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宠妃+番外(43)

作者:秦好了


谢恒殊轻嗤:“哪家武师傅教这些东西,我自己弄来玩的。”

隔空灭灯这样的事他也是从话本子里看来的,听小太监们说得活灵活现,他觉得好玩就私底下偷着练,自己琢磨出来的。才在人前露过一回,就挨了武师傅的训,说这都是些奇淫技巧,他身为皇室血脉,当行堂皇正道。

后来甚至闹到了太后那里去,于是几个说书给他玩的小太监再也没出现过,话里话外都是怕他被这些市井门道害得移了心性。

阿菱刚刚瞧得不太真切,抓心挠肝似的还想再看一遍,侧着身子看他:“殿下,把外面那几盏灯也熄了吧。”

谢恒殊眼神飘忽了一瞬,他没试过打那么远的灯,成或不成的概率大约也就一半一半,然而他是绝不允许自己在阿菱面前失手的。所以没把握的事情不能做,谢恒殊直接闭上眼:“怎么?你还看上瘾指使起我来了。”

阿菱悻悻然地躺回去,她一向不是爱计较的性格,看不成便看不成吧。规规矩矩地躺好,旁边没一点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这位主又临时改了主意。

两人并非头一回睡在一张床上,更亲密的事也干过了,可谢恒殊现在神思清明,便格外能琢磨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谢恒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如常:“你是沈家的家生子?”

阿菱还以为他今晚不打算说话了:“不是,我是被卖进沈府的。”

谢恒殊知道,买丫鬟都喜欢从小的买起:“你还记得你家里的人吗?”

阿菱摇摇头,头发摩挲着枕头,发出轻微的声响:“不太记得清了。有爹,有哥哥,还有个姐姐,娘很早就去世了,我是姐姐带大的。爹把姐姐卖了,后来哥哥把我也给卖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谢恒殊原本想问她想家吗,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温情,喉头微咽:“你恨他们吗?”

阿菱一怔,从没人问过她这样的话,她思索了片刻才道:“小时候可能会有一点吧。现在我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一面,又谈什么恨不恨的。只是偶尔会想到姐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谢恒殊沉默着望着顶上的承尘,他自从被送到京城后,只在母亲重病的那年回过一趟家,守了一年的孝,又到了京城。他跟父亲之间的联系不多,几月一封家书,也不过寥寥数语,或许是为了避嫌,又或者是真的无话可说。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灯渐渐灭了,身边清浅的呼吸声趋于平稳。谢恒殊原以为今晚大约难入睡,结果被边上这人给带着眼皮直往下坠,一阖眼便到了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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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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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透明的琉璃盏里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沿着碗底滚了一圈,薛衡在众人眼前展示了一圈才收回手:“如何?色泽鲜艳有异香,当为珍品。”

阿菱诚实地道:“像毒药。”

薛衡一屁股坐下来:“这可不能怪我,掺了你们两个人的血,能不红吗?”

上回谢恒殊情蛊发作,薛衡取了他体内的血拿回去验毒,后来又问阿菱要了一小瓶血。按照不知从哪本书上找到的方子,最后做成了这颗据说可以减轻蛊毒发作症状的药丸。

薛衡自觉很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建议:“要不然我弄点金粉给这药丸雕点花纹?”

谢恒殊没理他,两指捏起药丸放到眼前细细端详了一遍,在薛衡炯炯有神地注视中又将药丸放了回去,吩咐底下的人:“用蜜蜡封起来。”

这是要随身带着的意思了,薛衡顿时振奋起来,搓了搓手又清了清嗓子:“这药丸实在花了我不少功夫……”

谢恒殊看了眼吴福全,吴福全拉长着脸将一沓银票递给薛衡:“哼,最好是有用。”

薛衡这回不跟吴福全争执,高高兴兴地地往圈椅里一靠就数起钱来。阿菱看谢恒殊心情不差,借机开口道:“殿下,我今天想出门一趟。”

谢恒殊尚未应答,吴福全已经皱起了眉:“不可,如今殿下的安危都系在你身上,你还是小心为上。”

阿菱:“有落锦陪着我,而且我只是想出门逛逛而已,又不会惹是生非。”

吴福全:“她一个小丫头能顶什么用?”

“行了行了,我陪江姑娘去。”

薛衡把银票塞进胸口,从圆椅上跳起来:“不就是逛街嘛,京城我熟啊。”

谢恒殊今天得去工部走一趟,点个卯认认脸,算算时间该出门了,就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带上侍卫,早点回来。”

阿菱不想带太多人,跟吴福全掰扯了半天才把四个侍卫减成两个,薛衡也过来帮腔,让那两个侍卫换成普通百姓的打扮,混在人群中远远跟着就好。

吴福全看这两个祸头在自己跟前一唱一和,气得差点没把拂尘薅秃。谢恒殊往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他无意识地撇了撇嘴角,翻身上马控住缰绳:“江菱衣。”

阿菱被薛衡逗得抿唇直笑,听了这一声唤才快步走到谢恒殊跟前,脸上的笑意尚未散尽:“殿下,怎么了?”

谢恒殊:“你不许笑。”

阿菱:“什么?”

谢恒殊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不许笑。”

阿菱莫名其妙:“凭……为什么?”

谢恒殊坦诚地告诉她:“因为看见你笑我不舒服。”

撂下这一句,谢恒殊高高扬起红色的马鞭,高头骏马飞驰而去。

阿菱吃了一嘴马蹄扬起的灰尘,对着他离去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声,吴福全立刻怪叫起来:“你你你,那是什么态度!”

落锦拉着她回去梳洗,一边避开吴福全的视线一边小声劝慰:“姑娘别生气,我们换身衣服就好了。”

薛衡赖在圈椅里笑得直不起身:“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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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菱一个人都不想带。落锦倒也罢了,勉强能算是自己人,薛衡却像不大听得懂她的暗示,说什么都笑眯眯的:“医馆好啊,我正好也要过去找几味药材。回春堂还是济世堂?我给姑娘带路。”

阿菱心知今天是撇不下他了:“去百草堂。”

薛衡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大自然地摸了摸下巴:“百草堂的赵掌柜跟我有仇啊……”

阿菱有些稀奇地看了他一眼:“有仇?”

握着糖葫芦小孩儿从薛衡腿边挤过去,黏糊糊的小手险些蹭上他的裤子,薛衡薅了把小孩的冲天辫就迅速往旁边一躲:“这赵掌柜呢有个儿子,性子腼腆看见漂亮姑娘就说不出话,二十五六了还没娶着媳妇。去年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了他,被我一不小心给搅黄了,后来赵掌柜回回看到我,就要举着棍子追我三里地。”

阿菱猜测道:“你抢了人家媳妇?”

薛衡脸上露出几分羞涩:“还好,还好。”

还好?是抢了还是没抢?

阿菱狐疑地看向他,落锦在旁边咕哝了一句:“我看薛公子没抢人媳妇的本事。”

薛衡不满地咳嗽了两声,摊摊手说了实话:“我本来是好意,送了他们一对鹦鹉。结果那傻鸟一高兴就把人家姑娘的假发啄下来了,姑娘嫌丢人迁怒了赵家,婚事就掰了。”

最近京城女子都流行梳高髻,跟赵掌柜儿子相亲的那位姑娘头发稀少,只有戴假发才梳得起髻,鹦鹉啄掉可她的假发不说,还追着人家姑娘喊了十几声“秃了”!

阿菱艰难地开口:“那位姑娘真是心善。”

落锦缓缓点头:“要是换了我,半夜装鬼也要把你给弄下去。”

薛衡不知为何觉得后背一寒,还没站到百草堂门口,门内就飞出来只竹篮就顺着他左耳擦过去,薛衡左躲右闪抬手挡在脸前:“谁啊?别冲着脸招呼!”

一个年纪不大的药童叉着腰站在百草堂的匾额之下,昂首挺胸地骂道:“姓薛的,你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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