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45)
作者:窃腰
流苏点点头:“兵部原来的左侍郎因贪渎事发,从去年开始就被缉捕,一直在外潜逃,这几日才终于被抓了回来,这个左侍郎,是之前大公子的事情发生后不久才暴露的,而且从他的府宅中搜出了大量倒卖军械的往来书信,其中和他通信最频繁的,就是……就是大公子。”
盛媗怔了片刻,娥眉一竖:“胡说八道!哥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我也相信大公子,那书信肯定是伪造的,现在那个左侍郎找到了,或许他能证明书信的真伪。”
盛媗立马问:“那个左侍郎现在在哪儿?”
“在督察院的大牢里。”
“督察院?”
流苏点头:“听说这个左侍郎是被卫二公子抓回来的。”
“卫稷哥哥……”盛媗心头一动。
按照皇帝的意思,盛媗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去沧州的路上了,盛媗想见一见那个左侍郎,但又不想让卫稷知道她还在兴陵,所以,她决定找身为知情人的卫衍,也省得再牵扯进来卫家更多的人。
盛媗在端王府,没法直接联系上卫衍,所以卫衍一早就告诉过她,如果有什么事找他,可以写信让阿左或者阿右转交。
盛媗是搞不懂为什么端王身边的人会帮卫衍递信,但端王和卫衍关系好,卫衍说了,她便信,立马写了封信。
“阿右……阿右!”盛媗没到松霖院,在半道就寻到了人,叫了好几声阿右才有反应。
玄风实在不能适应“阿右”这个名字,一张脸拧成了苦瓜,转过身看盛媗:“盛姑娘。”
玄风戴着面具,盛媗看不清他苦大仇深的表情,但看他的眼神十分哀怨,好心问了句:“阿右,你怎么了,好像很烦心的样子。”
玄风郁结,心事没法儿说:“……没什么,盛姑娘何事。”
“哦……”盛媗将信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他,“这里有封信,劳烦你帮我交给卫衍卫世子。”
玄风愣了一下,将信接过。
盛媗没别的事,就回客房去了,玄风等人走了,拿着信送去松霖院。
玄风去的时候卫衍正俯首在案上写着什么,卫衍做事的时候不喜人打搅,玄风就默默将信放在了书案上。
转眼过了两日。
六月二十六,是盛媗和卫衍见面的日子,盛媗午后出了端王府,坐马车往兰楹水榭去。
兰楹水榭是一处供人闲谈小聚的雅舍,舍内依山傍水,环境清幽,与外头的熙来攘往不同,仿佛一处世外桃源,来这里闲聚或是谈事情的人不在少数。
盛媗未免被人认出,戴了帷帽,寻了一处水榭坐下,等卫衍来。
水榭备有茶点,若要用膳亦可,不过盛媗是用过午饭才来的,只叫了些茶点。
盛媗到水榭是申时初,约定见面的时辰是申时三刻,盛媗等得无趣,找水榭的人要了一本话本,打发时间翻翻。
这时间一打发,就是一个多时辰,等日头斜移了半边天,被纱幔围住的水榭里渐渐暗下来,盛媗从话本里抬起头:“流苏,什么时辰了?”
流苏把茶点吃了个精光,又要了一些,正捻着块栗子糕纠结是继续吃还是不吃了,她道:“应该已经酉时了。”
盛媗把话本搁下,皱眉:“世子哥哥怎么还没来,被什么事绊住了么?”
盛媗这话是自言自语,流苏就没回答,想了想,到底将手上的栗子糕吃了,她慢慢嚼完咽下去,小声说了句:“以卫世子的为人,有什么事能绊住他的……”
盛媗:“……不许说世子哥哥坏话。”
“这怎么就是坏话了……”流苏撇嘴。
盛媗不理她了,两只手肘撑到桌上,捧着脸看水榭外时而往来的过路人。
就这样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卫衍还是没出现。
流苏实在吃不下了,盛媗话本也翻了两遍了,流苏道:“姑娘,我看卫世子今日兴许有事,是不会来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盛媗拧着眉纠结,现在走吗,万一卫衍真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一会儿就来了呢。
“姑娘,”流苏突然一脸怀疑地看着盛媗,“姑娘的信,卫世子回了吗?”
盛媗:“……”
盛媗:“回是没回,但若是不方便相见,他应当会差人递个消息吧。”
她可是给了他两天的时间安排呢。
流苏顿时不说话了,一脸“我就知道”。
天色越发暗了,怕是再等下去,回去端王府就要很晚,她还要跟着端王学吹笛呢,盛媗这样一想,只能心有不甘地打道回府。
戌时中,兴陵城华灯初上,一片的火树星桥。
盛媗没走大道,怕端王府的马车引人注目,特意走了巷道。
“跟哥儿几个好好玩玩,别怕,哥哥最疼人,尤其是……疼你这样貌美的小娘子!”
“别、别过来……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马车路过一条漆黑小巷时,巷子里传来男人狂狼的亵语。
盛媗耳力好,一下子听得一清二楚,立马叫停了马车,跳下马车往巷子里去。车夫本欲阻拦,但看盛媗气势汹汹,到底没张口。
流苏也会些拳脚,不放心让盛媗一个人去,也跟着一并进了巷子。
越是进去,男人粗狂的喘息和女人的喊叫就越清晰,仔细去听,竟拢共约有七八个男人。
流苏一下子握紧了拳头,盛媗更是加快步子过去,一眨眼就到了,她厉呵一声:“好一帮登徒子!你们做什么!天子脚下,岂容你们放肆!”
巷子里,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将一个女子团团围住,这些男子衣着富贵,显然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
几个男人正在兴头上,忽然被人打断了好事,个个脸上升起不耐,然而转过身,藉着月色看清呵斥他们的竟然是个身段婀娜的姑娘,一下子又都收起了烦躁的表情,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一个男人搓着手朝盛媗靠近:“哟,小姑娘,带着帷帽做什么,让哥哥瞧瞧你的小模样,若长得不错,兴许哥哥就改了主意来疼你。”
一边说,男人伸出手,试图掀开盛媗的帷帽。
就在这时,几人只见帷帽轻纱猝然拂动,等帷纱重新落下的时候,巷子里已经响起男人的痛呼。
盛媗一把抓了男人的手往他身后一扭,当即将男人擒拿在掌下。她是习武之人,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细细小手,竟抓得人丝毫不能动弹。
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男人的同伴先是呆了呆,那痛呼声撞进耳朵,又将他们的神魂撞回来,终于脸上都露了正色,看向盛媗的眼神也变得警惕。
“小娘子,有些身手,但你这点花拳绣腿,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你他娘的放开老子!”
“闭嘴!”掌下的男人试图挣扎,盛媗毫不客气狠狠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人的骨头极硬,但骨头的连接却也很脆弱,男人吃痛,疼得嗷嗷叫起来。
“流苏,看着他。”盛媗将疼得站不直腿的男人扔给了流苏,流苏立马将人钳制住。
余下几个登徒子已经围了上来,盛媗朝他们身后那个女子看了一眼。
那女子被吓得傻了,一动没动,只等察觉到了盛媗的目光,才慌慌张张拢了几下衣裳,贴着墙根往巷子外跑。几个男人此刻都盯着盛媗,被她激起了怒气,也没工夫去管那女子。
盛媗一个人对上这么多人,当然没把握,但车夫就在巷子口,见情况不对肯定会叫人来,她只需要拖延片刻即可。
这点,她还是办得到的。
“臭娘们儿,你活得不耐烦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
男人的叫嚣,戛然而止。
所有人一下子都懵了。
昏暗的巷道,逼仄的高墙,骂骂咧咧的声音掩盖了其它,盛媗方才只觉耳侧刮过一畔疾风,有什么掠过她破空而去了。
而下一刻,方才咆哮如雷的男人“轰”一声,猝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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