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93)

作者:窃腰


然而,赶到城北的悦来客栈之后,两人却并没有见到莺娘,先到客栈的暗卫也没有找到牡丹所说的那本账本。

照情形看,莺娘已经拿到了账本,但她拿到账本后并没有再回去自己的宅子,而是不知去了哪里。

卫衍和盛媗又在客栈里待了两刻钟,四散出去追寻莺娘踪迹的暗卫终于传回了消息——莺娘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出城了。

卫衍亲自去追人,盛媗也想去,但被卫衍拦下了:“你留在客栈。账本必定是钱庆藏在客栈的,也许他就在附近,说不定还会出现。”

盛媗只愣了一瞬,他人已经出去,打马直奔北城门。

及至马蹄声远了,渐渐听不见,盛媗才一点一点回过神。

事出紧急,是以暗卫来客栈搜找人和账本,并没有掩盖行迹,在这种情况下,钱庆明知客栈里的动静,怎么可能还会露面?

卫衍让她留在客栈,根本不是为了等钱庆出现,他只是不想让她跟着去追人。

至于为何不想……

盛媗想起了县衙户房的那场大火。

有一股势力一直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如果他们是冲着钱庆来的,那莺娘定然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中,甚至这回莺娘能够成功脱身,也很有可能是他们在暗中相助。

然而,他们相助于莺娘,绝不是真的为了帮她,而是……而是冲着账本来的!

想到这一点,盛媗身上的寒毛都一下子竖了起来,她原本隐隐的不安到底落到了实处。

这回来旬州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不知最终能不能有所收获,亦不知……卫衍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

盛媗的担心到底成了真。

后半夜,卫衍带着暗卫回到了客栈。

他带去的暗卫拢共十几人,折损了七八个,回来的不过半数。

此一去,虽然追上了莺娘,但追上之时,已经有另一拨人马对莺娘的马车出手了。

那一拨人竟有三四十之众,来势汹汹,对账本势在必得。

两边人马动起手来,卫衍一行在人数上占了劣势,没能救下莺娘,莺娘当场被灭了口。

而账本,那一拨人原本想将账本带走,约摸是要带回去给主人查验,但他们见卫衍不是好对付的,轻易竟无法带着账本脱身,是以不敢冒险,最后只能当场将账本焚烧了。

千辛万苦来到旬州,在寿城明察暗访了这么长时间,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去的路上,盛媗一路都没说话。

卫衍猜到会有人从中作梗,但也没想到这回对方竟派了这么多人来,他心底觉得对她不住,一路也未曾开口说什么。

一直到回了主院,盛媗闷闷地要回房的时候,卫衍忍不住,伸手牵住了她的胳膊。

“是我不好。”他道。

将入冬,夜风越发沁凉,他声音裹挟在风里,听起来有些萧索。

盛媗停了步子,回头看他,心底有种巨大的失望压着她。

这让她胸口又生出另一种巨大的愤懑,愤懑自己竟与重要线索失之交臂。

但她并不会将这种情绪发泄在卫衍身上,因为从始至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是在帮她,这些原不是他分内之事。

“世子哥哥,这不是你的错。”盛媗挤出一个笑,嘴角努力向上扬。

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很紧,藉着屋内的烛灯,她甚至能看清他手背上绷起的线条凌厉的青筋,不过他大抵竭力克制着,真正抓在她身上的力道并不重,虽然紧,却不会让人觉得疼。

盛媗心里有些难过,抬手按住他青筋毕露的手背:“真的,又不是你的错,是那背后之人心机深沉又如影随形,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总是我们吃亏,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卫衍并没有因为这些话感到丝毫的放松,心里反倒更沉重了些,但他的手到底卸了力道松开了。

他也勉强笑了一下:“反倒让你来安慰我了。”

盛媗无奈:“谁叫世子哥哥你钻牛角尖的,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盛媗的话刚说完,看见卫衍身后走过来一个暗卫,那暗卫看见两人在说话,便隔着几步停下了步子没靠近,盛媗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小瓶,看起来像药瓶。

卫衍这时已经收回了手,他胳膊垂在一边,修长的手指也毫无力道地垂着,看起来有点别扭。

盛媗又看了看暗卫手里的药瓶,想到了什么:“世子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受伤了?”

卫衍愣了一下,本能地将手背到身后:“没事。”

盛媗一看他欲盖弥彰的动作就明白了,立马皱起眉:“怎么受伤了也不吱声啊!”

“把药拿过来!”她朝几步外站着的暗卫喊了一声,又朝卫衍走近了一步。

她走近了细看,便看见卫衍胳膊的衣服上渗出了血迹,而衣裳也破了道口子,只是被血黏在了一起,不细看并不显眼,他今日穿着一件暗色的衣裳,她又不曾注意,所以一直没发现。

她忍不住自责:“我也真是的,一路上竟然一点没注意到。”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当心。”卫衍轻声说。

盛媗从暗卫手里接了药,抬眼看了他一眼,转头问暗卫:“世子怎么受伤的——不许看他!看我!”

暗卫本来想找主人要个眼神指示说还是不说,但被盛媗强势打断,暗卫只好道:“那伙人要烧账本,世子想过去阻止,为了账本连旁边砍来的刀剑都不顾了,所以才……”

暗卫说了个差不多,只觉得边上一道刀光似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他脊背生寒,一刻都不敢多待,赶紧说了句:“那个,药交给姑娘,属下先告退了!”

暗卫忙不迭溜走了,屋外又只剩下卫衍和盛媗两个人。

盛媗看了卫衍的伤势,想了想还是道:“还是回世子哥哥你的屋子吧,你这衣裳得换下来,伤口也要擦药。”

卫衍低低“嗯”了声,说“好”。

胳膊上的伤碍不着行走,但盛媗搀着他他也不说,让她扶着他回房。

回了屋,卫衍换下衣裳,去盥室简单擦洗了一番,盛媗想尽快给他上药,便去帮他拿新的里衣。

打开柜子,盛媗随手拿了一件里衣正要走,一瞥眼,目光忽然定住了。

柜子里有不少衣裳,外袍里衬都有,而有一件寝衣,腰间少了一根腰带。

盛媗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由得想起之前端王用一根腰带蒙住了她的眼睛,而后来,那根腰带遗落在了她那里,到现在端王还未拿回去。

怎么这样巧,世子哥哥这里也有一件寝衣没有腰带。

盛媗脑子里空了一瞬,仿佛闪过了个什么念头,但她没抓住。

一根腰带而已,不见了也没什么稀罕的,再说男子的寝衣就那么几种样式,相似也很寻常。

没什么,巧合而已。

盛媗又看了那寝衣一眼,觉得自己多想了,她怎么会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她拿了里衣,送去了盥室的隔屏上挂着,然后回到了外间等人换好衣裳出来。

卫衍只是简单擦洗,很快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桌边的人捧着药瓶,似乎在发呆。

“怎么了,在想什么?”卫衍轻声问了句。

盛媗回过神,没答这话,她赶忙站起身:“世子哥哥你坐,我给你擦药。”

卫衍笑了下,将寝衣脱下去一截,露出线条凌劲的肩颈和手臂,还有一半精悍的胸膛,也不可避免袒露出来。

盛媗目不斜视,给他擦药。

“盛媗。”卫衍忽然叫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在躲我?”

盛媗擦药的动作一顿,片刻继续给他擦药:“世子哥哥你胡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躲你。”

“是啊,你为什么躲我?”卫衍问,声音压低了一截,沉沉的,有些闷。

盛媗擦药的动作不停,却慢了一些。

卫衍拖长了语调思索着“唔”了声:“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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