲变质,所以她来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存放酒曲的仓库。
孟婆闪身进来,小心绕过地上的曲堆,“倒不知阎王的大驾竟在这小小的仓库中。”
宋玉悲手里拿着工人刚搓好的酒曲细细打量,瞧见孟婆进来,将酒曲放在地上的白布上。
“你倒是好生潇洒,害得我可辛苦惨了,找了大半个月,终于找了位勉强能代替你工作的人。”
孟婆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红色的帖子,递到宋玉悲的面前。
“我要成亲了,请你作为我的娘家人。”
宋玉悲觑了孟婆一眼,接过面前的帖子,打开一看,正是司马颂和孟婆在人界的姓名。
走出仓库,外面放着如人一般高的酒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宋玉悲道:“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孟婆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
“当初你们二人因着什么原因分开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你当时说,永不会与他有一丝瓜葛,后来我看见你整日游戏人间,便将他的踪迹告诉你,现在你与我说,你要和他成亲。”
宋玉悲将手中帖子复原,抬眼看孟婆,问道:“你可知,你与他,现下是人鬼相隔,他若是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该如何?”
“旁人不知我,你还不知我吗?梦舟,情之一字,不适合及时止损这一词。当初与他分开,并不是因为着什么要紧的原因。”孟婆垂下眼睑,掩饰眸中的失落,“他这个人,你也知晓,做事向来是随性而为,我自私自利了数万年,骤然遇上这么个人,头一回对一个人生情,自然容忍不下。”
宋玉悲顿住脚步,问道:“那你现在接受得了了吗?”
“他在人界,整日身处于烟花之地,见惯了男女迎来送往的戏码,并不再同以前一般。”孟婆悠悠地叹了口气,看着宋玉悲道:“梦舟,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宋玉悲反问道:“羡慕我?”
“他当年,我看得出来,是喜欢你的,如今你们二人再度相逢,我在一旁看着,知道他是十分地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此刻你若叫他往自己心口扎上一刀,我想他不会皱一下眉头。”
宋玉悲转头对孟婆认真道:“你既如此说,便知道自己该拥有更好的,当初我将司马颂的踪迹告诉你,是想你与他做个了断,放下过去,好好生活,没想到你竟是越陷越深。”
“梦舟,你不过是运气比我好了些,才有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若是像我一般,遇到司马颂这样的人,又能比我好上多少。当初你怎么将悬亭晚轮回转世的,你不会忘了吧,后来,你又是怎么叫住了望泱。”她贴近宋玉悲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我不过半斤八两。”
孟婆一闪身就要离开,宋玉悲抓住她的手腕,忽地问道:“若是司马颂想起了之前的事,你要如何?”
孟婆停下步子,“你会怎样,我就会怎样。我的喜宴,不要忘了。”
回到奈何酒馆时,望泱正在柜台前看账本,瞧见宋玉悲回来,道:“回来了,仓库的情况如何?”
宋玉悲站在酒馆的门槛前,就这么定定地看了望泱好一会儿,“孟婆要和胡莺莺成亲了,这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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