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他清冷撩人(28)

作者:糖果耳环


“哈哈,这都被靥娘子发现了。”白从章摸摸胡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本官记得了,下次要提前备药。”

今日宴会靥娘本不想来,但架不住盛情难却,那个七皇子李朗,自从墨灵的事情后便一副很熟的样子,每天追着她问东问西的,这次宴会也是他亲手写了请帖派人送来,还捎话说恭候大驾。

别管这盛情是真是假,靥娘作为齐州府治下的普通百姓,皇子邀请,不能不来。

李朗特意给靥娘安排了个在自己斜对面的位置,一边吃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她跟白知府聊天,听他们聊到什么缩地术,什么倏忽之间千里之外,不由得心痒痒,只想过去凑个热闹。

这小娘子本领真大,长得也是真好看,一颦一笑全都长在他心坎上,只可惜他生在皇家,婚姻一事由不得自己做主,皇子妃这个位子早早就被定下了。

若是讨来做姬妾呢?李朗看着对面巧笑倩兮的小娘子,暗自摇摇头:算了,那样岂不是辱没了她。

屏风后丝竹声渐止,忽的响起一阵奔腾欢快的鼓点,一群身着彩虹裙,头戴翡翠花冠的舞姬踏着鼓点旋转蹬踏而来,她们玉臂轻舒,裙衣斜曳,回旋摇摆间舞袖飘飞,看的人眼花缭乱。

靥娘从未见过这种舞蹈,只觉欢快热烈,不自觉跟着节奏轻轻摇摆身体,美目扫过场上旋转如风的舞姬,轻轻一笑。

原来这皇宫内院也不干净,好好的一支舞,竟混进个傀儡。

门外有侍卫匆匆跑进来,对上首的三皇子李玮低声耳语了几句,只听李玮一拍桌子,惊怒道:“你说什么?!”

乐曲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他,李玮烦躁地摆摆手让舞姬退到一边,低声道:“翠云裘不见了。”

“什么?”下面的人皆是一副惊慌的样子,“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每日都会派人检查,东西昨晚还好好呆在宝箱里,定是贼人提前踩好了时间,在我们检查之后才偷走的。”李玮面色阴郁地盯向白从章,恶狠狠的样子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半晌牙缝里挤出一句:“白知府,你治下的齐州府当真是人杰地灵啊。”

“皇、皇子殿下明查!”白从章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走出席位行礼道,“这万竹园里里外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日夜轮班不敢松懈,绝不可能有贼人进来啊!”

“你的意思是本皇子冤枉你?还是说我这一行人中有内鬼?”李玮转动手上扳指,眼底隐隐浮出杀意,“又或者白知府的意思是说——我这玉馈司司卿治下不严,监守自盗?”

白从章豆大的汗珠砸在地毯上,晕开了一丛牡丹花,他不敢抬头,只高声申辩道:“此事蹊跷,恳请皇子殿下给下官些时间详查!”

“给你时间?我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你让我给你时间?”李玮拂袖将面前杯盏扫落,怒道,“连件衣服都看不住,这是失职的大罪,来人哪!昨晚的守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砍了!还有这个知府,绑了押入大牢!”

杯盏哗啦啦洒落,地上狼藉一片,李朗硬着头皮站起来行礼道:“三皇兄息怒,宝物失窃确实有些蹊跷,眼下我们不在京中,人手不足,用人还以齐州府衙为主,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查找翠云裘下落,至于砍头一事——查清后再论罪也不迟。”

李玮瞪他半晌,缓缓点头:“好,我今日便给七皇弟面子,将这群人的人头先记下,你说应当如何查?”

“依臣弟之见,应当从……”李朗话没说完,就见对面小娘子悄悄自桌下弹出个吃剩的杨梅核,杨梅核在地上转了几圈,便长了眼睛似的朝着舞姬们跪着的角落滚去,刚沾到其中一位舞姬的裙角,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姑娘忽的就不见了,化作一团光影散开,只余了一片青绿色的羽毛飘落。

周围几个舞姬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众人循着声音望去,无不大惊失色,李玮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丹景小道士自方才便一直沉默不语,这会儿抬起头来朝靥娘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行礼道:“皇子殿下,这是妖术。”

他说话间上前将那根羽毛捡起来,细细端详了一番,单手结印说了声“显”,鸟羽顿时无火自燃,烟雾缭绕间显出一张女子的脸,眉清目秀,楚楚可怜。

“青羽,是青羽!”领头的教坊舞仪令将女子认了出来,余下的舞姬也纷纷附和,“没错,刚才突然变成羽毛的就是青羽!”

“青羽……翠鸟……翠云裘……好啊好啊,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李玮冷笑几声,猛一拍桌子,“去查!立刻给我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青羽这个贱婢给我找出来!”

第26章

皓月当空,崎岖山路上,一只符纸折成的鸟儿振翅飞来,身后跟着几匹疾驰的骏马,踏起烟尘滚滚。

丹景策马奔在最前,眼睛紧紧盯着鸟儿疾飞的方向,这是寻踪鸟,会带他找到宴会上那根鸟羽的主人。

忽的鸟儿一声清脆鸣啼,朝前路俯冲过去,他赶紧喊了声跟上,策马狂奔向前,果然在下一个山路转弯处看到一名女子,女子正不知所措地躲避着围着自己乱飞的寻踪鸟,回头看见几个人,顿时大吃一惊:“七殿下?”

“青羽,可是你盗走了翠云裘?”一同前来的李朗喝问,“你究竟是何人,潜入教坊有何目的?”

青羽倒退两步,跪倒乞求道:“求七殿下怜悯,放我一条生路!”

李朗见她如此,放缓了语气:“青羽,本皇子可以先不追究你私逃之事,你先告诉我,单宝雨献给圣人的翠云裘现在何处?”

青羽双手抱肩,咬着唇一言不发。

“青羽,当年你街边卖身葬父,被恶霸欺凌,是万芳公主救下你又将你送入教坊学习舞乐,你此番携宝私逃,可知会置她于何地?”李朗端肃了容颜,正色道,“这就是你对她的报答吗?”

“不、不关公主的事!”青羽摇着头,大颗眼泪落下,“请七皇子高抬贵手,放青羽离开!”

丹景一直盯着青羽,眼前女子神色凄惶,惹人垂怜,一身翠绿色衣裙在被山风吹得簌簌作响,月光下泛着莹莹光华。

“小小翠鸟,莫要不自量力。”他翻身下马,双手结印,寻踪鸟陡然间又化作符纸,符纸落地燃起一道火墙,阻断了青羽的退路。

“翠云裘留下,我可饶你性命。”

“小道士,你休管闲事!”青羽目光转向他,眼中浮起恨意,“我生平最恨道士,口口声声匡济天下,但这天下不只是人的天下!不惩恶人,却杀善妖,你们所作所为,与那些残忍冷血的捕鸟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说着缓缓站起来,张开双臂,悲伤道:“我只是想带着我的族人们再吹吹这山间清风,看看山顶明月啊。”

“但翠云裘被盗,齐州府衙上下几十人,还有教坊中你曾经一起跳舞的伙伴,都要性命不保,他们也非恶人,都是鲜活的生命。”丹景想起靥娘讲过的翠云裘的来历,轻叹一声,劝道,“交出翠云裘,我自放你离去。”

说到教坊伙伴,青羽有片刻出神,接着又强自压下情绪,怒道:“人命与我何干?小道士,你若执意阻我,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音未落,只见她双臂一振,数根青色鸟羽浮在半空,利箭般朝丹景而去。

丹景抽出斩妖剑,格挡间剑法精妙,将鸟羽一一扫落在地,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对面青羽突然张大嘴巴,一阵尖利的呼啸夹杂着狂风席卷而来,将身后几人吹得人仰马翻。

“这妖孽定是看国师走了才出手盗宝的,要不然哪能这么嚣张。”李朗拼命抱住自己的马才没被风吹走,飞沙走石中大声呼喊,“小道士,你到底能不能打过她啊?”

丹景瘦小的身体被狂风吹得退了好几步,才使了个磐石咒堪堪稳住身形,只听得耳边那位七皇子不停聒噪:“雷雷雷,雷克风!快叫雷公电母来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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