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宫今日无事(49)

作者:雅宝得福


夏昭眼眶湿润地看着画上的女子,别人或许会认错,但她十分肯定,那画上的人不是她,而是是她的娘亲。

一个时辰后,璟帝也来到了春和宫,彼时夏昭也已整理好了情绪,正慢条斯理地用着膳呢,见他来者不善,直接不想搭理他。

“你倒也还吃得下去。”璟帝开口就是微讽的语气,而后坐在夏昭对面,问:“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齐太子想迎娶你做他的太子妃,你愿意吗?”

夏昭放下汤勺,冷静地说:“皇兄在乎我的意愿吗?我的意愿又能决定什么吗?既如此,皇兄又何必来问。”

“的确,孤确实没必要问。”璟帝偏执地看着她说:“孤知道你想离开,但孤不会让你如愿的。”

“孤宁愿你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去齐国做什么太子妃的。”

夏昭放在桌下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隐隐发颤,一股疯狂的想跟璟帝同归于尽的念头差点让她失态,但她忍了!

她还不能疯,也不能死,即使是死,她也绝不死在璟帝手中!他想毁灭她,但她偏不如他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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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璟帝水逆期到了。

第41章 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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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茜云回府养伤的第二天,她那在外任职的父亲就匆匆赶了回来,隔天柴府就传出了老太爷中风卧床的消息,宫里为此还派了几个太医过来帮忙,但这已是于事无补,老太爷注定在未来的日子里只能做个口不能言的半瘫了。

而在确定祖父瘫了那天晚上,柴茜云终于睡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相比她的如愿,她的二哥则为此十分难过,守在祖父那儿一天一夜后就离开了国公府,走时连招呼都不曾跟他们打。听下人们说,二公子走时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也不怪他伤心,毕竟祖父对他还是很好的,小时候做错事被父亲罚时都是祖父护着他,在所有小辈中,祖父最疼爱他。

事已至此,柴家老一辈的势力已然落幕,老太爷的长子柴毅成了柴家的新家主。

璟帝念在老太爷病重的份上,多批了柴毅几天假,让其好好陪陪老爷子,顺便把家事都处理妥当了再走。

秦府莲池边,秦大将军正与秦老爷子坐在小板凳上悠闲地垂钓。老爷子望着已生出几片莲叶的水面,喝了口酒,啧啧了两声,说:“柴家那小子下手也太快了。”

秦峥面色无波地说:“不快不行,不然上面就查过去了。”

老爷子颇有感叹,说:“我平日里倒没看出来那长子居然有这样当断就断的魄力,想来是我小瞧了他们。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很难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那事与柴家有关,是柴家自己反应太大了。”

秦峥说:“这世上很难有天衣无缝的谋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柴家经历过废后那事后就变得警惕胆小了,他们不敢赌。”

秦老爷子点点头,又喝了口酒,紧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般,好奇地问道:“瑜儿呢?这孩子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啊,你告诉他齐太子想迎娶公主的事没?”

“说了。”提起这事秦峥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公主这婚事恐怕得把秦瑜弄出心病来。好好的一个孩子,可别跌在这情字上了。

老爷子也跟着叹气,怜惜地说:“唉!我这孙子啊,情路波折啊。你说说,齐国那老狐狸这辈子怎么就不能干点好事呢,除了打仗,就是背后阴别人,如今又把那公主卷入这两国博弈中,也不知道他又在盘算些什么。”

秦峥这次沉默了,没有搭话。

齐帝能盘算什么呢,除了那份想统一天下的野心,或许也想全一全当年的遗憾吧,只是不知道这遗憾占了多少分量。

在秦老爷子为秦瑜叹气的时候,秦瑜正在房里看着刚拿到手的两份密报,一份上面写着公主乳娘现在的地址,以及近况。

一份来自宫里,上面说公主确实是被璟帝困在了春和宫内,不得自由。

终究是他发现得太晚了,回来得太迟了,居然让昭昭一个人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只是这样想着,他就觉得心中无限酸楚与内疚。

朝堂之上,大臣们因为公主要不要嫁去齐国的事吵作一团,璟帝坐在上首默不作声,等下面的大臣吵得差不多时,他冷静且不容置喙地说出了了自己的决定。

他说:“只有积弱之国方需牺牲女子的婚姻来换取和平,我大夏国力强盛,何须如此向敌国示弱乞好。”

“昭仁公主不外嫁,这是孤最终的决定。”

“陛下……”一个大臣还欲再劝,被璟帝抬手制止了。

“此事不必再议。”璟帝的态度很强硬,扫视了下底下开始互相交换眼神的众大臣,说:“各位可还事要禀?若无事就退朝吧。”

“散朝。”见无人进谏,璟帝起身走向了后殿,底下的大臣也都纷纷行礼,依次退出了大殿。

下了朝,璟帝心里烦闷,左思右想找不到地发泄,就又准备去春和宫找夏昭的晦气,却不想在半道上遇见了皇后。

皇后看起来已经等候了他多时了,但他今天不想搭理皇后。自从昨天皇后仗着有外臣在场,他不好反驳她,从而提出让夏昭带着齐太子赏花,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后,他就在心里对她生了不满。

皇后难道不知道他讨厌什么吗?她知道,她在明知故犯,这行为于他而言是种挑衅,也是背叛。

于是他径直走着,在皇后走向他,正欲开口时,他大声对身边的大太监说:“张德福,送皇后回宫!”

“诺。”张公公将腰深深地弓着,转了些方向,对着皇后说:“娘娘,让老奴送你回去吧。”

“陛下是在生臣妾的气吗?”皇后绕开张公公,紧跟在了璟帝身后追问。

璟帝没有说话,只管大步走着,而皇后这次也意外的执着,一直跟在他身后,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转眼已到了春和宫门口,璟帝没有停顿,直接走了进去,并扔下一句,“拦下皇后。”

“诺。”门口的守卫立刻执行了璟帝的命令,抬手拦下了紧跟而来的皇后。

“陛下!”皇后有些失态地叫了他一声,然后似有不忿地说:“我身为陛下的妻子,这宫里为何还有我不能踏足的地方?”

璟帝停下了脚步,转身冷漠地看着她,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人,简直没有丝毫温情可言,然后他说:“皇后失仪,禁足十天。”

“陛下!”皇后眼里泛起了泪光,但她还是再次压制住了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抬手,深低首,行礼道:“多谢陛下仁慈宽厚。”

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她连委屈的情绪都不能表达太多,就算被罚也得谢恩。

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她永远无法越过尊卑,暴力地打开他的心墙,让他们彼此袒露真心。

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她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在他划出的那道防线前,若她企图越过雷池,那等待她的只会是粉身碎骨。

她突然有些恨他是皇帝了。

璟帝未多停留,转身继续向里走。不多会儿,宁女史就匆匆赶来迎他了,他问了夏昭在哪儿后也不让人跟着,独自去找她了。

彼时夏昭正在房间里看那副画,时不时地抬手去碰一碰画中人的脸,眼中流露出眷恋与不舍。

这就是她母妃年少时的模样啊,那时或许是还未长开,脸上还是有些肉乎乎的,美丽中掺杂着一些娇憨可爱。

她不明白为什么齐帝会有她母妃年少时的画像,在她的记忆中,父皇讲过他与母妃的故事。

故事里母妃是个普通富商的女儿,当年战乱,不幸成了一个双亲皆亡的孤女,是父皇救了她,对她一见钟情,把她带到宫里来的。

难不成母妃未遇见父皇前,是生活在齐国的,还与齐帝有过渊源?

若真是如此,父皇可知道这些往事?

就在夏昭坐那儿胡思乱想时,门外传来了扣门的声音,但又不见人说话,估计是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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