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夫君后+番外(48)
作者:月枕松萝眠
“摇椅。”萧松烈抽出毯子盖在戈宁身上,又把她的胳膊按回毯下,“想从哪里开始?”
回忆太长太乱,萧松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戈宁搭着扶手躺稳,发现夫君就站在边上控制着摇椅,她方才放松下来,说:“听说大将军杀进龟兹的时候屠城了,真的假的?”
萧松烈:“……假的。”
“我也觉着是假的,大将军不像是那么残暴的人。”戈宁想了想又问:“我还听说大将军要娶龟兹皇室的公主?”
萧松烈眉头紧皱,沉声说:“从未有这回事,你从哪听来的?”
“就……路上听到的。”想起夫君对大将军的崇敬,戈宁缩着脖子辩解几句后又问:“那大将军和陛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说法是真是假?”
他说:“真的。”
戈宁来了兴致,微微侧身,小声问:“大将军为什么还没有成亲啊?坊间话本里有说大将军心悦前朝公主不肯娶亲的,还有说他好男风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萧松烈:……
萧松烈忽而意识到,他想说的和戈宁关心的并不是一回事。
“无稽之谈!”
连着辟了几个谣,萧松烈什么情绪都没了。
戈宁还想继续问些大将军的奇闻轶事,夫君却是怎么也不肯说。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你说吧。”戈宁撇撇嘴,躺回摇椅,她拍拍夫君的手背,说:“摇慢些,头晕。”
萧松烈果真放缓了速度,轻轻推着摇椅晃动。
戈宁满意了,正要缩回手,动作忽地停下,重又覆上萧松烈的手背。
“你还说不冷,手都是冰的。”轻碰几下不觉如何,紧抓住他手感受一会方觉得冰冰凉,戈宁当即撑着扶手爬起,“快躺下。”
没给萧松烈拒绝的时机,戈宁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到摇椅前推倒。
确认夫君在摇椅上躺稳,戈宁跟着坐上去,曲起双腿,整个人趴在了萧松烈身上。
摇椅的吱呀声都变得沉闷了许多。
戈宁窝在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膛,她一手拉起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一手环住他的腰。
萧松烈张着双臂不知如何是好,戈宁餍足地感叹:“如果我没瞎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看月亮。”
细想起来,她和方大勇成亲至今,像此刻这般闲适相拥的时刻竟是一次也无。
她侧头朝着夜空的方向,说:“今晚的月亮一定很美吧。”
浑身肌肉霎时紧绷,萧松烈哪还有心思看月亮、讲故事。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先发后改,大家凑合看吧
第43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今夜风大,吹着海棠树沙沙作响,卷起零落的花瓣,送来了隔壁将军府的欢呼、喧闹。
戈宁听着周遭的声响,柔软身子埋进夫君怀里。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戈宁挪了下脑袋,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萧松烈迟钝回神,反应了一会立即捂住心口。
“想从哪里开始听?”他语气急促的开启新话题,还不忘轻拍戈宁的后脑勺示意她安分一些。
戈宁掩唇打了个哈欠,“我对大将军不感兴趣,为什么不说说你的故事?我更想了解你。”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害得萧松烈的心上上下下没个安稳时候,喉头一阵滚动,准备的好话不得不吞了回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嗓音干涩,混着风声听起来有几分落寞。
戈宁忽然翘起脑袋,手肘撑在他的胸膛上半支起身子,挂在肩头的毯子顺势滑下。
她蹙眉问:“你又不高兴了?为什么?”
萧松烈暗暗叹息,再一次惊叹她敏锐的心思。
“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想起什么伤心事了?”戈宁回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萧松烈抬眸回望戈宁涣散眼眸,那里印着他的面庞,在深沉的夜幕里,黝黑瞳孔闪烁的碎光与天上明月交相辉映。
今晚的月亮很美,但不及她。
萧松烈偏头去看满地清辉,言简意赅的说:“没有。”
戈宁听出夫君的敷衍,失望的垂下眼帘,小心说道:
“你不用顾忌我的。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也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更不知道怎么让你高兴起来。”
像这样陪着他聊聊天,静静的待一会,是戈宁当下唯一能做到的。
萧松烈没作声,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拍了拍她的发顶,捻起坠在她额角发间的海棠花。
繁复的花瓣与她格外相衬,晃动的胭脂色与那张张合合的丰润唇瓣仿佛。
幽深眸光凝望着手心里的海棠花,萧松烈攥紧拳头,终是没将它丢开。
数息后,他哑着声说:“好。”
等来一句不冷不热的回应,戈宁闷闷不乐地趴回去。
夫君从前也不爱说话,可对她说过的话却是万分在意,记在心里更能体现在行动中,戈宁能感受到夫君对她的在意。
现在,夫君仍旧不爱说话,甚至对她客客气气,生分的像陌生人,她很难分辨夫君对她的心是否还一如以往。
他们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明明是相拥着随着摇椅吱呀呀轻晃,心却隔了很远。
“我困了,你送我回去吧。”戈宁越想越难受,神情恹恹地说。
萧松烈闻言说不清是什么想法,遗憾有一些,松口气也有一些,更多的或许是急迫。
他抱起戈宁缓缓起身,弯腰将她放下时,戈宁紧紧环住他的颈项。
“我不想走路,我要你送我回房间。”她加重语气强调道。
萧松烈顿了顿,回头扫一眼曲折长廊,又低头看向撅着嘴,神情不悦的戈宁,叹气。
他说:“好。”
萧松烈放缓步子,步伐平稳的上下阶梯,走了十来米,他瞧见云起云舒提着灯笼等在长廊中央,时不时向书房方向眺望。
“夫人……?”
“大……老爷!”
一抹浅青出现在长廊尽头,云起云舒立即小跑过去迎接,猛然看到萧松烈,两人立刻刹住脚步,急忙改口。
目光扫向二人,萧松烈颔首示意她们在前头提灯。
回到西厢,萧松烈犹豫一会还是选择把她送回卧房。
他垂下眼眸,不去看房中女儿家的物件,将戈宁送上床榻,说一句“早点安歇”便要转身离开。
云起云舒忙着为她脱绣鞋拢纱帐,戈宁抬手制止了她们,倾身冲着萧松烈站立的地方开口:“你还要去何处?”
萧松烈还未迈开步子就被戈宁叫住,一下子僵在原地。
戈宁哼了一声:“你们先出去吧。”
她挥退了云起云舒,自行躺回床上。
戈宁:“今夜有公务要忙?”
萧松烈:“……没有。”
戈宁:“有书要读?”
萧松烈闭了闭眼眸。
戈宁轻叹一声:“陪我躺一会吧,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类似的借口他用了许多,骗了戈宁一次又一次,她也笑着应了一次又一次。
萧松烈想,她心里一定有了想法。
戈宁没等到夫君的回应,自作主张的下了床榻,摸索到他身侧。
为他摘下香囊,解下腰带,指尖勾住衣襟欲要扯开时,戈宁手腕被他轻而易举的扣住。
“不可以吗?为什么?”戈宁挣了两下,没得逞,倒被厚茧蹭得肌肤又疼又痒,红了一片。
她仰起俏脸,睫毛轻颤,眼眶弥漫起蒙蒙水雾。
这段姻缘是她强求来的,为的不过是得到他的庇护,戈宁没想过能像哥哥嫂嫂那样蜜里调油,恩爱非常,能像刚成婚的那段日子戈宁已经知足了。
她守了三年,好不容易把夫君等回来,戈宁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夫妻恩爱一些,温馨和睦一些。她努力了,也主动了,但她的夫君好似有不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