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宠妃+番外(58)
作者:秦好了
广阳府的一些事,曾尧去查未必比文家更快,不过一日的功夫,文夫人就已经将锦衣街这一两年来发生的事摸得清清楚楚。
一件两件还觉得稀松平常,但这么多祸事发生在一条街上就太古怪了。知道的都说锦衣街风水差,有年纪大的还能说上几句燕氏冤魂作乱之类的话,相信的人却并不很多,什么冤魂会等上六十年才出来兴风作浪?
阿菱:“燕家人是想闹得锦衣街无人敢住,然后再拿回那块地方吗?”
文夫人一肚子生意经,听了便点点头:“锦衣街要是成了鬼街,再想花钱买下那块地方就便宜多了。但买下一条街可不是小事,知府知道也要过问的。”
阿菱犹豫着问:“难道要等?等到有人出来把那条街买下来?”
谢恒殊断然否决:“等不了那么久,燕家也未必是这个算盘,或许他们只是单纯地想报复那条街上住着的人。”
阿菱喃喃道:“那还真是一群疯子。”
文夫人交待完事情就要告辞,刚走出几步就有一个妈妈匆匆走过来,面色为难地靠在文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文夫人既怒且惊:“什么?这丫头净给我惹事,人呢?”
曾尧跟姐姐擦肩而过,忍不住劝了一句:“她还小,你好好跟她说道理,别动手。”
文夫人走路带风:“你知道个屁!”
曾尧摇摇头,走到谢恒殊跟前:“京中来信,周二公子向太子进献生子秘方。”
阿菱下意识地看了眼谢恒殊的表情,谢恒殊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没好气地道:“我是让人盯着周二,不是让人盯着东宫。”
阿菱被他看出心思微微一窘,低下头认真地刮起了茶沫。谢恒殊听到这个消息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思索了片刻:“知道了。”
阿菱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会不会也跟燕氏蛊术有关?重芍原先就是周二公子那里的人。”
听到重芍的名字谢恒殊厌恶地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才道:“东宫是位聪明人,不会轻信这些旁门左道。”
阿菱不大同意谢恒殊的话:“病急乱投医,哪怕是圣人也难免俗。”
周二不是个安分的东西,真跟燕家勾搭上也不古怪,只是以谢恒殊的身份而言,在这件事上由他出面提醒太子并不合适。谢恒殊眉心稍动:“拿纸笔来。”
一封信匆匆写就,谢恒殊只用了半张信纸,让曾尧晾干后快马送去给北鹤先生。
谢恒殊揩去指尖的墨渍,轻嗤一声:“总不该蠢到那个地步。”
阿菱还记挂着裙下臣的事,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纪先生?”
谢恒殊已经跟纪先生短暂地会过面,且尚未谈拢,只是阿菱对此并不知情。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快了。”
阿菱总觉得谢恒殊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正思忖着,忽听到文小姐一边喊着“舅舅”一边狂奔过来,曾尧去嘱咐人送信压根不在这儿,文小姐权衡之下躲到了阿菱身后:“夫人您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娘说要把我的皮给扒了。”
文夫人在走进花厅的一刻起,生生将怒气忍了下来:“你过来,不许给夫人添麻烦。”
文小姐冒出一个头:“那你把花还给我。”
文夫人咬牙:“八百两银子买一盆茉莉,你还有脸跟我讨价还价!”
文小姐不服气:“是你说上次开花宴阿华她娘臭显摆,我给你买了盆更好的,你还骂我!”
文夫人气得倒仰,想到八百两银子就这样撒出去了,心口就跟割肉似的痛,也顾不上谢恒殊还在一旁坐着了,撸着袖子就要过来:“我不仅骂你我还要打你!”
阿菱被卷进家务事中有些尴尬,却也不能真看着文夫人打人,站起来在文小姐身前挡了挡:“文夫人,好好说话,别动手。”
“这是哪家的花?”
谢恒殊没注意到阿菱求救的目光,却盯着那盆花开口了。
文夫人不得不停下来答话:“是城南季家的花,他家主人极擅养花,只不过平日里深居简出,除几户亲友以外,甚少有人能得到他家的花。这丫头犯拧,硬是高价找人买下来了。”
谢恒殊:“来人,取一千两给文小姐,这盆花我要了。”
文夫人吓了一跳:“您要看上了这盆花,送给您便是。”
侍从很快取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文家的丫鬟,文小姐看了看大人们的脸色,抱着阿菱的胳膊乖觉地没有继续说话。
文夫人十分不肯收,谢恒殊已有些不耐烦:“吵死了,花留下来,你们退下吧。”
文夫人只得拽着女儿走了,阿菱看谢恒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盆花,好奇地问道:“这花很名贵么?”
谢恒殊:“还行,养得确实不错。你不是挺喜欢那两个小孩的吗?这花拿去送给他们吧。”
阿菱刚想答应下来,又觉得不大对劲,警惕地打量着他的神色:“你买花送给他们?”
他睨了一眼过来:“怎么?”
阿菱仔仔细细地看了回这盆茉莉,香气馥郁,素质盈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谢恒殊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天底下人人都好,独他一个是坏人,他气极反笑,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浮现出丝丝的恶意:“我亲自去送。”
阿菱听了这话更觉怪异,又不知自己是不是误会了谢恒殊,心中五味陈杂,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两个孩子坐在房间里,盯着桌子中间的一碟点心看,他们之前饿狠了伤了胃,现在在文家倒是衣食无忧,但每日饭量都有控制,不敢让他们吃得过饱。
一有人推门进来,男孩就猛地坐直,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女孩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抬起头,把目光从糕点上移开。
谢恒殊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微一偏头就有人将盖着布的茉莉花盆放下来,阿菱略慢了几步,刚踏进屋中,放下花的仆从就悄无声息地合上门。
谢恒殊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我这里有样东西,要让你们认一认。”
男孩慢慢站起来,狐疑地看向谢恒殊脚边的不明物事。茉莉花气芬芳,即便盖上布也难挡住香味的扩散,男孩的鼻子抽动了两下,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带翻了身后那只圆凳。
女孩眨眨眼,目光在哥哥和那盆花之间来回打转,谢恒殊弯腰掀开那张黑布,洁白柔软的花朵一瞬间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一向安静不语的女孩忽然抱着脑袋迸发出尖锐的哭叫声,男孩呆愣了片刻,才冲过去将妹妹抱进怀里。他甚至不敢看谢恒殊,只是苍白无力地重复着:“没事,没事……”
阿菱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很快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慌忙弯腰捡起黑布要将那盆茉莉花盖住。
谢恒殊却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下一步动作,阿菱声音急促:“他们很怕这盆花。”
谢恒殊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又或者他压根不在意眼前这惊骇的一幕,只是将她拽到自己身边站好,声音淡淡的:“认识这盆花吗?”
这句话不是对阿菱说的。阿菱却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知道两个孩子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才用这盆花来刺激他们。
男孩呼吸时深时浅,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认识。”
谢恒殊点点头,似乎终于对他们二人的态度有了一点满意:“你们是怎么从季家逃出来的?”
男孩:“有人帮我们,偷偷把我们放了。”
谢恒殊:“是纪先生?”
明明两个字发音完全相同,男孩却像是一下子就分辨出是哪个“纪”,蜷缩的身子微微一震:“你认识叔……纪先生?”
谢恒殊不答,男孩摇摇头,仿佛想将什么可怕的记忆从脑子里甩出去,努力作出一副镇静的模样,直视着谢恒殊:“我姓燕,名盛,这是我的妹妹燕回,自幼时起纪先生便教我们读书写字,为我二人调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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