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荒野+番外(39)

作者:何野什


这会儿的郎索只顾着愣愣地点头,一心想着等乌辛哥哥醒来,两个人就一起收拾好,毕竟这酒是他酿出来的。

直到入睡之前,郎索都惴惴不安,一时之间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38章 轻吻

漆黑的森林静谧而危险,位于希瓦亚部落边沿的瞭塔灯火通明,有人在那里值守。地面上,一支又一支巡逻队伍举着火把在附近来回走动,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动静。

突然,一位在瞭塔上值守的战士在夜间敏锐地捕捉到一抹藏匿在树影下晃动的黑团,他小心而谨慎地提醒底下的人前去查看。

正当他们举着火把和利器接近的时候,却发现那抹黑团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高大,貌似还有点像站起来的黑熊。而这抹黑团同样也发现了他们,于是主动地从黑暗中走出来。

众人立马提心吊胆。

“巴图?怎么是你!”有人认出来了,原来是虚惊一场,随即又疑惑地问巴图,“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巴图缓慢地摇了摇头。

由于夜色的掩盖,现场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巴图眼睛里的异样情绪,只觉得他面无表情,一如往常的寡言少语,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看着人匆匆离开了。

巴图一个人快速地行走在黑色的小道上,特地绕开分散的矮屋往没人的地方去。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有点不清醒,甚至忘了是从什么开始的,又或许是从喝了那一罐放在石桌上的果酒就开始变得很不对劲,体内隐约有一股冲动促使着他从屋子里推开门跑出来。

晚上的气温会比白天的更低,但此时此刻夜里的冷风并没有把巴图吹得清醒,因为他整个人就像被架在火山口的顶端熏烤,一股灼烧的热源则是由内而外地从四肢百骸疯狂流窜。

巴图知道自己很奇怪,却不知道怎么缓解,只能盲目地走来走去,渴望找寻一个可以缓解体内不适的方法。

直到他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附近,结果却不是直奔着自己的矮屋里去的,而是来到了一座已经暗下来的矮屋窗前。

已经很晚了,首领已经休息了。

巴图脑袋里昏昏沉沉地想,心里想着不能打扰到别人睡觉,手却老实地推开了门。

一进去,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不适顿时缓解了一大半,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那一股独属于塔塔尔的味道。

屋内一片黢黑,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任何东西,唯独一束柔和的月光轻浅而朦胧地打在安稳地睡在兽皮床鼓起一团的人身上。

巴图悄无声息地靠近,近乎贪婪的视线盯着紧闭着双眼的塔塔尔,极致缱绻地掠过这具身体的每一寸。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极其的不正常,只是想遵从最真实的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巴图矮下身子,双手撑在兽皮床的边沿,把头凑得更近,努力地想看清塔塔尔脸上成扇的睫毛,直挺的鼻梁阴影,以及紧抿着的薄唇。塔塔尔那微曲的长发全铺散开来,两只手从兽皮被里抽出来搭在上面,露出了上身一部分的黑色图纹。

在巴图的眼里,眼前人就像降落在帕普塔鲁雪山的神灵,强大而美丽,而自己就像是落在神灵脚边的一粒雪花,明明想费尽心思地让人看见自己的美丽,却总是不起眼,被忽略。

现如今的巴图已经彻底地被某种冲动裹挟了理智,将自己代入到一粒落下即融的雪花,满心遗憾地垂下眼睫,随后打定主意要在塔塔尔的身上留下一点印记。

巴图眨了眨不清明的眼睛,两只大手珍而重之地捧起一束发丝,沿着发尾一路轻轻地嗅闻到发根,像只小狗,痴迷而沉醉地用鼻梁蹭了蹭塔塔尔的额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塔塔尔的鼻息落在自己喉结上的力度。

巴图靠得更近些,直到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距离,他的唇若即若离地触碰到日思夜想的温热上,心潮澎湃得近乎发慌。

这是梦吧,不然怎么会如愿以偿。

巴图维持着一个别扭又僵硬的动作,从塔塔尔的额头,鼻尖,亲到了脸颊。说是亲,还不如说是贴了一下,只是感受了一下对方肌肤上的热度。

贴了好一会儿,巴图又有点不满足了。

于是他直起身来,眼神黏糊糊地移到了塔塔尔的嘴唇,小声地说道:“每次看到你,我都好想这样做。我会轻轻的,不会把你吵醒。”

四周一片安静,巴图自顾自地以为得到了肯定,便迫不及待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嘴唇贴到了塔塔尔的嘴唇上。

四片唇贴合在一起的那一刻,巴图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这种软绵绵的触感和自己想象得一样。

巴图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维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打算看看塔塔尔,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震惊万分的黑色瞳孔,在漆黑的环境中亮得惊人。

塔塔尔的睡眠一直很浅,但这段时间部落里的事务太繁杂,他累得一回来倒头就睡了。塔塔尔在睡梦中已经模糊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只不过现在才醒了。但是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巴图贴过来的一张大脸,说没被吓到也是假的,以至于他想也不想地将人踹下了床,巴图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塔塔尔猛地直起身坐着,不敢置信地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

巴图刚才是在亲他吧?他居然亲自己!

塔塔尔从没应对过这种突破认知的场面,所以愣在兽皮床上坐了很久,一时之间也没去细究巴图大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的嘴唇一直在发烫,心跳也由不得自己去控制。塔塔尔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终妥协了,迈腿下床去看巴图的状况。巴图原本就不清醒,这会儿也是彻底地昏睡过去了。

塔塔尔不停地说服自己,巴图是不是误以为他是别的女人,所以才进错了屋子亲错了人,但现在一切都无从追究。他弯腰扶起睡得死沉的人到自己的兽皮床上,重新坐到另一边,塔塔尔借着月光看到巴图的额头明显地多了一个硬块,没好气开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无人回应。

巴图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对劲,浑身酸痛得像在泥潭里滚过一回。他从兽皮床上起来,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矮屋,而周围的布置越看越熟悉,越看越惊讶。

这不是首领的矮屋吗!他怎么会睡到这里?

巴图头疼地回想,脑海里竟然隐约地想起一些昨晚的场景,完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胆大包天地做了什么,而塔塔尔又是怎么看他的!

巴图慌张地推开门出去正好碰上了乌斯。

乌斯一看见巴图紧接着也愣在了原地,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眼门口,确定没错后,疑惑问道:“巴图,我没走错吧?这不是首领的家吗,大早上的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你也这么早来找他?”

“不是。”巴图一脸复杂,嘴唇开合,最后憋出了这么一句,“你有看到首领吗?”

“哎不是,你从首领家里出来,你还问我首领在哪?”乌斯百思不得其解,“可我也不知道啊,我正要找他呢。”

巴图心里还乱着:“他不在里面。”

“哦这样,那他可能在避难屋那边。”乌斯点头猜测,随即又好奇地看了巴图好几眼。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刚刚从兽皮床上爬起来的,所以乌斯不死心地继续八卦,“话说回来,你怎么从首领的床上睡了一晚的?”

巴图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想不到怎么反驳否认。

“不会吧!你还真是从首领屋里睡的啊!怎么回事啊?”乌斯惊讶大喊,引得周围早起经过的族人驻足侧目。

乌斯还想追问,但巴图心虚似的,逃一样离开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郎索跑来找巴图他才知道了真相,原来他们从外面带回来的果实吃多了还会让人产生幻觉,一旦沾上了酒,那这效果就会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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