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夫君后+番外(58)

作者:月枕松萝眠


萧松烈顾忌戈宁,不好多说,给来人使了个眼色,便拍拍卫嘉言后脑勺。

“去,把人绑了带回去。”

成大闻言一挥手,招呼跟随来的亲卫动手。

萧松烈看都没看成堆的刺客,压低嗓音,道:“死了的送去李家,还有口气的好好审审。”

他语气淡淡,全身萦着凛然肃杀之气,和好脾气向她认错的萧松烈判若两人。

成大瞥见大将军身后,戈宁裹着红披风盈盈而立,他张了张唇又咽下话,躬身抱拳,领命离开。

戈宁倏地侧身,垂下眼眸,视线凝在脚尖上。

萧松烈恰好这时转身,回到戈宁面前,“天色已晚,京城是回不去了,夫人随我去别庄住一宿?”

戈宁不说话,只轻轻点头。

萧松烈得了回应,嘴里嘘嘘两声口哨,卫嘉言的马乖巧踏步至二人身前。

“我扶夫人上马。”知道戈宁看不见,萧松烈提前告知。

戈宁啊了一声,紧张不已:“我、我也要骑马?可是我不会啊。”

长鬃骏马比她人还高,修长四腿有力的踢踏着草地,她敢保证,只要她靠近,绝对会被一脚踢开。

他说:“自是不能让你一个人骑。”

萧松烈箍住戈宁的腰,手臂绷起用力,轻轻往上一送,戈宁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横坐在马鞍上,视野范围霎时扩大。

她低呼一声,两手紧抓着马鞍不肯放,生怕被甩下去。

萧松烈轻抚马颈安抚有些躁动的马儿,待它平静了,亲热的凑上来,萧松烈翻身上马。

不甚宽阔的马鞍因多了一人而格外拥挤,戈宁怎么倾身都无法避免与身后人紧贴,耳根子滚烫。

怕被萧松烈瞧见,她勾起散下的发丝挡在耳边。

“坐稳了,别乱动。”

她不自在的逃避反应过于明显,萧松烈按住她肩头制止她乱动,等戈宁坐稳,他掰开戈宁的手搭上自己的腰。

拽紧缰绳,再看一眼几乎缩进他怀里的一团,确认她老老实实的,萧松烈足尖一踢马腹,骏马嘶鸣,奔行如飞。

戈宁唇瓣嗫嚅好一会,终是没说什么,蜷了蜷手指,收紧手臂环住萧松烈的腰身。

愣愣望着两人一马远去的背影,卫嘉言垮着脸说:“那我骑什么?”

来时一人一骑,可没多余的马给他用。

卫嘉言左看看右看看,亲卫大叔们忙着绑刺客打扫战场,无人搭理他。

卫嘉言撇撇嘴,只能去找成叔凑合一下。

戈宁以为来了许多人总算不用和萧松烈独处,哪知到头来又是他们俩在一处。

胯下骏马飞奔,周边树影急速倒退,颠簸起伏间,戈宁被迫倚着萧松烈的胸膛,挨挨擦擦,亲密得过分。

比在林子里还要难熬!

戈宁硬着头皮问:“不等他们一起?”

胸腔震动,头顶传来萧松烈沉闷的声音,“他们有别的事。”

戈宁瞥一眼他滚动的喉结,失望的哦一声,没再说话,由着凉风吹得她乌发散乱。

沉默间,骏马飞奔出去好几里,他们终于出了林子。

头顶阴影一掠而过,广阔的庄稼地突然闯入眼帘,皎洁月光下荡着深沉绿波。

远远望去,农舍成排,小窗透出明晃晃的烛火。

戈宁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地抚上自己的眼眸,复明的喜悦姗姗来迟,占据了她所有情绪。

未免夜间驰马踩了庄稼,萧松烈出了林子便没再挥鞭,骏马渐渐放慢速度。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骏马驰出十多里,此时离别庄不过百来米。

守门的护卫听见马蹄声早早亮了烛火等着,他先是远远瞧见大将军的身形,近了看到裹在披风里柔弱无骨的方夫人,两人共乘一骑,后头无人跟随。

护卫诧异一会,机灵地迎上去牵马:“老爷,夫人。”

萧松烈摆了摆手,“速速去请大夫来。”

说罢他跃下马背,揽住戈宁的腰把人抱下马。

萧松烈不打算放她下来,一路抱着她回了别庄正院的厢房。

戈宁心底如何羞怯都不敢泄露半分,只垂首敛眸装瞎。

进了正院,戈宁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住了好些日子的地方,挣扎着要下来。

萧松烈没理会,大步迈进厢房,他一边命粗使仆妇点燃蜡烛,一边走到矮榻旁放下戈宁。

“夫人可想好晚膳吃什么了?”

仆妇就在屋里守着,戈宁怕她听到似的,难为情的轻声哼哼:“都可以。”

她又不是真没心没肺,危急时刻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萧松烈忽然提起,戈宁脑袋一片空白。

萧松烈颔首,转头吩咐手足无措的仆妇:“让厨房送一碗姜汤来再准备晚膳。”

停顿一会,萧松烈又添了一句:“去后院调几个丫鬟来伺候。”

仆妇做惯了院子里的粗活,主子跟前伺候的细致活做不来,想到云起云舒被落在京营外,一时半会回不来,遂吩咐仆妇调人。

萧松烈自觉安排妥当,就道:“若有下人敢怠慢,夫人只管派人去书房传话。刺客一事还需盘究,我便不久留了。”

戈宁巴不得他快些离去,连连点头:“夫君只管忙去,不必忧心我。”

搁在前几日,戈宁定是要说些置气的话,她难得贴心,萧松烈反倒多瞧了她一眼。

戈宁察觉到他的打量,眼睫轻颤,“怎么了?”

萧松烈想不到这一丝怪异从何而来,说道:“无事。”

然后转身离去。

彻底看不见萧松烈的身影,戈宁再也忍不住了,哀叹一声,捂着脸扑倒在榻上。

作者有话说:

一到过度章就激情全无,先凑合看,后面慢慢改~

第53章

◎都是萧松烈的错!◎

“夫人?”

守在门边的仆妇瞧戈宁神情有异,搓着手忐忑走近。

戈宁心绪如麻,趴伏在榻上头也没抬,瓮声瓮气的说:“出去,把门关上,没我吩咐不许进来。”

仆妇唉了一声,麻利的退出厢房关上门。

难得寻了个独处的机会,戈宁憋不住呜咽出声,身躯止不住地轻颤。

一次失明失忆,戈宁几乎颜面扫地。

轻薄了萧松烈甚至算不得什么,戈宁忽然忆起自己拉着萧松烈,当着他本人的面议论坊间传言,还忆起自己中邪似的,坚信他有龙阳之癖还与亡夫有染。

丧伦败行!伤风败俗!轻佻浮薄!不知羞耻!

她试图驱赶那些尴尬难堪的记忆,可越是如此记忆越是嚣张,循环往复地跳出来嘲笑她做过哪些蠢事。

在心潮澎湃与心如死灰之间来回拉扯,沉浸其中的戈宁捶胸顿足。

还不如让她继续失明失忆呢,如今这局面,可怎么是好?

懊丧了一会,戈宁又忍不住为以后忧虑。

若是萧松烈得知她痊愈,丢人是其次,他会不会治她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细想下来,戈宁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桩桩件件都值得定一个罪名,一个以下犯上反倒便宜她了。

从浑身滚烫到如坠冰窟只一个眨眼的工夫,越想戈宁越是坐不住,她恨不得以死谢罪。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戈宁忽地坐起身,眼神坚毅。

事到如今,错得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嘛?

是萧松烈多管闲事救她;是萧松烈不择手段答对问题误导了她;是萧松烈装模做样扮成亡夫欺骗了她。

也是萧松烈意志不坚,她哭闹两下就随了她的意。

也是萧松烈轻浮无礼,她纠缠一番便上了她床榻。

也是萧松烈不知轻重,从未明确阻止过她的放肆,由着她出丑!

对!是他恶劣,是他欲拒还迎,是他半推半就!

错得不止她一人,凭什么罪责要她全担?

戈宁蛮不讲理的推卸责任,推着推着,她就蔫了,哭丧着脸倒回床榻,名为羞耻的绯色一路从脖颈染上了面颊。

都怪萧松烈,从来都是他迫不得已,是他金石不渝,是他大直若屈,倒衬得戈宁这个唯一的罪人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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