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王府宠妃+番外(12)
作者:秦好了
若是她以后也能有这样一个院子,不要两进,一进她就心满意足了。阿菱有些感慨,金夫人说是要看刺绣,对她的绣品又兴致缺缺,反而捏着帕子托腮打量她。
“你听说过月暇草吗?”
金夫人落座后的第一句话就让阿菱浑身一震,张厨娘跟小丫鬟站在檐下聊天:“你们家没个男主人吗?”
阿菱掐了下手心,平静地回答:“似乎听说过,也可能记错了。”
金夫人也不在意,一双明亮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是一种草药,味甘,性凉。捣碎的汁液会让接触到的皮肤变黄,而普通的水是洗不掉的。”
阿菱已经想告辞了:“夫人学识渊博,让我受教了。”
金夫人声音又轻又柔,慢慢握住阿菱的手:“月暇草的汁液沾到身体上,会散发出一股极淡的腥甜味,不过大部分人都闻不出来。”
阿菱迅速撤回手,脸色绷得紧紧的。
金夫人忽然一笑:“我骗你的。”
阿菱心头微微一松,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已经被金夫人看透,一时之间压根分不清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阿菱脸色凝重,金夫人看了眼外头跟小丫鬟聊得正欢的张厨娘,慢慢地开口:“放心,我跟你萍水相逢无冤无仇,并不想拿这件事去威胁你。”
阿菱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在她金光耀眼的首饰上划过:“即便夫人想,我也没什么东西值得您费心谋求,所以我很想知道,您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阿菱脑海中忽然闪过绿衣女子那张黄黄的脸,脸色蜡黄可能是生病也可能是生来如此,阿菱方才只觉得熟悉,却并未往月暇草上想。难怪金夫人能在路上一眼看出她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是身边有个跟她差不多的人。
金夫人眨眨眼:“其实我会看相。”
阿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金夫人凑近了一点,身上的香味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嗯,你将来非富即贵。”
阿菱第一反应便觉得好笑,稍稍同她拉开了点距离,随口问道:“那她呢?那个穿绿衣服的。”
金夫人朱唇轻启,一字一顿:“街头横死。”
阿菱简直不想跟这个人再聊下去,她干脆地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主家不能缺人伺候,我就先告辞了。”
她走出去招呼张厨娘,张厨娘聊得意犹未尽,听说要走还有些不情愿,阿菱劝了劝:“咱们不好在外头多呆。”
张厨娘悄声问她:“钱拿好了?”
阿菱点点头:“是,今晚请您吃酒。”
张厨娘好酒,在外头打一壶酒也不费什么事,就当谢谢她今日陪自己走这么一趟。张厨娘听了果然喜笑颜开,立时把刚刚那点不高兴丢到脑后:“你这孩子就是实在。”
跟金夫人聊天让她心神不安,阿菱一边说话一边转头去寻找绿衣女子的身影:“不能叫您白跟我受累一趟。”
那女子只在开门的时候出现了一会儿,后来缩进了房里,再没有露面。金家的院门就在眼前,阿菱已经没有机会去找绿衣女子说话,她心里愈发沉重,小丫鬟将她们送到门口,金夫人的声音从身后遥遥飘来:“你信人能改命吗?”
那四个字让人毛骨悚然,阿菱抬脚跨过门槛,没有回答金夫人的问题。张厨娘有些好奇:“她说什么呢?”
阿菱摇摇头:“没听清。”
张厨娘聊兴正浓:“我听那小丫鬟说啊,这金夫人是来京城寻夫的,真是阔气,金鱼巷的房子可不便宜,人家抬抬手就买下来了。”
阿菱:“寻夫?”
张厨娘:“是啊,她丈夫跟着同乡一道进京赶考,没考上也没回家,音讯全无。这金夫人就带着贴身丫鬟上京找丈夫来了,那小丫鬟还让我帮着留意留意,要是看到差不多的人也告诉她一声。”
阿菱:“金夫人丈夫长什么样?”
张厨娘:“身高七尺,面白无须,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手心有一道疤。”
阿菱这些话只敢信一半,金夫人不是京城人士,至于上京做什么,却不好说。她做事说话都没有章法,若不是她神智清明口齿清晰,阿菱真要以为她是个疯子了。
拐过一道弯,阿菱就看见了街边那道醒目的酒幡,刚进酒铺,就有两三个带刀的捕快大步走过来,抖开一张画像递到掌柜眼前:“见没见过这个女人?”
掌柜赶紧摇头:“没见过!”
为首的捕快眼睛一瞪:“你看清楚了?真没见过?”
掌柜苦笑:“李捕快,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要是见过了能不记得吗?”
旁边机灵的小子已经拎了三坛酒过来,哈着腰一人送了一坛,掌柜的肉疼不已,满脸堆笑:“一点孝敬,您几位出差辛苦了。”
那捕快不再为难他,一转头发现阿菱直勾勾地盯着画像,眉头一皱:“你见过她?”
阿菱压下心底的惊骇,面色如常地摇摇头:“没有。”
李捕快平日里吓唬人吓唬惯了,一把握住腰间的佩刀,粗声粗气地道:“知情不报可是大罪!”
宰相门前七品官,张厨娘根本不怕这些官差,挺了挺胸脯:“我们是尚书府沈家的下人,怎么可能见过这种女人!”
画中女子香肩半露,媚眼如丝,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不会出现在这种画像中。李捕快一哽,心里也对那位贵人的癖好十分无语,谁搜捕犯人还用这么香艳的画像。
李捕快不愿意跟这些人多说,板着脸三两下把画像卷起来:“这是贵人家中逃妾,要是见着了就来衙门报个信,等抓着人了自有你们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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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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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站在酒幡下目送着几个捕快走远,转过头呸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张厨娘来了兴趣,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阵仗,哪家的逃妾啊?”
掌柜倒是知道一些,随口答道:“好像是平阳大长公主家的。”
张厨娘压低了声音,一边眉毛抬得高高的:“哎哟,那八成是周大公子了。”
平阳大长公主的孙子周麒,风流名声满城皆知,荒唐事迹无人不晓,跟沈明泽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京城中人对这些顶顶有名的纨绔子弟并不陌生,酒铺掌柜看向张厨娘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赞赏:“我猜也是!”
周麒会大张旗鼓地去追一个妾吗?阿菱隐约觉得不太对,周麒和沈明泽这样的纨绔子弟,丢了一个妾会找十个妾来补,却未必会兴师动众让衙门帮着寻人。
画中姿态楚楚的女人居然让阿菱想到了金夫人家的绿衣侍女——那张脸做过很多掩饰。
会是同一个人吗?阿菱摇摇头,把这个有些惊骇的念头甩出了脑海之中。张厨娘没注意到她的出神,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跟酒铺掌柜聊天,等掌柜打听尚书府的事她才闭上了嘴:“时候不早啦。”
阿菱若有所思,张厨娘虽然嘴快,但对主家的事情倒是藏得严实,怪不得她这样的性子能在冯妈妈手下安安稳稳待上十几年。
这趟出门说是要买菜,其实郑家的菜多半都是由相熟的商贩送上门来的,张厨娘逛上一圈随便挑上几个蒜头一把葱就算完事了。阿菱还记得要给孟芹带丝线的事情,趁着张厨娘跟摊主讨价还价的功夫,往边上的针线铺子走了一遭。
老板娘脸色不太好看,看见熟客才勉强笑了笑,一扭头又骂道:“是请你回来当门神的?客人上门不知道招待?是嘴里塞了茄子还是脚上镶了金子?不舍得动弹就给老娘滚出去。”
被骂的姑娘缩着肩膀,含泪看向阿菱:“您,您要买些什么?”
阿菱忙笑道:“挑些丝线,我自己看就行了。”
那姑娘就去招待别的客人,她声音怯怯的,不知怎么又惹得老板娘不痛快,当即又是一顿痛骂。开门做生意,难免有打骂伙计的时候,但老板娘闹得这样凶,也会坏了来客的兴致。两个结伴来的小姐妹,进门见这架势扭头就走,老板娘气得眼冒火星,忍了忍没忍下去,拼着今天生意不做了也要骂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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