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魔尊后被附身了[gb/gbg](56)
作者:三水铝
能封住灵脉的乌骨钉!
她诧异的下一瞬,方明烨抬步靠近,他的剑刺进了腹部!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倔强,你从来就不会听我的。”方明烨侧身在严宁耳边低语,声色竟然有些落寞与失望,随后,他缓缓抽出了剑。
严宁低下头,耳边是长秋的无助哭泣声,月光下银白的剑刃缓缓划出她的身体,泪泪鲜血随着剑刃抽走下落。
她捂着伤口再次跪在了地上,手已被温热的鲜血浸湿。
“阿宁……阿宁……”长秋飘在严宁面前,焦急地喊她。
“别……别看。”严宁嘴里已涌出血,声音含混不清,她还当长秋是那个十几岁天真的少年。
方明烨见严宁痛苦的模样,高兴大笑:“既然如此,就让你做我的傀儡,做我的奴隶,她见了一定很高兴。”
他把带血的剑随手扔给一边的弟子,转头朝跪着的时命阁阁主说道:“严天阔,你有事做了。”
……
“……阿宁,你能听见吗?”
浑浑噩噩中,长秋的轻声呼唤越来越明显,严宁却什么也看不见,或许是五感都还未恢复,可等了会还是漆黑一片。
“长秋……我,我好像看不见了……”但严宁嘴里满是血腥的铁锈味。
“不是的。”长秋轻轻一笑,严宁眼前的黑暗中,这才出现了他微微发光的身影,像是悬浮在寂寥的宇宙之中。
他神色平静,但紧攥的手心似乎在证明他内心的忐忑。
严宁试图感受身体的存在,可腰间以下还是没有知觉,她再次动了动,腹部剧烈的疼痛之后,是两只手腕被什么冰冷一拽,又伴随着铁链哗啦声。
她冷抽一口气,手指粗的乌骨钉,粗糙地磨砺着自己的内脏。
她明白了,这是时命阁的地牢,痛苦与绝望初始的地方,她双腕被挂起吊着,跪在潮湿的地面。
她轻轻吸了口气,熟悉的潮湿发霉气息又一次冲撞进鼻腔,以前竟也没觉得如此难闻。
“我都忘了这了……”严宁呢喃出声,对长秋说道,“这太黑了,你还是回识海吧。”
“阿宁,我是不是忘了很多事?”长秋没回识海,低头整理他好几层的衣摆。
“你一直沉睡,什么也没发生。”严宁淡淡道。
事到如今,她有些后悔了,长秋凭空失去了十来天的记忆,可魔域带他出来也不过短暂的半个月,这一路上,自己怎么没带他再多看看。
“可你还没告诉我,我耳朵上的是什么,还有这些兔子。”长秋说着,怀里莫名多了几只兔子,像之前一样抚摸,手指嵌在白色兔毛之中,一时融做一色。
“你喜欢吗?”严宁没有回应,转而问道。
他又摸了摸耳坠,似乎在想象它的模样。
“都很喜欢。”他说,目光落回严宁,“阿宁,你在笑。”
长秋觉得很多突然都变了,不仅识海变了,严宁也变得爱笑,她眉间的皱纹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抚平了。
“因为你好看。”严宁笑得更加开怀。
“啊?”长秋脸瞬间红起来,抚着脸颊默默自语,“是吗?阿宁你都会开玩笑了……”
“真的好看。”严宁再次强调。长秋十二或者二十,又或者二十四,竟然都如此可爱,禁不起撩拨。
他们就这样看了一会,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及方才的事,和现下这幽暗逼仄的地牢,或者接下来未知的危险。
“阿宁,能给我讲讲我不在时,都发生了什么吗?”
“你回去我给你讲,听话。”
“不,我不想回。”长秋坚定摇头,只因为有人陪,他已经不在怕黑了。
“那好……”严宁忍痛侧过身,斜坐在地面,慢慢讲述他意识混乱之后的事。
她没有讲那些不开心的,只说着可爱的赵念双,文绉绉的萧季业,为老不尊的施青栾,臭不要脸的李景元。
讲完大部分,严宁说道:“长秋,你有朋友了,如果我们还活着的话,你可以见到他们。”
“是我们,阿宁。”
长秋刚说完,嘎吱一声,厚重的铁门抬起,这才知道此刻已经是白天,微弱的光线反射进来,牢内一片昏暗,可严宁不禁眯起眼睛。
“师妹。”
严江端着什么走了进来,他眉间竟然写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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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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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喝点水吧。”严江端着案盘走近,上面搁着一只盛满水的陶碗。
越过长秋时,他突然脚步一滞,似乎也能感应到地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严江蹲下身,把案盘放在灰黑的地上,举起陶碗,抵在严宁苍白紧闭的唇缝上,她却死活不开口。
“师妹。”严江焦急唤她,“这是汤药,喝下去恢复得快。”
严宁侧头避开陶碗,暗哑地说:“十五岁之后,你就不这样说了。”
严江的语气,和小时候照顾自己说的一样,清淡平和,可自从十五岁那年,在严宁不记得是谁推她受辱的情况下,莫名疏离了自己,后来也一直保持距离。
“师妹,你都想起来了,我……”严江端着碗,低下了头,表情略微愧疚但依旧在辩解,“那些男人……是师父让我——”
“闭嘴!”严宁侧着头心慌喊道。
方才她不应提起这件事,长秋还在,而且他不记得这件事情,不想让自己那些污秽不堪的过去,让他产生一点同情。
但又或许是……厌恶?
严宁只敢用余光瞥向长秋略微透明的衣角。
“他们只摸了你罢了,并没有——”
“我让你闭嘴!”
严宁抬起头吼道,干燥的唇扯出裂痕,眼白之上布满细密的血丝,随着她发力,铁链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声。
余光中,她看到长秋消失不见,回到了识海,随后她松开紧咬的牙,忍痛喘息。
“她不喝,就灌下去,”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从牢外传来,脚步走近,“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是严天阔,她的师父。
“是,师尊……”严江眉目一沉,抬手就掐住严宁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碗沿磕上她的牙,温热的水灌进口腔。
严宁紧咬牙关,用力转头想去咬严江的手,严江被迫松开手,那陶碗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破裂声。
严宁猛烈地咳嗽起来,满嘴都是苦涩的草药味。
“严宁,天尊要留你一命,这可是天大的福分,你若死了,我们都不好交代。”严天阔立在一旁,阴寒说道。
“我父母究竟怎么死的!?”严宁大声质问。
严天阔眉眼阴鸷:“你还想起来什么?”
“你说我没有灵根的……师父……”
“叫我师尊!严宁!说过多少遍了!你那仙根早在来时命阁就被人夺去了!”
严宁惨笑一声,说道:“我真的,真的把你们当父亲兄长。”
“父亲兄长?”严天阔听毕,似乎听到了笑话,“愚蠢至极,你以为严江是自愿对你好的?还不是我的命令,现在看来,还不如让你没什么感情!”
“什么意思?”严宁瞪着血红的眼,跪起身,又问向严江,“什么意思!?”
严天阔像是找到了乐趣,低头打量严宁:“你真是过于天真了,严宁,邪术损心,你就是只是一把刀,但若你真无一丝感情,自然也没有活着的意愿,又怎会听话,说点谎话骗骗你,你就当真了?”
严江刚想开口解释,但被严天阔怒视而退。
严宁僵在原位,所以……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好过,就连小时候唯一珍视的情感也是假的?
只为了……为了让自己对世间抱有活下去的希望?是了,小时候的修炼如此痛苦,也只是想起严江在等她,才一次次坚持下去……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一定是我!?”严宁抬头重复质问,声音越来越大,她不明白,谁都可以做刺客,做杀手,为什么一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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