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宠妃+番外(52)

作者:秦好了


谢恒殊看她还在一旁站着:“你自己怎么不动筷,菜里有毒?”

阿菱一噎,捧起碗开始吃饭。

刚用过饭,吴福全便过来告诉谢恒殊:“车马都安排好了,您看明天什么时候启程?”

谢恒殊:“天未亮时。”

吴福全领命点头:“是。”

阿菱并不知道他还有别的行程:“要去哪里吗?”

谢恒殊:“广阳府。”

阿菱郑重起来:“已经查出解蛊的方法了吗?”

谢恒殊站起来消食,姿态从容,从阿菱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半边侧脸:“有一个人或许有办法,但现在还说不准。”

·

天将蒙蒙亮的时候,马车便从宅院后门悄悄驶出,车上的小炉子里煨着浓茶,阿菱光是嗅着茶香都觉得清醒了不少。

河间府毗邻广阳府,如果不遇着刮风下雨的天气,走陆路约摸一两日的功夫能到。郡王府派出去的那群暗卫在广阳府已经待了几个月,谢恒殊想亲自过去一趟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身为藩王之子,按例轻易不得离京。

这回给郑老夫人祝寿的差事是他自己讨来的,皇帝怜惜他长到这么大不曾出过远门,想想便答应了,还嘱咐他要好好问问郑家那栋藏书楼是怎么修建的,回来好去工部交差。他一一应下,实则是借着出公差名偷偷去趟广阳府。

阿菱:“都知道殿下来了河间府,一定会有人来求见,一日两日能说不见,时间久了怎么办?”

谢恒殊只回答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装病。”

正巧前天他在郑府当众“晕”过去,择日不如撞日,谢恒殊决定尽快启程。这回吴福全被留在了河间府以应对来客,有他在前挡着,那些人即便心中有疑也不敢擅闯。

阿菱:“再过半个月,就是郑老夫人的生辰了,来得及么?”

谢恒殊:“实在来不及,就告知郑家人我有私事要办,让他们帮着瞒过去。”

阿菱:“郑家会帮忙吗?”

谢恒殊:“会。郑家一向很懂明哲保身审时度势,所以才能历经几朝而不衰,什么时候该装傻,他们比谁都明白。”

光靠文气是无法支撑这样庞大的一个家族的,谢恒殊没有越过储君主动笼络他们,就已经替郑家了了一大心事。他轻车简行顺道去广阳办点私事,郑家不会管。

阿菱若有所思:“是啊,郑家人都很聪明。尤其是郑老夫人,在她跟前站一站,简直什么事都能叫她看出来。”

谢恒殊看向她:“所以你昨天才在郑家着了道?”

阿菱提起红泥茶壶倒了一盏茶,仔细回想了一遍:“也不算吧,我不记得那天看没看见鬼,但就算有,那只‘鬼’真想吓的人应该也是郑二小姐,我只是恰好撞上了。”

阿菱想到林邑:“殿下,郑三小姐和林公子之间是有婚约吗?”

刚问出口她又觉得谢恒殊未必会知道这种事,不曾想谢恒殊居然点了点头:“郑三小姐和林邑的母亲当年都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个嫁入郑家一个嫁入林家,两人是指腹为婚。不过我听说,林邑对这位未婚妻不是很满意。”

阿菱又记起一些零碎的对话,郑二小姐话里话外似乎也是这个意思,她微微皱眉,低低地骂了一句:“有眼无珠。”

谢恒殊挑眉:“看来你对郑三小姐评价不低。”

阿菱是有些不服:“郑三小姐性格温柔沉静,知书达理,又喜欢莳花弄草,他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谢恒殊一双骄矜的眼从她面上扫过,似乎是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好笑:“你说的这些,哪位大家闺秀不是如此?我不曾听说郑三小姐有遗传其母的文名,而林邑少年俊才,在婚事上挑拣一二很正常。”

阿菱想要反驳,心里却也隐隐明白他说的在理,天下世情本就如此,哪怕家世相当,男人在婚姻一事上总是比女人有更多的选择。若郑三小姐是个男人,出生名门性情温和,恐怕在大多数人眼中都会是不可多得的好丈夫。可惜她是个女人,许多人便会觉得她还不够好,不足以配得上林邑那样前程远大的男子。

家世相当尚且如此,家世悬殊又该如何自处呢?

阿菱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何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她忽然有些坐不住了:“如果林公子不想要这门亲事,便该早早向两家长辈秉明,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地拖着。现在连殿下都知道他不愿意娶三小姐,可我昨天看郑夫人的样子,显然十分喜欢他,他这样既对不住两家父母也耽误了三小姐。”

谢恒殊甚少能听到她说这么长一段情绪激昂的话:“如你所言,林邑的想法连我都知道了,郑夫人难道一点都没听说过?为什么佯装不知,依旧在众人面前百般善待他,不过是舍不得这位乘龙快婿罢了。郑家是他的恩师,郑夫人又视他如亲子孙,比起你口中温柔无害的三小姐,林邑才是被架到火上烤的那一个,一旦开口便有无数个罪名等着他。”

郑夫人在席上的表现实则是做给外人看的,无论林邑有什么不满的,长辈们宽宏大度一笑置之,那这些便都不算什么。这般情形之下,林邑若敢负三小姐,那便是忘恩负义之徒。就算这些利害关系都搁下不提,郑家人待林邑确实十分不错,真要悔婚,林邑自己心里也未必过得去。

谢恒殊看阿菱的表情似乎是想通了其中关节,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谁知阿菱开口却道:“郑夫人一片慈心。”

阿菱和谢恒殊的看法并不相同,三小姐能有这样一位祖母真是幸运:“如果殿下说的是真的,说明她为三小姐筹划颇多。她身为郑家长辈,听到那些闲言碎语难道一丝芥蒂都没有吗?她却能对林公子一如往昔,您说林公子被架在火上烤,我却觉得他是什么样的好处都享尽了。”

谢恒殊淡淡地道:“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郑家不惜低三下四都要留住这门婚事,便是猜也能猜到,恐怕是因为以他们家三小姐的才貌性情再难寻到林邑这样的夫婿。”

阿菱气得胸口发涨:“我只知道,如果不敢冒着背一身骂名的风险退婚,就不该一边吃着郑家的饭,一边怨天尤人觉得自己被逼得左右为难!”

谢恒殊被气笑了:“我竟不知你有这样伶俐的口齿。”

阿菱闷声不吭,坐稳不挪动了,接下来一路她一句话也不说。谢恒殊闭着眼睛假寐,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那天她被郑家女眷带走,他还想着别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她,打发侍女去看过几回。谁知道,人才在郑家待了一天,跟郑三姑娘拢共也没相处上几个时辰,现在竟为了个陌生人跟他斗起气来。

谢恒殊推开车门,一张脸好似挂着寒冰:“牵马来。”

随行的曾尧早就听到车里吵起来的声音,他身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该听的不该听的全听见了,只得远远地骑着马避开。听到谢恒殊的命令,控着缰绳掉头,劝道:“殿下,如今还未出河间府,您还是不要露面……”

他话音未落,阿菱就从谢恒殊身后绕了出来:“殿下不用骑马,我去跟落锦坐一辆车。”

阿菱不要人扶,稳稳当当地下了马车,往后头的一辆马车走去。落锦发现车队停下来,正撩开帘子往外看,就见冷着张脸的阿菱朝自己走过来,她身后是脸色更难看的江都郡王。

落锦大惊失色:“姑娘,您被郡王赶下车了?”

阿菱不答,坐下来缓了缓心头的怒气,落锦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阿菱深吸一口气:“我跟他吵了一架。”

落锦:“吵起来了?为什么会吵起来?”

阿菱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刚刚上马车的时候似乎不小心扭了一下腰,她扶着腰揉了一会儿:“本来就是在闲聊,后来就吵起来了。”

“是这儿吗?”落锦帮着她按了两下,“郡王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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