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22)

作者:窃腰


柳氏和卫南霜都松了口气,卫思思还不懂熊有多危险,只望着盛媗被帕子包扎起来的伤口,咧嘴吸气,好像疼的是她似的。

柳氏道:“碰到这种事你就该躲得远远的,怎么都不该你一个姑娘家上去,皇子公主们自有护卫,你何必犯险?今日万幸无事,若你真有什么,我将来闭了眼,见了你母亲我如何交代?”

盛媗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她这个做女儿的印象都已不是十分深刻,而她的母亲,那时候恐怕也未曾想过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需要托付她人,既无所托,其实柳氏便也无需交代什么。

看着柳氏拍着胸口松一口气的样子,盛媗忽然想,若母亲还在的话,今日大概就是柳氏这般吧。

她眼眶蓦地发热,好在暮色深重,将她的动容掩藏得极好,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本能地转过脸去,不想叫任何人看见她的泪光。

盛媗转过脸之后,才发现端王已经不见了,卫稷和端王说过话,正往回走。

盛媗问:“卫稷哥哥,端王殿下呢?”

“走了。”卫稷回头看一眼。

走了?就这么走了?盛媗循着卫稷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片朦胧的暮色,连个背影都没有。

一早端王招呼不打突然出现在帐子外,晚上端王依旧招呼不打突然自己回去了,盛媗莫名想起了话本子里写的“田螺姑娘”,再回想山上的事,恍惚竟觉得有些不真实,好像今日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盛媗收回目光,才反应过来没看到卫衍和卫襄,卫襄狩猎回来大概还在陛下那边,那卫衍呢?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卫衍应该在,哪怕别人口中他从来是个不管闲事的人。

“世子哥哥呢?”盛媗问。

“他回府去了,”卫稷道,“可能还没回来。”

直到盛媗洗沐后准备歇下,她也没看到卫衍。

流苏没跟上山,听盛媗大致讲了一遍山上的事,讲完流苏又以担心为由实则为了满足好奇心,要求盛媗再详尽地讲一遍。

盛媗哀怨地看着流苏,一脸“你到底是不是我丫鬟”的怀疑,她推她出去:“不讲了不讲了,我要睡了。”

“盛小姐,您睡了吗?”盛媗刚说完,忽然听见帐子外有人问。

帐子里的吵闹一下子安静下来,外头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一遍,这回盛媗听清了,是玄羽的声音。

盛媗穿了外裳起身往外走,心里犯嘀咕:玄羽这时候找她干什么?

等盛媗掀开帐帘,看到站在玄羽之前的卫衍时,她就更迷惑了:“世子哥哥?”

“嗯。”卫衍极轻地应了一声,“听说你受伤了。”

“啊……”盛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嗯,一点小伤……”你再晚个把时辰过来兴许就彻底愈合了。

“小伤也是伤。”卫衍声音温和地一拂手,“我来送金疮药。”

玄羽上前,奉上一个小药瓶。

“世子长兄?”

盛媗刚要伸手,围帐另一侧走来两个人影,打头的人影一开口,盛媗就听出来是卫南霜。

卫南霜带着丫鬟画眉走近:“世子长兄怎么在这?”

卫衍抿了一下唇,卫南霜对他的事不敢有兴趣,马上又对盛媗说:“是母亲叫我来送药的,你手上虽是一点小伤,抹了药也能好得快……”玄羽捏着金疮药没收,卫南霜这时看见了,“世子长兄……也是来送药的?”

卫衍:“……”

盛媗本来以为卫衍是从卫家人口中知道了她受伤的事,可听卫南霜的意思,卫家人显然没和卫衍说起。

“世子长兄怎么知道媗妹妹受伤了?”卫南霜好奇问。

盛媗跟着转眼看卫衍:对啊,怎么知道的?

就连卫家人都是看到她本人才知道她划伤了,山上那时候乱糟糟的,不会有别人注意到她那一点小伤,卫衍从哪里知道的?总不可能是那个锯了嘴的闷葫芦端王告诉他的吧?

卫衍:“……”

卫衍:“我听端王提了一句。”

盛媗:“……”

“原来如此。”卫南霜倒是点点头,“长兄的药定是最好的,看来我的药可以带回去了。”

盛媗赶忙从画眉手中把药收下,憨憨地朝卫南霜笑起来:“那可说不准,没准儿我山猪吃不了细糠呢。”

“胡说!”卫南霜伸手拍了她一下,“你若是山猪,我们岂不是跟着变京猪了?好了,不跟你闲扯,你抹了药早些歇息。”

卫南霜带着画眉走了,玄羽看了卫衍一眼,又上前递药。

盛媗伸手接,心里还是有点奇怪,真是端王说的?卫衍从国公府过来该是很晚了,怎么大半夜卫衍和端王都不睡觉,两个人还见面闲聊?

盛媗想不通,最后总结为“卫衍和端王是真的关系好”,她原本关于这两个孤僻的人是怎么成为好友的诸多怀疑,此刻起全烟消云散了。

“多谢世子哥哥。”盛媗说。

卫衍眉眼弯了弯,嗓音温沉:“乖,早些歇息。”

卫衍说完没动,像是在等着她进帐,盛媗刚要转身,袖子被流苏扯了一把:“姑娘,山上……那是什么?”

盛媗抬眼看过去,就看见狩猎的山上冒出了许多忽明忽暗的光点,应该是火把。

盛媗没多想:“或许是因为白日山上有熊出没,所以陛下派人去排查了吧,免得有人再遇到。”

“哦。”流苏点点头信了。

“……世子哥哥也早些歇息。”盛媗进帐前又说了一句。

卫衍“嗯”了声,等盛媗进了帐,他重新转头看山上忽隐忽现的火点,不知想到了什么,卫衍微微蹙起了眉。

第19章 善心

围帐外头闹腾得很,像是有很多人走来走去,盛媗是被闹醒的,想问问流苏,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等盛媗自己起了身,流苏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盛媗还有点困,皱着眉打了个哈欠。

流苏压根没理会盛媗的问题:“姑娘,我听外头有人议论,好像说、说池公子出事了。”

“什么?”盛媗系腰带的动作一顿,“谁出事?池公子?”

流苏点点头:“不知是受伤了还是怎么,惊动了好多人,姑娘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盛媗想了一下:“还是先去找南霜姐姐吧。”

但盛媗出了围帐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叫住她的是玄羽,一转头她就看见卫衍也在。

“世子哥哥。”盛媗先叫了人,很快又说,“我现在要去围帐找南霜姐姐,就先走了。”

“你不必去了。”卫衍慢声道,“她去了猎场那边,不在围帐。”

盛媗愣了一下,身子转了一半凝固住:“是不是池公子他……”

卫衍方才说话的时候眼帘垂得很低,他的眼睛是又细又长的,这时候略微抬眼:“他好得很。”

卫衍走到盛媗边上,跟她并肩:“昨夜山上的火把不是巡山,是在找人。”

“……找池公子?”盛媗睁大了一点眼睛表示询问,她本就生着一双杏眼,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的时候,瞳仁就显得格外清澈,在日光下好像洇着一层浅浅的光。

卫衍转开目光眺向猎场的方向:“池弈修夜半未归,山上又有野熊出没,昨夜几乎出动了半数禁军上山寻人,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将人找到。”

盛媗正要松口气,卫衍紧跟着说:“他是和郦香菱一起被找到的。”

“什、什么……”盛媗脑子里“嗡”一声,像是有人在她耳侧猛地敲了一声钟似的,她整个人都震荡起来。

盛媗好一会儿才又出声:“一起被找到……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卫衍转眸看她:“昨日狩猎,郦香菱不知怎么摔下了马,扭伤了脚马也跑了,她下不了山,命随侍的丫鬟找人帮忙,碰巧找到了池弈修。池公子心善,不忍之下随丫鬟前去,又一路背着郦小姐下山,及至拂晓才与搜山的禁军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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