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番外(176)

作者:卧扇猫


自哂一笑后,他身子仰靠着凭几,定定凝视着阿姒,抱紧她裙衫,仿佛要把那件衣服揉入身体。

阿姒想挪开视线,又挪不开。

她怔怔和晏书珩对视着,他目光深得吓人,一瞬不错目地盯紧她,将裙衫的襟口温柔贴在他侧脸,怀念地轻嗅,眉头现出畅快又压抑的情愫。

而他被裙摆遮住的手,在上下轻动,喉结压抑地滚动。

他还穿着官袍。

一身官袍整整齐齐,冠发都是一丝不乱的,手动时偶尔会掀起衣袍一角,露出一截近乎紫红的赤色。

他怎么可以这样!

阿姒眼皮猛跳。

耳边亦一阵一阵地嗡鸣。

虽然是夫妻,也有过无数个疯狂的日日夜夜,但被穿着一身官袍的他边深深盯着边自渎,这比他边盯着她边狠命索要,还要……还要折磨人!

那要人命的赤色又现出一段,阿姒目光被烫到了,口干舌燥。

她想饮些水。

更想寻个地洞钻入。

不能再待下去了,阿姒抬手捂住眼不看那里,竭力让自己冷静:“你、你中的,是这样的毒?”

晏书珩不回答,但他发红的眼睛告诉了她一切。阿姒无奈,她转身打算出去寻郎中问问可有解药。

刚动弹,晏书珩哑声叫住她。

“阿姒,夫人,别离开我……”

被慾念灼得沙哑的嗓音里藏着委屈,当真是被药了个透。

阿姒颤着目光别过眼,她根本不敢看他眼睛,更不敢看他这身官袍。

她清了清嗓子。

“我去给你寻些解药。”

晏书珩根本听不进去,压抑低'喘着自语道:“夫人,别不要我……”

阿姒耳朵热热的。

她化成了石像,立在原地。

下方钻来的喘声听上去越发难受,衣物窸窣之声不绝于耳。

那件藕色衣服忽被扔至一旁。

他转而攥紧她身上裙摆。

阿姒愣了一愣。她僵硬地扭着脖子,看向晏书珩,青年的目光深得像要把她整个吸入。

衣裙是死物,我要夫人。

阿姒耳朵简直要着火。

“你给我清醒点!”

她弯下身,试图扯出被他攥住的裙摆,反被青年握住手。他像一只高傲又黏人的猫儿L,将侧脸贴在她手心。

阿姒强装冷静,垂眼看着他。

指腹发痒,湿软的舌尖划过手心,像猫儿L,阿姒蹙着眉,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却比炉上的沸水还乱。

她说过十五日不理他的。

现在就放软态度,也太便宜他了。何况这人一向是个狐狸,说不定是故意不服解药,再派人寻她回来。

阿姒胡乱思忖时,一个天旋地转,她惊呼着倒在地上。

晏书珩翻身覆上,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气:“夫人。”

阿姒抬脚踹他。

“混账,十五日还未过呢,中药就赶快服解药,别在这装蒜!”

他拿脸在她颈窝轻蹭。

别处也不住轻磨。

阿姒扭了下身子,被压制得更紧,滚烫的气息喷在她颈窝,晏书珩哑声低喃道:“解药?此药无药可解……况且,我的药,只有夫人你一人可解。”

说着又自顾自地微叹。

“可夫人不理我。”

话虽失落,可他的动作毫不含糊,三两下就拨开几层布料,长指刚沾上温润,被阿姒把住了不让动:“你也知道我不理你了?那便老实些!”

晏书珩果真老实了。

他收回手,只与她十指紧扣。

贴着阿姒的,却换了个更为可怖物件,虽克制着静止不动,但跳动的青筋也跟琴弦一样,拨乱她理智。

要人命的喘音一声接一声。

忽长忽短,忽快忽慢。

晏书珩在她耳边梦呓似地低语:“我并非想干涉夫人那边的事,我只是心胸狭窄,见不得你身边有别人。哪怕夫人今日不喜欢,我也担心你有朝一日会突然发觉那少年郎似乎不错。”

阿姒无奈道:“那我招些其貌不扬的,你总满意了吧。”

他默了默,语气更惆怅了:“其貌不扬,万一性情比我讨喜呢?”

阿姒又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他身上热得吓人,额间一直淌着热汗,瞧着是中了药无疑,否则她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阿姒怒而踹他:“晏书珩,再得寸进尺,一会你自己想办法解药!”

她咬了他颈侧一口。

痛意让晏书珩顿了一顿。

他宛若长梦初醒,抬头看着阿姒,目光恢复几丝清明。

“阿姒,你当真回来了……”

阿姒红着脸。

“你什么你,有事说事!”

他喑哑低笑着,热气不断灼烧着她耳垂:“我现在这样,除了做,别的恐怕也说不了,望夫人帮我……”

看来他还有几分清醒,既然如此,阿姒也不忘自己的原则,严正声明道:“下次不许这么独断。”

“好,我答应你。往后无论你身边的人,我都不干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晏书珩勾起唇角。旁人他的确管不了,但他还可以引诱她,让她日复一日地迷恋他。

让她离不开他。

从身到心,彻彻底底。

他无法克制醋意,又不希望她生气。这是唯一的办法。

得不到回应,晏书珩在她耳边又迷离地低哼一声,还不断磨磨蹭蹭。

“阿姒,我的阿姒。”

这个在寒夜造访深巷,饥寒交迫的旅人,在门前轻叩柴扉询问:“可以进去一下么,只待一会即可……”

阿姒心旌摇动,但仍不忘原则:“下次有事,先与我商量。”

“好。”他一步走到最里。

阿姒顿时动不了了。

他果真是中了毒,浑身都发烫且结实,平时这里已足够挤了,现在更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硬生生地杵着:“我还记得和阿姒的约定,十五日,一日都不能少,今日……我只待一会。”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几句话,说罢长长舒气,拥着阿姒。

高大的身子像座大山。

阿姒喘不来气,心里也还有几丝气,艰难问他:“不是只待一会?”

他赖着不走。

阿姒也明白中药难受,不再为难,不悦地催促:“你倒是动一动!杵在这里跟个木头似的,我很难受。”

“我听夫人的。”

晏书珩抬起身子。

阿姒身上一空,下一刻,她发间步摇猛曳,叮当作响。那支步摇随风晃动,最后从发间飞出,落在地上。

阿姒扣着凭几,指甲泛白。

她张着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晏书珩中的这毒……药性实在是太过猛烈。他比以往每一回都要坚定,让她想起当初在阳翟守城时的事。

那帮扛着巨木攻城的胡人,叫得那样凶,巨木一下下攻着城门,也没有他现在这样笃定而坚决。

这身官服穿在他身上,实在罪孽。

这清俊面庞也不符他本性。

总算他卸下兵器,守城的阿姒想关上城门,但她刚翻身,撑着地面要起身,又被握着踝部温柔捉回。

“夫人,毒尚未解清。”

阿姒趴在毯上,软声轻喘道:“我是专程来给你解药的么……”

看她不悦,晏书珩只搁在中间。

这样磨着,阿姒也很难受。她简直要怀疑他身上的药被他吸收,再经适才的一丢,留在她身体里。

罢了,就当顾念夫妻之情。

阿姒催促道:“你有什么未尽的,快些,我还要回别院!”

晏书珩勾起唇角。

他压下眼底的笑,极温柔地贴进,声线柔情缱绻:“谢夫人体恤。”

话虽如此,最后却成了他伺候阿姒,几乎是无一遗漏,温柔得不像话。阿姒飘飘然的,简直要怀疑她不在这些日子,他是看了什么书。

几日不见,怎这样会作弄人?

等到阿姒醒来时,已是夜半三更,腰间环着一只手,她一动,那只手便收紧,温存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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