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96)
作者:窃腰
钱庆立马明白了卫衍的意思,摇摇头:“据我所知,我们从来只和三皇子接触过,暗中见面也好、来往书信也罢,都只有三皇子,太子殿下不曾和我们接触,在军械一案上,也没有丝毫和我们的联系。”
洪有志官领兵部左侍郎,官职已然不低,在倒卖军械一案中,洪有志至少是他们利益集团中的头几号重要人物,甚至可能是二把手。倘若太子真的牵涉其中,那么连洪有志这个二把手都不知情,这真的可能吗?
太子若是主谋,真的能做到一丝一毫痕迹都没留下,始终神隐在幕后吗?
盛媗不太相信。
从太子养外室被卫衍和她发现这件事,就可见太子并不是一个滴水不漏的人。
难道说,盛家的事,太子真的是无辜的?
“你刚才说书信。”卫衍盯着钱庆忽地道,“你们和三皇子有书信来往,书信可还在。”
钱庆愣了愣,片刻道:“账本里夹有一封,但你们不是说,账本……被烧了吗?”
卫衍拧眉,又想起账本被烧的情形,脸色顿时冷下去。
钱庆知道的都说了,虽然给出了一些真相和线索,但最重要的证据——账本和书信——却都在昨夜被烧成了灰烬。
卫衍和盛媗要走,刚到门口,钱庆忽然起身叫住他们:“等等!”
两人回头看,还以为他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要说。
钱庆却问了句:“莺娘她……她怎么死的?”
卫衍可没耐心同他说这些,盛媗又不知详情,最后,还是卫衍说了句:“被人一刀抹了脖子,死得很干脆,没遭罪。”
“走吧。”卫衍又低声道。
盛媗也是才知道莺娘怎么死的,还有点愣,卫衍说完,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快步出了耳房的门。
耳房里,模样清苦的男人愣愣站着,没过一会儿,他跌坐回长凳上,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
*
离开耳房在的院子回主院,卫衍一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进了主院,他唤了玄羽,问他:“你们是在哪个城门抓到钱庆的。”
“回世子,是在南城门。”
卫衍摆摆手,叫玄羽退下了。
“世子哥哥,怎么了?”盛媗不明所以,问他。
卫衍思忖片刻:“……没事。昨晚睡得晚,还困不困?”
他忽然转了话头问她,肃然的神色转而温和,眸色清润看着她。
盛媗被他冷不丁一问,愣了愣才摇摇头:“不困了。”
她今天过午才睡醒,睡了这么半天,自然不困。
卫衍点点头,又道:“一起来就去审问钱庆,午饭也没吃,现下肯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命人吩咐厨房做了给你送来。”
“不用了,我叫流苏去厨房说一声就行。”盛媗道。
卫衍笑了笑:“我也要吃,一道便吩咐了。”
“哦……”盛媗拉长尾音应了声,也觉得自己客气过了头,“那行,那我想吃……烤鸡,还有烤蕃薯。”
天气愈发冷了,她想吃的都是暖烘烘的东西。
“好。”卫衍好脾气地应,“这就叫厨房做,你先回屋,外面冷。”
“好。”盛媗应了声,转头回屋去。
卫衍站在原地,等看着她进了屋,脸上温和的笑顿时消失无踪,神色变得沉凝而冷肃。
他转身,召了暗卫进屋。
*
旬州赈灾事宜接近尾声,这两日,“端王”和卫衍又都忙了起来。
尤其,翟知县要为莺娘办丧事,虽是个外室,但莺娘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他总归与她有情,后事办得十分体面。
这也分去了翟知县许多精力,“端王”和卫衍的事情便更多了。
盛媗又去问了钱庆几回,再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提起莺娘的丧事,钱庆忍不住掉了眼泪。
莺娘的事,叫盛媗心里也闷闷的。
之前见莺娘,她的话说得绝情,仿佛她和钱庆早就没了关系,过往尽成空,她只图他遥寄来的几笔银子。
谁能想到,她最后却又为他丧了命。
盛媗闷闷地想,想莺娘说的话,想莺娘的死,想钱庆痛苦懊悔的样子。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在钱庆面前提起莺娘的丧事,说起了翟知县,钱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他早知道莺娘已经跟了翟知县?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又凭什么相信莺娘愿意为了他放弃眼下的安稳日子,却牵扯进这么一桩危险的事情当中?
这念头一起,盛媗越想越觉得不对。
钱庆和莺娘的事在寿城不是什么秘密,当初他为了外室和妻子和离,闹得是人尽皆知,既然莺娘的身份并不隐秘,他将账本给莺娘又有什么用?想查的人不是轻易就能查到莺娘?
盛媗蓦地想起卫衍召阿左问的话来——钱庆是在南城门被抓的。
莺娘带着账本从北城门离开,钱庆却是在南城门被抓,一个南,一个北,未免太远了。
一旦往这方面想,盛媗就忍不住冒出个残忍的念头:钱庆让莺娘带着账本去北城门引开杀手注意,他自己趁机从南城门逃走。
而莺娘一死,账本一毁,钱庆的性命就无关紧要了,杀手便不会再对他穷追不舍。
可是,如果是为了活命,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账本想办法交出去?非要等逃亡了这么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毁掉账本,他究竟是何用意?
盛媗琢磨着,突然直觉般地想到了一个人。
第81章 打探(捉虫)
盛媗没跟任何人说,一早自己出了门。
钱家的宅子在寿城最热闹的一块儿,但坐落在巷子深处,往里走就安静了。
盛媗到了巷子口没直接进去,而是在转角找了个小面馆坐下,点了一碗面吃。
她模样生得好,身上的衣裙又精致,店里煮面的小哥儿不免多看了两眼,趁着上面的时候忍不住和她搭话:“姑娘面生,是头回来这儿吃面吧?”
盛媗五官明艳,一双眼睛圆而亮,笑的时候眼尾弯下来,略有些英气的眉眼便显得十分开朗娇俏。
她笑着答话道:“是头回来,小哥儿好眼力。”
小哥儿回去煮面,一边往灶锅后走,一边和她说话:“我这面馆在这儿开了好多年了,可不是吹,我记性好得很,来我这里吃过面的,我十有八九都记得,何况姑娘这么好看的小娘子,若是来过,我定记不差。”
盛媗笑笑,道:“我是来寻亲戚的,是头回来寿城,小哥儿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不知是否知道这附近有一户姓钱的人家?”
小哥儿想了一下,很快点头:“有啊,就在这条巷子里,姑娘你往里一直走就能看见。不过姑娘,这钱家宅子里早没人了,都搬走了,你是来寻谁的?那人没同你说吗?”
盛媗刚挑起一筷子面,闻言动作顿了顿,又将筷子放下了,一脸惊讶:“搬走了?都搬走了?”
“是啊,姑娘你找谁?”
“我找我表姨。”盛媗道,“我表姨姓罗,我们是远房亲戚,早几年还来往,后来不知道怎么,表姨一家渐渐和我们家失了联络,今年以来更是一点信儿都没了,所以我爹叫我来看看。”
小哥儿从一片白濛濛的热雾后抬起眼,不大相信地扫了一眼盛媗:“就叫姑娘你一个人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家里也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盛媗又挑起一筷子面来,吹了吹,“我家里是开武馆的,我可有些身手,小哥儿你可别小瞧了我。”
“诶!不敢不敢!”小哥儿笑了,对盛媗这话也没什么不信的,毕竟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实在很难让人将她和骗子联想到一块儿,再说钱宅都空了,去骗什么呢?
小哥儿这样一想,正巧煮完了面,一时也没别的客人来,收了钱后便索性坐到了盛媗对面,打开了话匣子。
小哥儿问:“姑娘的表姨应该就是钱家宅子以前那位罗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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