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夫君后+番外(73)

作者:月枕松萝眠


合着她自己的东西一样没带回来。

要她亲自上门去取?

算了,一时半会用不上过所,放着吧。至于行囊,那就更不急了,嫂嫂这回为她准备了很多衣裳,足够了。

想到这里,戈宁压下心中烦躁。

戈安一边数着银票,一边看手里的房契。

“不是说赔礼吗?怎么是两个铺子?”

萧松烈递来匣子时只略说了几句,戈安听了来龙去脉以为是普通玩意,哪知道这么贵重。

他忙去看戈宁,“是不是他们伤着你了?伤哪了?”

戈宁回想一下,道:“当时乱得厉害,被他们推倒了,脑袋撞上了田埂。”

怕大哥生气,戈宁没敢说是撞上了石块,撞得她恢复了一半的记忆不说,还在右额角处留了块疤痕,全靠她头发茂密才堪堪遮住。

戈宁每日都要看看那块疤痕,早晚抹药膏,盼着它早些消下去。

戈安按住妹妹的脑袋,拨开额角发丝,隐隐瞧见藏在里面的细长伤疤。

这若是再长些,那可就破相了!

戈安这会不觉得赔礼多了,倒是感谢起有萧松烈为戈宁做主。

“铺子好啊,比银子实在,这铺子记在你名下的,又有大将军当中间人,除非皇帝来了,任谁也夺不走。”

戈安感叹一句,继续问戈宁缘何与萧家族人起了冲突。

戈宁支支吾吾,根本说不上来,其中误会颇多,真一一解释清楚,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戈安好一会没等来妹妹的解释,想着是妹妹借住将军府,不便打听大将军家事,是以稀里糊涂,索性不再追问。

他拍拍戈宁脑袋,嘱咐她把药喝了,然后撸起袖子要出门。

戈宁见状一把扯住大哥,“你做什么去?”

戈安咬牙切齿:“算账。”

大将军不在,戈安自是不必忍耐,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戈宁知道劝不动,也不太想劝,陆甲确实烦人了些。

况且她了解大哥,定是不会胡来,只道:“仔细与他说清楚罢,再来招惹咱们,休怪我撕破脸。”

“你别管,我心里有数呢。” 戈安说罢转身出门去。

戈宁当真不管了,合上门回床上躺着。

这一歇就歇到了晚间,戈宁用了一碗粥,再配了几块蜜饯果子,身上的力气回来了大半。

有了气力,戈宁便坐不住,正好身上闷出汗,粘腻的很,她不顾大哥劝阻,硬是烧了一桶热水擦洗,头发她是不敢洗的,生怕着凉。

等换上干净寝衣和夏被已是酉时末,戈宁忙活完彻底放松下来,喝完药,点了两盏油灯放置在床边小几上,她半躺在床上,捧起没看完的话本。

窗外有蛐蛐鸣叫,有货郎挑着担吆喝夜宵,窗里,戈宁时不时轻咳,偶有翻动纸张的声响。

不知不觉,戈宁听到外头打更声才知已是戌时初,她在床上睡了快一整天,此时一点也不困,于是换了个故事继续读。

刚翻了几页,戈宁忽听窗外窸窸窣窣响,待她细听之时,响声又消失了。

戈宁没当回事,油灯挪近些许,翻开下一页。

眼看着要沉浸在故事里,戈宁又听窗外有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敲打挠抓窗棂。

白日里弄出这样动静的可能是鸟雀,到了夜里,只有周遭不怕人的小野猫敢凑上来找她玩。

戈宁怕小野猫爪下无情,挠坏她的新窗纱,便丢开话本子,随手拿来外衫披上,下床教育小野猫。

她从窗边陶罐里捏起手指大的小鱼干,轻轻抵住窗沿,推开一条细小的缝,感觉不到阻碍才放心打开窗。

“咪咪,今天给你吃鱼干,可不许挠……”

鱼干丢出去,戈宁却没见到小野猫,也没听见猫叫声,她刚要探出窗子找一找,冷不防对上了黝黑的瞳孔。

这绝不是一只猫咪该有的眼睛!

戈宁吓得心脏骤停,她很快意识到窗外有人,活生生的人。

想到自家院子被人闯入,且就站在她窗外,不知在此待了多久。

戈宁慌张极了,连连退了几步,呼叫戈安时声音发颤,“大哥!大……”

“是我!”

窗扇从外面拉开,他上前一步,从阴影里走出来。

戈宁霎时止声。

外面黑乎乎一片,戈宁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她认出了声音。

她连忙端来油灯,一手挡着风,小心翼翼走向窗边。

烛光驱散了窗外的黑暗,窗边的人影在烛光下越发显眼。

是萧松烈!

戈宁不敢信,堂堂大将军会这般鬼祟。

第65章

◎我比任何人都适合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确定是萧松烈无疑,戈宁大大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自己差点被他吓死,戈宁的语气没来由的冷硬了些,油灯重重往桌上一搁。

萧松烈自知理亏,摸摸鼻子,没说话。

他左右看了看,示意戈宁后退几步,而后撑着窗沿翻身跳进屋里。

他虽轻巧落地,并未发出大动静,但衣衫摆动带起一阵风,放在一旁的油灯倏然熄灭,卧房霎时暗了许多。

他竟然还敢闯进来?

戈宁顾不得油灯,忙不迭转过身,衣衫紧紧拢在身上。

她半侧着脑袋,压低嗓音,语无伦次的说:“你、你来做什么?好好的正门不走,偏要翻窗,这么晚了,被人撞见怎么办?”

萧松烈拘束的站在一侧。

他是脑袋发热才不顾一切跑了来,干出夜闯闺房这等无赖事,现在戈宁站在他面前,无处可躲,萧松烈又隐隐后悔自己太过冲动。

只是来都来了,机会难得,萧松烈深呼吸,缓缓开口:“你说会亲自上门,我便在家中候着,这一等许多日,始终不得见,只好出此下策。”

提起这事,戈宁瞬间矮了一截气势,眼眸微垂。

萧松烈正了正衣衫,郑重其事的对着戈宁一揖。

“洪州遇刺连累你受伤是我萧松烈的过失,趁你失忆失明扮成方大勇哄骗你进京,虽是不得已而为,说到底还是我的过失,你对我有气有怨有恨也是应该,如今你痊愈,该是我向你赔罪。”

戈宁越听越不对劲,扭头一看,蓦地瞪大眼睛。

她连忙侧身避开,急切道:“你做什么?卫嘉言不曾转告你吗?我没有气你怨你恨你。”

萧松烈直起身,目光凝在戈宁薄红的面颊上,“那你为何不肯见我?”

“我、我……”

戈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偷觑萧松烈一眼,见他好似真的一无所知,不由气恼。

他当真猜不到是为什么?

萧松烈上前一步,想与她认真说话,余光忽的注意到桌上那封未拆开的信。

“还说不怪我,连我的信也不想看。”萧松烈拿起信封,话音沉沉。

戈宁梗着脖子,没什么底气的狡辩:“我只是没来得及看!”

萧松烈没拆穿她,深深看她一眼,直把戈宁盯得站不住。

她逃似的躲回床边,紧紧抱着夏被,汲取一丝安心。

“你就为了说这些来的?”

戈宁找回胆气,强撑着反问回去,却因不敢直视他而露了怯。

“不止这些。”

萧松烈放下信,走到床边,半蹲下身子,直视戈宁的眼眸。

戈宁拒绝与他对视,垂着脑袋盯着地面,“有什么话你快些说,我还要歇息。”

他靠得太近了,戈宁有些不自在。

萧松烈也不绕弯子,“你想嫁给那个陆甲?”

戈宁微怔,奇异于从萧松烈嘴里听见陆甲的名字,也惊讶于萧松烈会问起这事。

“和你有什么关系。”

萧松烈带着质问与不认同的语气让戈宁生出反叛心,偏不要好好回答。

萧松烈闻言眉峰紧蹙,欲言又止一番才极为克制的说:“你该知晓,他非良配。”

回想起卫嘉言所言,戈宁语气古怪的问:“莫非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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