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咸鱼被迫救世主(47)

作者:云树树


沉默一时蔓延开,乔晚色眉心跳了跳,泛起阵阵尴尬,她方才确实是有些母爱泛滥了。

“你......”阙沉水开口,支吾道,“做你妖宠的话,还算数吗?”

乔晚色一脸懵状,差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理智来说,她不想与他有什么纠葛了,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

眼前人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如同潮落一样,他点点头,喉结猝然滚动一下。

“好,就不打扰了。”

一句话被他说得尤其卑微。

“等一下。”乔晚色拉住他的胳膊,缓缓道,“你现在自由了,不必被任何人捆绑,做你想做的吧。”

阙沉水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点了点下巴,沉默地站了许久,昏黄的光将他的身影投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细窕窕的,一直延伸到她的脚尖,乖顺地宛若一只小幼兽,伏趴在她的身边。

半晌,他终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乔晚色坐回凳子上,提起一根掉落的发丝,软软的,却又有股杀人无形的锋利。

她想了想,这样长的发丝,应是阙沉水的。听说,应龙化形成人后的发,可作武器。

呆了半刻钟,乔晚色将发丝缠绕起扔进储物袋,向房间施了咒法后,点开了群聊天。

「春暖花开:我大概清楚我的命簿丢哪儿去了。」

「三界女魔头:哇哦,一进群就看到好消息。」

「美女不洗脚:所以是丢哪儿去了!」

「春暖花开:唔,这个还和你们妖族有关呢。」

「美女不洗脚:啊??」

乔晚色没看后面跟楼的信息,专注着打了几百字的小作文,一口气发送了出去。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群里一声声震动响起。

「望穿秋裤:呵,果真是她。」

「风流江六儿:当年祁阳宗灭门,我们就猜测了是她所为,可当时没有一个人信,尤其咱都被劈死了。更无人问津了。」

「三界女魔头:这妖婆,活了三万年了,咱打不过也是正常的。」

「纯情小姨子:这么说的话,现在她在北洲?天机阁下的禁制多半是她搞的鬼,这么说来,天机阁很危险。」

「老衲法号悍匪:阿弥陀佛,若是当年星主还在......」

「美女不洗脚:别说了......」

「春暖花开:说呀说呀!(竖起耳朵)」

「风流江六儿:这群又不受禁制,不如说了。」

天元大陆很多万年前,是存在神的,那时没有天道。各个神管理世间不同的道,时间之神,四季之神,海神......数之不尽,天元大陆一派欣欣向荣之胜景。那时,三界相通,冥界虽有死气,但在神的带领下,死亡并不可怕,反而成了新生的代名词。

可盛极必衰,三万多年前,神一个接着一个陨落。渐渐,世间只剩下最后一个时间之神,他竭尽所有神力,融合了每个神的意识,献祭了自己,形成了如今的天道,而冥界也彻底封印。

但神没有完全放弃,每隔千年,天道便会诞生一位天族之人,代替神的意志在三界行走,被称为星主。

而最近诞生的天族,便是三百多年前的风夏。

当时距离上一个天族已经过了近五千年,众人都以为天族不再出现,便商量在如今大能中选举一个。妖皇虽资历尚浅,可天赋出众,加之勤勉,成了众望所归。

可也恰巧在这时,天空敞开一条豁口,浓厚的云层舒展开,从那夺目的天光之中,骤然落下一圈金辉,一个蓝衣少女降临了。那是神下达的使者,名为风夏。

星主行走世间,必有星使,在当年的问道会上,妖族亦欣然加入。所以如今的六个群友,即是当年的星使。

「春暖花开:可我在飞星门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星主、星使,甚至是天族?」

「纯情小姨子:天机阁的禁制。」

「春暖花开:天机阁的禁制能把天道都禁了?」

这一问,全群的人都沉默了。

烛火的深红和屏幕的幽绿将她的脸切割成两半,昏沉又明朗。乔晚色又细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是真的没有听过或看过关于天族的消息。

良久,秋之水开口。

「望穿秋裤: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忘了我们是怎么被劈死的吗?」

「老衲法号悍匪:恁娘!这老妖婆!」

「三界女魔头:破戒了!破戒了!赶紧再诵经八百遍。」

「风流江六儿:说到这里,可得给我徒儿好好说道说道当年的事。」

第37章

◎莫空空◎

星使,即为星主属下,不得另入他族他派。三百年前,因六人被选为星使,都脱宗的脱宗,离族的离族,与星主风夏处理五洲邪物。

由于神族陨落,天地间灵气富饶,却因天道束缚,飞升之路极为艰难,为了摆脱这种桎梏,不少修仙之人动了歪心思,走上歧路。依靠鲜血、屠杀和邪念进行修炼,比如燃血之术、血蛊等等,这类人统一称为邪修。而星主和星使,就是为了解决这一困境而生。

祁阳宗,就是在星主诞生的第三年出事的。

当年,正逢东洲梵音寺新佛子大典,众人应邀前往。在宴会第二天,收到了来自西洲祁阳宗的传音鹤。信中说,宗内出现多次入魔之人,恐有邪修侵入,望星主前来探查。

西洲离东洲路途太遥远,即使用传送阵,也需要五六日时间,而恰巧就在这第五日,他们几人紧赶慢赶到达,还是遭遇了残忍的一幕。

方在山下时,他们就闻到了冲天的血腥之气。果然,祁阳宗被下了阴阳罡天阵,进出不得。全宗每一处每一寸都弥漫着浓厚的血雾,地上残肢多到数不清,他们只能看见阵中心的唯一活物。

那或许不能称之为活物。

蠕动的血肉是所有弟子、长老的,一块儿鼓起来、一块儿瘪下去,像是有呼吸一般,起起伏伏,不断向最中心靠拢。一条肉虫似的的人,缓缓站起,他没有脸,没有五官,却又有两颗硕大的黑漆漆的洞,仿佛就是用了那两颗洞在看人。

滔天的黑气在他周围震开,猛地冲碎了阵法的屏障,很显然这阵就是这个鬼物制造的,星主将他称为鬼王。无数的亡灵徘徊在他身边,又被糅合在一处,仿佛失了智一般。祁阳宗的长老、弟子皆与亡灵不同,被强留在现世,还受了某种心法的影响,化为了邪修,也就是后来的污染亡灵。

「春暖花开:所以,这和妖皇又有何关联?」

「美女不洗脚:小宝,下面就是妖皇的骚操作了。」

虽然他们一行人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异的邪修,但很显然,这鬼物若是逃脱,将会对世间造成莫大的影响,无数人会因此丧命,冥界亡魂太多,死气过盛,便会坠落瓦解,将来再无轮回之谈。

为了阻止他,七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几乎灵力耗竭才堪堪将他打灭。但祁阳宗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可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妖皇同天机阁、梵音寺一众长老来到此处,声称接到了祁阳宗的求救传音。

七人都以为妖皇等人是知晓此事的,可没想到事情再一次翻转,他们被倒打一棒。江唯生至今还记得那个瞬间,他们几人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身上溅了无数的血珠,来自祁阳宗所有人。而妖皇,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神情一变再变,似惊似怒似哀,大声指责他们为何要屠杀祁阳宗上下三千人性命。

酷暑时节,日头悬得高,那光又毒又辣,像是万根铁针拼了命往人眼睛里钻。咸湿的汗从眼角冒出,又腌入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没了灵力止痛,江唯生直直打颤。可更让他心里打颤的,便是妖皇的那句话。

所有事都需讲证据,但妖皇的手上的确有。那是一份密传,上面讲述了风夏非天族之人,而是邪修所炼化的邪灵。邪灵利用修仙之人的鲜血,突破天道束缚,妄图凌驾于天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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