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腰!又在末世活了一天(44)
作者:山亦晴
老六看着越来越近的卡车终于反应了过来。
“操!你们快出来!他们掉头了!”她拿起枪就准备射击。
子弹先一步打碎了她的车窗,炸碎的玻璃崩了她一身,划出好几道血痕,她躲回车里。
凉瓷趴在车头上,一通连射,不在乎射中不射中,就是要让对方没有反击的时间。
“瓷哥!趴下!”
凉瓷早有准备地缩身趴下,子弹带着风声在车头上留下一道痕迹。
在他们后方出现了两辆车,那些射击过来的子弹都带着气急败坏,他们可真是被当猴耍了。
子弹在空中穿梭,把周围的丧尸搞得晕头转向,有好多误入战场被打死了的。
凉瓷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火拼场面,他可能天生好战,骨子里有战斗基因,居然产生了兴奋的感觉。
越兴奋他的枪法越准,他的眼睛看得越清楚,他的大脑运转的越快。
老六的车都快被射成了马蜂窝,她肩膀中枪,从副驾驶的位置矮着身子挪下了车,刚跑到路边藏起来,卡车就撞开她的车开了过去。
她眯着眼,瞧着车斗上那只熊猫脑袋,神色恨恨。
凉瓷有所感地调转方向,瞄准射击,可惜呼出的白气在射击的瞬间晃了视线,他并不恋战的已经重新缩了回去。
老六趴在地上,耳朵豁开了一个口子。
凉瓷看着紧追不舍的两辆车,打开一箱物资箱。
居然是一箱红酒,真能装点东西,他表示很无语。
暂停射击,打开车斗门,双手并用地把这一大箱红酒推了下去。
箱子落地向后滚了两圈,一辆冲过来的车为了躲开一个急转弯,车子甩尾在雪地上转了好几圈,撞到路边的车才停下。
剩下的另一辆车也不得不停下。
就听到他们不绝于耳的咒骂。
凉瓷重新把车斗门关上,呼出的白气快要成了雾,不放松的紧盯着。
一直过了两条街他才回到车内,小五继续留在外面,一个小时后他和小五换岗。
凉瓷瘫在副驾驶上,睫毛上都结了雪白的冰雾,正在一点点化开,一大早的就这么惊心动魄,谁能想到,在这个世界最让他们费脑筋的不是那些丧尸。
“开车技术不错。”他搓着冻红到透出血色的手,手很痛,难得的夸奖了温别声,还是夸奖他的车技。
温别声突然把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他盯着看了看,发现问题,从他背包外面的口袋里拿出上次捡的胡萝卜指甲刀,拿过温别声的手,自然地抓住无名指。
温别声诧异地瞥了眼。
手冻透了有些抖,伴随着一声“咔嚓”,凉瓷顺利地把温别声无名指上的倒刺给剪掉,职业病,他干过美甲,看不了这玩意。
倒刺这个东西要是不小心撕到了还是挺疼的,他深有体会,以前干糙活时他手上全是,动不动就会撕出血。
又看了眼温别声的指甲,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正正好好盖上指尖,很完美,做指甲一定超好看,虽然不做也很好看。
他顺便把整个手都检查了下,可怜温大医生拿手术刀的手,居然起了好几个倒刺,他一遭全给处理了。
满意的看了看,吸了下鼻子,哆嗦着把温别声的手推了回去:“好了。”
温别声瞧着莫名其妙被修剪的手,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别人帮他修剪手。
感觉微妙。
一切发展的太过突然,他刚才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凉瓷收起指甲刀,手还是有些抖,冻透了,他对着手哈着热气,但太冷了,哈出的气都是凉凉的,最后他放弃忍着冷把手往袖子里伸,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取暖。
温别声整理好情绪,他觉得凉瓷可能是脑壳冻昏了,重新把手伸了过去。
凉瓷:“又干嘛?”
温别声:“人的体温可以取暖。”
“我知道我正在取。”凉瓷刚才碰到的那块手臂已经不热乎了,他又龇牙咧嘴地使劲把手往里钻去。
“我的体温更高。”温别声的耳朵分不清是冻红还是……
凉瓷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让自己拿他取暖。
手钻到了袖子里面,碰到皮肤的刹那冰得他打了个冷颤,再这样下去,他浑身都不暖和了。
凉瓷的末世最高生存法则:一切已活命为优先。
再说了他们现在是同伙,互相帮助下很正常,自己刚才不就给他擦手了。
对,没什么的。
两只红彤彤的可怜小爪子,乖乖放到了温别声手掌心。
虽然给自己找到了很合理的理由,但还是羞耻地把头埋进了围脖,为了缓解尴尬:“也没有很高啊。”
“袖子里面。”温别声一脸专注的开车。
凉瓷瞥了眼温别声的衣袖,黑色的衣服很严肃,冲锋衣的袖口紧收着,如同不可侵犯的禁地,那里是私人领地。
他犹豫。
手越来越难受,尤其是手背上那些骨节,针扎一样的疼,小虫子在爬一样的痒。
就只伸到骨节那里,就一点点,也就到温别声手腕向上一点,算不上什么的。
指尖像是小贼,谨慎小心地钻进紧收的袖口,再缓慢地推起里面那件薄衫,轻轻地落下去贴上了有温度的皮肤。
凉瓷停下了。
指腹下传来清晰地跳动,是温别声的脉搏。
“温别声,你心跳的好快啊。”
第24章
车内很安静, 两人看上去亲密又疏离,他们的皮肤相碰,身体却各自向反方向偏着, 像是到了冷淡期的夫夫不得不同床共枕表现出一点亲昵。
凉瓷谨遵之前的想法只把手指伸了进去, 这是同伙能享受的照顾, 再进就暧昧了,他就是和路边的电线杆暧昧也不能和温别声暧昧。
不过他的体温真得很高像是暖暖的火炉,这要是以后夏天的时候抱到谁, 还不得化在他怀里。
凉瓷拧头瞧着车窗外胡思乱想着, 手指下脉搏地跳动有力快速,搞得他的心跳都跟着乱七八糟了,温别声说人在冷的时候心脏就会跳得快些是正常现象。
他是医生,应该说得是对的吧。
凉瓷:“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追上来?”
温别声单手开着车, 整个身体和另一只手成互相不认识的状态:“80%, 狠毒的人一般报复心都很强。”
凉瓷手痒地动了动:“那剩下的20%我赌你说得对。”
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上相遇,凉瓷睫毛上结得冰碴都化了看上去湿漉漉的, 本该是可怜的, 偏偏那双眼睛是狡诈的小狐狸。
温别声收回视线。
“手还冷么?”
“不冷了,烧得慌。”
“药包里有冻伤膏。”
“哦。”
把温别声袖口拱出一个小包的手自然地抽了出去, 只留下一点残留的湿气, 证明它曾在这里待过。
温别声僵了十多分钟的手指这才动了两下,回归大脑控制, 握上方向盘。
凉瓷从后排坐拿过药包翻出冻伤膏, 在手上涂了厚厚一层,涂上后冰冰凉凉的, 手立即就没那么痒了。
又等了15分钟,药膏也差不多干了, 凉瓷扯着袖子把手遮上就要去替换小五。
温别声:“不是1个小时?”
“太冷了,他从出去就没进来过。”
“你来开车我去换他。”
凉瓷停下:“这大车我没开过。”
“没事,慢慢开。”
温别声打开车门就向车斗翻去,3个人仗着手长腿长全部不走寻常路,凉瓷一屁股挪去驾驶位上,有点慌乱地抓上方向盘,没一会儿小五就嘶嘶哈哈地回来了。
凉瓷:“还行么?”
小五一下栽倒在后排:“冻拉拉尿了。”
凉瓷紧张地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把冻伤膏丢给了他。
小五坐了起来,他其实还好,他那一身装备都是联盟发下来的,抗风又保暖,帽子手套齐全,不过既然有那就涂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