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32)

作者:窃腰


倒像是……根本就是冲她来的。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车帘被掀开,外头被火把照得通明,盛媗看了一眼,似乎是到了匪窝了,她没来得及再细看,马车外头很快跳上来一个匪贼,躬身进来二话不说将她扛上了肩。

“哟,这是哪家的小姐,长得真水灵,这身段儿……”

盛媗被扛下马车,有人凑过来要摸她,她因为嘴里被塞着布说不了话,只能挣扎,但这时先有个人低呵了一声:“别动她!”那人道,“这女的你们动不得,谁敢动当心自己的脑袋!”

盛媗被关进了一间柴房,说是柴房,地方却被人收拾过,里头有张木板榻,铺了厚厚一层干草,还有张桌子,桌上准备了一碗水。

盛媗被扔在了干草榻上,她蹭着墙慢慢撑坐起来,边回想刚才那个匪贼的话。

这些匪寇显然不是要杀她,甚至被人下了令,不能动她,那他们绑她来是为了什么?

盛媗只觉得这整件事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确认暂时没有危险,盛媗打量了一圈屋子,又仔细去听外头的动静。

关她的这间屋子有点偏,门外守了两个人,每隔一刻有人巡逻经过。

盛媗抵住腿,用并拢的膝盖夹住嘴里的布,将布扯了出来。

她腮帮子被堵得发酸,缓了一会儿才叫出声:“来人……来人!”

她倚着墙站了起来,门上了锁,两个守门人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跳到了桌边:“你们是什么人,我的丫头呢,她人在哪儿?”

两个守门的匪贼一个瘦高个儿,一个稍矮但十分壮实。

壮实的匪贼一脸不耐:“什么丫头,这里只——”

瘦高个儿一拦手,截了同伴的话:“你的丫头关在别处,你最好安静一点,要是你再吵,我们就宰了她!”

盛媗默了一瞬,却不肯:“不行,我要见她!要是不让我见她,你们也别想安生!”

盛媗一边说,一边靠着桌子朝门那边跳,壮贼一看她想出去,立马往她面前一拦一推,她的脚被绑着,本就站不太稳,又被推了一下,登时往边上一歪。

盛媗整个人撞到桌子上,连带着桌子一起翻了过去,屋子里一片丁零当啷。

盛媗到底没见到流苏,两个贼匪呵斥她一通,将她重新扔回了干草榻上,又扶了桌子重新拿了碗倒了水,这回没再塞住她的嘴,只是警告了几句两人就出去了。

门重新被他们锁上。

刚到这里下马车的时候盛媗就观察过,上山的只有一辆马车,剩下的都是骑马的贼匪,流苏应该不在。当时在廖府外卫衍离得并不远,为了不惊动他,这些匪徒定然万分小心,如果没有必要,流苏说不定没被绑走。

盛媗思量着,轻轻“嘶”了一声——她方才是故意找机会撞翻桌子摔碎碗的,趁他们收拾碎片的时候她藏了一片,这时候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割绳子。

绳子绑得结实,碎片又锋利,她好不容易割断绳子的时候,手上已经被划出了数道伤口。

顾不上疼,她又飞快解开了脚上的绳子。

等着巡逻的人走过一轮,她快速起身悄声走到门边,将顺手从桌子上带过来的碗狠狠朝地上砸下去!

“啪”一声。

碗碎的声音立马惊动了屋外的人,他们马上开锁进来查看。

矮壮的匪徒不耐烦地进了门,却看到干草上和桌边都空荡荡,根本不见人影。

“人呢?!”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脖子上一痛,他本能要叫出声,一张口,颈间却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他捂都捂不住。

瘦高个也看着干草那边,听见身后同伴异样的动静,他猛然回头,然而眼前厉光一闪,那厉光自颈间划过,他便也说不出话了。

两个人被/干脆利落地割了脖子,到闭眼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被个千金小姐所杀。

不过他们到死也不知道,盛媗压根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她来自凛如霜雪的边关,于风刀霜剑中长大。

盛媗见过很多死人,但其实没真正杀过人,这是第一次。

等看到两具汩汩冒血的尸体,连她自己都有些回不过神。

她的下半身是凉的,像被泡在冷水里,上半身却热得离奇,尤其心口,热血翻滚,剧烈的心跳像是风暴里的雷声,响得好像整个匪窝里的贼寇都要听见了。

盛媗猛地回过神。

对,她是要逃跑。

盛媗赶忙跑出门,在巡逻的人发现之前,朝山林逃去。

巡逻的人每隔一刻经过一次,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山上的匪贼尽数出动,开始满山搜人。

盛媗在边关的时候时常跟着上山打猎,亭台楼阁她绕不清,在野外却格外能识南辨北。

她朝山下跑,尽量往官道上去,好几次被贼匪逼近,她又无声将人甩掉。

不知跑了多久,盛媗已经累得不行,她扶着一棵树歇了一口气,正要继续逃,一抬眼,却看见数丈外陡然站了一个人。

夜风忽然静下来,林子里安静得诡异。

那人很高,影影绰绰的身形像人又不像人。

盛媗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朝后退。

“盛媗。”那人突然出声,声音低低沉沉的,竟然很熟悉。

“过来。”那人往前两步,沉声又道,语调有细微的急促。

夜风重新吹起来,挡住月亮的云层被吹开,一缕月光漏下,那人玄铁的面具微微泛光。

这个屏蔽词我真的会谢……

第28章 山洞

盛媗藉着月色看清玄铁面具的时候,终于认出了来人是端王。

她有些意外,端王怎么会在这里?

“愣着做什么。”卫衍低声催。

盛媗回过神,赶紧朝卫衍过去,等上了前,她小声地问:“十四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卫衍领着盛媗往回走,闻言神色微动,他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你看起来在这里待得很好,还有心情问这些。”

盛媗看不见卫衍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听出了一点不快,她乖乖闭了嘴。

盛媗本以为端王是要带着她下山回城,等跟着卫衍到了一个小山洞,她才反应过来他不准备带她下山。

“我们……不回去?”盛媗跟在卫衍身后,他拨开狭窄洞口前搭垂着的野蔓,侧过身,她愣了一下,连忙钻进去。

卫衍随后进来:“那些匪贼在搜山,现在离开可能遇上,先躲一躲。”

这个洞穴并不深,但里头还是很黑,盛媗进来没往里走几步,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停下,卫衍说完,她转过身的动作明显一滞。

“殿下……是一个人来的?”盛媗觉得有点荒唐。

“……”卫衍沉默。

盛媗:“……”

还真是一个人来的……

盛媗本来以为端王来救她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没想到他还是一个人来的,堂堂皇子,孤身一人前来,实在是以身犯险。

盛媗自然不知道玄羽也来了,方才已经去帮她引开匪寇了,官兵也在来的路上,到时会将这群贼寇一网打尽,端了他们的匪窝。

卫衍虽然没解释为何一个人前来,但现在出去的确更危险,盛媗便乖乖地待在了山洞里。

如今是五月,入了夏,天渐渐热了,但山里的夜冷,卫衍在山洞中生了火,漆黑的洞穴里亮了起来。

卫衍生火的时候,盛媗很自觉地出去外面,用山壁上搭垂的野蔓细细将洞口掩好,让里头的光半点也透不出去。

盛媗从外面回到火堆旁的时候,卫衍因着火光,看到了她右手的伤,伤口看不清,但能很清楚地看到流了很多血。

“你的手怎么了?”卫衍蹙眉问,问完也没等盛媗答,从身上摸了雪帕子出来,“过来。”

盛媗这才想起来手上的伤,刚割破的时候疼得厉害,这会儿却像是习惯了疼一样,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被卫衍这么一提,手心密密麻麻的疼又慢慢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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