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魔尊后被附身了[gb/gbg](10)

作者:三水铝


和昨夜他临死前一样,鲜血再次将她包裹。

可在这个梦里,她重温到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慕成寒当时的轻吻,温柔克制,像留恋又像是不舍。

眼眸相对,她竟然看到了他眼底的一滴泪。

他哭什么?

严宁瞬间惊醒,满头冷汗。

“你怎么了?”是长秋的声音。

但严宁听到后又一惊,她猛地跳起,屈身跪蹲在床上,浑身充满了戒备,像一匹受惊的狼。

因为这声音不是从识海传来的!

已是傍晚,窗户开着,夕阳洒进来,房间里亮堂堂的,像是笼罩着暖意的秋色,窗前有一人负手而立。

这人白色的衣袍垂下,衣服发丝间似有点点金光,他转头看她,神色担忧,下一刻像是要走过来。

金色的阳光仿佛是从他白皙的肌肤上透出的,黑色的眼眸也被光打的发亮,微风吹拂头发和衣衫,光线不断闪动,亦真亦幻,亦正亦邪。

站着窗边的那人,就是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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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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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

严宁看着识海之外的长秋惊住,但没有因此放松,她的表情立马变得暗沉,双眼没入阴影中。

他若能这么快恢复原身,想必有所隐瞒,或许是带他逃离魔域后,再下杀手,况且现在自身受损灵力稀薄,与他交战明显不是对手!

严宁嘲笑自己愚蠢,这一路以来,几次都相信他,应该听师父告诫,莫信他人,免得遭人背刺。

“阿宁你没事吧?”长秋更紧张了,加快步伐,宽大的衣袖随之飘扬。

“滚开!”严宁抬起一掌打上他的胸膛。

轰一声,并不是击打肉身的触感,掌风击中了身后的窗户,砰的一声合上又弹开,又咔一声,窗扇上半部掉了下来,垂在半空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她定神一看,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长秋依旧呆立在面前没有动弹。

“你你你……”严宁突然结巴。

“阿宁,我以为自己要魂飞魄散了!”长秋低头看着胸前的手腕,神色惆怅。

刚才的声响过大,引得快速踏步的咚咚声,随后门外传来小二于三的声音。

“客官!?可是有什么事?您没事吧!”

“无事!”

严宁冷静喊道,房内定住的两人有些尴尬。于三询问好几次才放心离开,长秋随后开始解释。

“我能这样,还是因为你的身体好转、灵力恢复,我自然也可以使用更多灵力,所以可以勉强用灵力凝出身体,不过……只有你能看到……”

他像天真的孩童转了一圈,点缀金叶的衣摆像裙子微微散开,和他成熟的五官及男性身体搭配起来,稍显奇怪,但并不违和,仿佛天性本就如此。

“……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是看看风景倒是不错。”长秋说得有些唠叨,但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看起来很高兴,甚至在房间内打量来打量去,走至浴桶前说道,“我也想泡澡,阿宁。”

“你是灵体,只有我能看见。”严宁总结陈词。

她也只是听说灵体一说,还未曾真正见过,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方才过于紧张,没注意长秋在光线下若隐若现,这和当初在结界里看到的他一样。

她呼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坐在床边,擦了擦额头的汗。

长秋看到严宁的动作,突然俯身靠近她,关切地盯着她的脸:“你方才怎么了,是做梦了吗?”

他靠得太近,严宁身体向后用手撑着,虽然是他只是灵体,没什么触感,但常与人保持距离的严宁极其不适应。

严宁看着他,有一瞬间失神。长秋确实很好看,他那颗痣,浅浅的,像一滴泪,他微红的薄唇有些熟悉……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落在何处,立刻看向别处,不自然道:“我梦到……慕成寒。”

“他干了什么?”

长秋凑得更近,声音低沉,防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严宁身后的手又向后挪了挪。

“他……吻了我。”严宁说完,下意识的抿住嘴唇,伤口的结痂触感明显。她不太理解这死亡前的最后一吻有什么意义,但总觉得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

长秋眼神晦涩难明,看向严宁的嘴唇,眨眼间又转向她的眼眸。

严宁回过头,无法接受这种对视,说道:“你离我远点。”

长秋这才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夕阳余晖,不知在想什么。

严宁终于坐直了,发现自然环境下的长秋,和识海里很不一样,肩宽腰细,领口露出些白皙的胸膛,像是许久都没有晒过太阳。

……胸膛?

严宁突然想起入睡前的事,火气从脖子烧到了头顶,刚想开口怒斥他两句,但他却说话了。

“我看你心烦气躁不能入睡,所以才……你不要想太多,对不起。”

长秋没有看向她,还是淡然看着窗外,他这番主动解释,声音也莫名的清冷,像是刻意保持距离。

这清冷似冰水直接浇在严宁头上,她心里的怒火立马凉下来。她默然点头,像是点给自己看的,神色随即恢复如常。

思绪收起,她想到刚才的梦:“慕成寒,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秋侧身站着,微微低下头,眉眼低垂,沉默了一会才说,“他很可怕,还好你杀了他。”

“他对你——”严宁侧头看向他。

“不要说他了,你应该忘记这件事,他本就该死,我们都应该忘记他!”长秋越说越激动,清冷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恨意。

“对不起。”严宁不曾想提及魔尊,他会这么痛苦。

听到道歉,长秋重新看向她,眼神恢复温和,“该道歉的是我,阿宁。”

他说的应该是寄居身体的事,严宁愣神片刻,躲开他难懂的眼神,整个人燥极了。

再度抬头时,长秋消失了,他回到了严宁的识海。

还好天色已暗,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凉,严宁决定下楼去给老板娘赔些钱,修修窗户,顺便点些吃食。

更重要的是,逃离这奇怪的氛围。

楼下人声鼎沸,刚下一级台阶,下边豪迈的交谈声便闯进了严宁的耳朵。

“听说了吗,魔域的魔头死啦!”

“那可不,真是好事啊,听说是仙道派的刺客!”

“哪个大家这么厉害啊?”

严宁心中一惊,顿住下楼的步伐,老旧的楼梯嘎吱声骤然一停。

「不要紧,幽都就算真猜不出你的身份,也会算在仙道头上的。」

但严宁的停顿的那一刻,脑海里是杀了他们,以免后患。长秋第一次猜错了,看来他确实听不到心声。

她停滞片刻,整理心情,重新缓步迈下楼梯。

“不会吧,仙道还豢养刺客?他们不都说自己是正道吗。”

“那人死了吗?”

“听说杀了魔尊之后跳海了!那可是墟海!”

“能杀魔尊,想必这人也极其可怕。”

“不管不管,魔尊死了就好,来喝!敬那刺客!”

“喝!”

桌上几人又碰在一起,仰头饮尽。

严宁作为他们敬酒的对象,在这里自然不太和适宜,赶忙寻找老板娘的身影。

环视一圈,在柜台后找到了,她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她认字,是白天安慰小二又喊“姐姐好”的那个小女孩。

老板娘指着桌上刚写好的字,慢慢地说:“小,悦。”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慢慢重复。

“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小悦记住了吗?”

“娘,我记住啦!”小女孩开心的举起手,抓起毛笔,学着在纸上画。

严宁走过去,小女孩一笔一划的跟着上面的字,吃力地写着“小”字,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的童年是什么样的?五岁时好像第一次见到了鲜血,第一次被关进地牢?严宁心慌瞬间猛地摇头,这些她都忘了很久了,竟然多愁善感起来,暗自嘲笑自己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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