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储沦为指挥官的笼中雀(14)
作者:风吹落尾
尤特斯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他害怕一开口就是破碎的痛喊和求饶。
那是被征服者示弱的声音,也是征服者胜利的宣召。
他忍了太久,如今终于爆发出来,绝不会再如此轻易就成为任人摆布的弱者。
即便控制不住的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也强忍着不肯落下来。
倔强而又隐忍,坚强而又脆弱。
他不知道,这副样子的他,是多么诱人,引人采撷摧残。
就连赫伯特都有些被蛊惑了,扔了手中已经熄灭的烟头,轻轻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安慰似的额头吻。
皮带松垮滑下,袖中滑出的尖刀闪着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插进心脏。
赫伯特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低头看着眼角还带着泪花的脸,上面重新扬起了胜券在握的笑。
“我说过,别给我机会。”
血顺着刀尖滑下,刀是一直放在水果盘上的水果刀。
他原本还担心尤特斯会忽然拿起这把刀自残或是以自杀相逼,试探几次发现是自己多心后,才允许留下这把水果刀。
没想到是用来杀自己的。
果然,他的殿下,怎么会像他想的那么脆弱。
不论是在什么样的逆境,他都会适应并承受可能发生的一切。
赫伯特也笑了。
不顾胸口的疼痛,他低头,亲口在殿下的耳边如此说道:
“真厉害呢,可是殿下,你难道没有调查过,我的心脏并不长在这里吗?”
第十七章 训诫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对比之下有些纤细的手腕,在陡然惊恐的目光中,强行移开刀把上的手。
赫伯特缓缓起身,高浓度的信息素像是狂暴的蜂群,瞬间窜满了整个房间。
他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地上的人无力地瘫倒在地,转身,拉开房门,出去,关门。
尤特斯被呛得咳嗽,腺体抑制不住的发烫,肌肉酸痛、力气流失、体温升高。
他再次进入了易感期。
而且由于刚刚发作过,这次易感期来势更加凶猛。
好难受……
病号服被扯开,全身都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期待能缓解一丝燥热。
可是这填不满身体的空虚感,原本白皙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粉色,指甲扎进肉里,企图唤回一点清明。
尤特斯扶着椅子起身,跌跌撞撞想要进浴室用冷水冲凉,却又被碎裂的花瓶绊倒在地,脸上也被划出细细的伤口。
他挣扎着,潜意识里还在提醒自己赶紧去浴室。
站不起来就爬过去,玻璃碎片扎进手里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地上留下斑驳细长的血痕。
冷水落下,浇的人一个激灵,再昏沉的脑袋也有一瞬间清醒。
这里是特殊病房,没有配备抑制剂,现在把自己泡在冷水中等待着易感期过去,是目前能采取的最好选择。
昏昏沉沉的人爬进浴缸,冷水开到最大,虽然被浇得哆哆嗦嗦,但是烧灼难耐的欲望也消减了下来。
绝对不能屈服。
身体的记忆反应决定了一件事开始一次,就有很大可能开始第二次。
如果这次让赫伯特用信息素控制了自己,那自己之后的无数次都会被迫沉沦,无法翻身。
水渐渐溢满浴缸,发抖的身体蜷缩着,像是婴儿在母体中的模样,用顽强的意志保护着自己,却显得那样脆弱。
赫伯特进来时,胸口的伤口因为太深无法完全愈合,在打了一针强效愈合剂后,用纱布做了简单的包扎。
他看见地上的血,听到浴室的水声,大踏步的走过去,关掉花洒。
听到动静的人茫然地抬起头,原本金色如太阳的眼睛迷蒙暗淡,在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后,贴紧了白色的浴池墙壁。
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得贴在没有血色的脸颊上,颤颤的往下滴着水,浑身都写着易碎和无助。
“别过来。”
尤特斯喃喃,胡乱地拍着伸来的手臂:“别碰我!别过来!”
这个人身上虽然有好闻的味道,吸引他忍不住上去抱住,但是不能这样。
这将成为他身上束缚自由的枷锁。
可他不知道,他的反抗现在就像刚断奶的小猫一样,哪怕生气的亮出爪子,却还是软弱无力。
赫伯特脸色阴沉,不顾被打湿的衣服,掐住他的脖子张嘴咬了上去。
更高浓度的信息素被注入进去,几乎在瞬间就夺取了玫瑰和木兰花香主人的意志。
尤特斯的身体软成了一滩水,任由赫伯特把他抱起来,还在无意识地拱着,希望能够得到更多抚慰。
可是这一次赫伯特换了一种更加残酷的方式去惩罚不乖的小猫。
无论是以谁的生命终结作为证明,这都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尤特斯抛弃了自己。
只有这件事,赫伯特绝不能容忍。
他把尤特斯抱出来,扔到椅子对面的地板上,点了一支烟。
在迫切寻求抚慰的可怜小猫摸到自己的皮靴时,在还没来得及抬头的那一瞬间,径直把发光的烟头按在了腺体上,刚刚牙齿咬过的位置。
凄厉的惨叫声透过紧闭的房门传到走廊上。
守在门口的众人心尖发颤,医生心惊胆战的问:“这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从来都没听过尤特斯殿下叫的这样凄惨。
伊莲剥了一个口香糖放进嘴里,有些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没事,我在这守着,不会出问题的。”
虽然她说这话的表情看上去并不那么可信,不想惹麻烦的医生和护士也只能选择相信,然后散开各干各的事去了。
莱欧不是没听过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可是那是在刑讯室里。
他担忧的看着房门,好像这样就能透过去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指挥官出来时胸口插了一把刀,要不是指挥官和别人不同,心脏长在右边,只怕此刻他就该负责收尸了。
不用看就知道,那深蓝色的眸子中藏着多少怒火。
莱欧只能祈祷自家指挥官下手有点分寸,可别真把人弄出什么事来。
最敏感还红肿着的地方像是被烙铁烫过,剧烈的疼痛让尤特斯清醒过来。
他看清眼前的状况后,立刻手脚并用的往后面退,脸上写满惊惧。
可是很快,他又陷入了无意识的煎熬之中,遵循着本能怯怯地靠近那个烫伤他的魔鬼。
冰凉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在给他带来舒服缓解的同时,把第二根点燃的烟按在他细薄的颈上。
尤特斯发出哭一样的喊声,挣扎着往后退。
疼痛、惊醒、远离、贴近、疼痛……
每一次远离到贴近的时间都会拉长,毕竟谁也不想靠近让自己疼的人。
但是最终,还是要在无意识的吸引之下,回到身边。
地上落了一地烟头,雪松薄荷、玫瑰和木兰花香充斥的房间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味,沙哑而刺鼻。
当闪着亮光的橘红色光点落在柔软的手心,皮肉烧灼的味道腾然而至。
被迫清醒过来的小猫终于学乖了,拖着汗湿疼痛的身体,呜呜咽咽没有再躲开。
他甚至没有抽出被握住的手,只是顺着跪地的姿势把头靠在赫伯特的大腿上,压抑不住的哆嗦:“我错了,我错了赫伯特……”
赫伯特夹着香烟,摸了摸他的头,感受着身下人畏惧的颤抖,哑着嗓子,没有问他“错哪了”。
而是命令式的:“把手伸出来。”
小猫怯怯抬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在看到即将落下的香烟时瞳孔骤缩,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而后,畏缩地抬眼观察着手指悬空的人的神情,流着眼泪不情愿的伸手,手心向上。
最后一根,烙在了虎口上。
尤特斯咬紧嘴唇,哭得眼眶通红,却在烟头从亮起到熄灭的五秒钟,都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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