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魔[修真](46)

作者:魏北侯

“有了心上人,也莫忘了师父。”冼清师收回手,背靠栏杆,有些慵懒,却不改那份威严。

江飞渊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说:“哪里是有心上人了,师父,你……你怎么胡加揣测?”

说这话时,一是羞涩一是紧张,心里噗咚噗咚地跳。本是极度喜欢的花此刻只觉是烫手山芋,直接塞到冼清师怀里去,“我回屋去了。”

因为太紧张导致他走时忘了拿竹竿,没走几步就要撞上墙壁,还是冼清师眼疾手快,瞬行过去挡在他面前,结结实实承下江飞渊不重不轻的一撞。

盛开的牡丹花散落一地,零落的花瓣随风而起,飘荡在皎洁月色之中,如同江飞渊的心,时起时伏。

☆、小渊生气了

“为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小渊如此匆忙要走,莫不是口是心非,为师说中了你的心思。”冼清师双手不轻不重扶着江飞渊的身体,语调异于往日冷酷,多了些不确定的试探。

江飞渊眼前一片漆黑,绢纱一次又一次扫过他的鼻头,挠的他有些浮躁,闻言更是羞红了脸,拽住冼清师手臂的左手猛地收力,反驳道:“才没有!师父你怎胡说?我……我要生气了。”

他现在一心想复活楼擎天,之后修复断臂寻找愧天极复仇,儿女情长做梦都不曾想过,哪里会如冼清师所言。

“生气?”冼清师微微低头,风吹起绢纱,露出血红唇瓣,和暗红眉尾。

“师父拿自己的徒儿当消遣取乐,我如何不能生气?”江飞渊想跺脚,可惦记着此举过于孩子气,只能咬牙挣开冼清师,“世间哪有谁的师父如你这般,我回屋去了,深夜还要出去办事。”

他气恼也不是,羞恼也不是,摸索进屋后,往床上一坐。

“今日佛莲子见了白提仙,他们做了什么,小渊想不想知道?”冼清师觉着自己有些过分,赶紧进屋去哄,可如何哄孩子他不会,只得说些他会在意的事。

江飞渊艰难地脱外裳,对冼清师的话表现的很冷淡。

冼清师站在一处看他笨拙地脱衣裳,明明自己不行也不叫自己,是真生气了。他走上去想帮他脱衣裳和洗漱,却被江飞渊一句拒绝,“我自己来。这些小事,总不能一直依赖师父。”

冼清师就这样看着江飞渊自己做事,直至他躺下盖上被褥。

“师父适才说佛莲子见了白提仙,他见白提仙作何?”江飞渊问。

冼清师暗暗松一口气,“与白提仙打好关系,至于他为何如此,有些难捉摸。我见他与尘念无厌之间似有一段过往,尘念无厌对他充满警惕戒备,分明想出手却又碍于什么忍着,而佛莲子一直恍若无事,倒是有意靠近白提仙,那种靠近,过于亲密,不太正常。”

江飞渊对佛莲子的了解并不多,难以猜测佛莲子搅和进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杀艳十洲以求洗剑海会试资格帖,还是单纯为了与他作对。

“为师认真想了想,兴许佛莲子打的是接近白提仙夺取金藕换取艳十洲的目的,他要参与洗剑海会试,必定选择缉拿艳十洲扬名立功,而今道上唯你与艳十洲是诸家宗门的香饽饽,杀你风险太大,便只能杀艳十洲,佛莲子,亦是如此。”冼清师说:“那日在无眠山上,佛莲子不战而退,看得出他绝非以卵击石之辈。”

江飞渊道:“有尘念无厌在,佛莲子恐是接近不了白提仙,何况,师父你且看出佛莲子对白提仙举止亲密,尘念无厌如何会看不出?他会不提防佛莲子?”

冼清师道:“但愿尘念无厌防得住,你这前任师父,可是风流得很啊。”

这事江飞渊略有耳闻,却不知究竟谁那般倒霉被佛莲子嫖了去,他想了想,提议道:“师父不妨与尘念无厌一同守护白提仙。”

“你也要为师接近他?”

“是,不过,你不能与佛莲子见面。”

“你的目的我能想到,可还有一件事,需得提醒你,东泊少主对金藕也有意图,他既同佛莲子一伙,指不准会与佛莲子里应外合强夺金藕。”

江飞渊觉着麻烦,“尘念无厌与白提仙素来交好,这份情我自是不愿因我而断。”

“你垫着别人好,那你自己又如何?”冼清师起身关窗户,“依我之见,还是由我协助尘念无厌先拿下金藕,届时东泊少主的矛头必将转向于我二人,他在我眼中如同蝼蚁,不足为惧,而佛莲子并没有胆子与我斗法。”

他走到床边替江飞渊卸下床幔。

“可,白提仙妻子的魂魄?”江飞渊凝眉,伸手抓住床幔。

“在没有拿到替代物之前,为师不动其魂魄即可。”冼清师转身,抬手取下斗笠,露出一张雪白惊艳的脸容,“你且先休息,为师去一趟宇寰山,夜里出行谨慎些,道上想抓你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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