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番外(140)

作者:窃腰


盛媗也知道刚才卫南霜的确不好开口,但刚才他们哄她走,卫南霜一听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飞,害得她也只好跟着离开,多少有点不甘心。

盛媗别别扭扭道:“你可以说……可以说……”

“说什么?”卫南霜一摊手,“说你的端王殿下不是良人,端王要不高兴,说他是良人,你哥哥要不高兴。”

盛媗被她一句“你的端王殿下”给揶揄到了,脸一红,破罐子破摔道:“算了算了,不管他们了,反正就算打起来,最多就是嘴里破点皮,要么咳嗽两声,谁管他们……”

话是这么说,盛媗到底还是有点担心,明的不行便想来暗的,心道偷偷盯着总行吧,只要不被发现。

她要掉头,卫南霜拦住了她:“你这样偷听不太好,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盛媗:“我只是盯着他们,不是去偷听。”

卫南霜:“那你盯着的时候,你确定你不偷听?”

盛媗:“……”

好吧,送到耳边的话,哪有不听的道理。

两个人正在园子里踟蹰,柳氏带人过来了,看见她们上前询问。

盛媗说完,柳氏也劝她:“有些话总是要说明白的,尤其女儿家婚事是大事,哪是轻易能定下的。”

盛媗没注意柳氏那句“有些话总是要说明白”,只觉得自己的跃跃欲嫁被看穿了,很有些不好意思。

她当下也不提端王的事了,问柳氏道:“柳姨,您是来找哥哥的吗?”

柳氏微笑着点点头:“是,有话同你哥哥说。”

盛媗也没问柳氏要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柳氏道:“既然你哥哥还在和端王说话,我就待会儿再来吧。”

盛媗立马道:“等会儿我同哥哥说一声,等他和端王殿下说完话,我让哥哥立马去见您。”

柳氏点头笑道:“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厨房炖了雪梨汤,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磨蹭了,去喝两盅。”

盛媗应了声,正要和卫南霜一起走,却见她看着柳氏,像是有话要说。

柳氏也察觉了,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

卫南霜轻声道:“母亲,方才我听见端王殿下叫媗妹妹的小字,好像是叫……珚珚?”

柳氏表情一愣,点头道:“是叫珚珚。”

盛媗也点点头。

卫南霜便又不说话了,像是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柳氏和盛媗都是一脸懵,随即盛媗反应过来什么,一时间表情一滞。

柳氏还不明白,她身后的崔姑姑这时笑了笑,低声提醒道:“夫人,您的闺名有个“嫣”字,老爷私下总唤您“嫣嫣”,许是叫三小姐听见了。”

柳氏又愣了两息,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失笑:“你们两个丫头话本子看多了吧,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盛媗和卫南霜都看着柳氏。

柳氏道:“盛媗母亲闺名有个“窈”字,是窈窕的“窈”,南霜小字是“瑶瑶”,瑶台的“瑶”,我闺名中有个“嫣”字,是嫣然的“嫣”,盛媗小字“珚珚”,是珚玉的“珚”,虽然字不相同,但读起来是一样的,所以你们便以为什么?”

卫南霜和盛媗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开口。

女儿的小字取了妻子以外别的女子的闺名的字音,这要放在话本子里,的确该有一段阴差阳错的感情纠葛。

柳氏摇着头笑了笑,隐隐约约叹息了一声,怅然道:“你们的小字,是我们两个做母亲的取的。”

盛媗的母亲陈青窈过世得早,旧事易牵愁肠,在两个孩子面前,哪边都没提过她们小字的来历。

柳氏的目光悠悠放远,声音也渺茫起来,轻声道:“我与青窈相交莫逆,当初她远走沧州时,我们曾约定,取对方闺名中的一字之音,将来取作孩子的小字,他日再相见,盼孩子们也能和我们一般,结金石之谊……”

“只是没想到……”柳如嫣眨了眨眼,略仰了仰头看天,“那时一别,却再无相见之日了。”

第117章 不嫁

盛媗出生在沧州,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柳氏,母亲陈青窈和柳氏的来往都在信里,那时想着总有一日会再相见,谁会想到一别成诀,昔年姐妹的书信便也没给孩子们看过。

斯人已逝,这经年的旧事再想起来,竟已被匆忙的急景流年锈蚀得斑驳,细回想,连说这话时的场景都已模糊,只剩一点闷重的怅然和一点仿佛是遗憾的嗟叹,穿过厚重的岁月,固执得叩在人的心上。

孩子们还无法理解这种夙诺成空、故人永诀的悲怆,亦不会去联想韶华易逝、青春不再的惆怅,但她们仍从柳氏仰望长空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种凄惶。

这日,盛媗焦躁不安的心绪自此神奇的偃旗息鼓,卫衍和盛景聿最终也没有再打起来,柳氏和盛景聿谈了话,也不知两边都谈了些什么,总之最后,盛媗和卫衍这桩婚事,暂且搁置下来了。

盛媗多少有些失望,一边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坚持要阻挠,一边又气卫衍一点耐性都没有,不过遇了一回挫,竟就再没登门提过此事。

四月初的时候,皇帝赐给盛家的宅子总算是收拾出来了。

盛景聿之前便是军功累累,如今洗清冤屈再度回朝,朝臣们观望了月旬,发觉皇帝对盛景聿大有复用之意,趁着这回盛家府邸落成,便想走动关系,不请自来登门道贺者大有人在。

刚落成的盛府连仆人都没来得及置办,门槛就快被踏破了,上午来一个,下午来两个,今日来三个,明日来五个,全都要盛景聿一一亲自应付。

如此没一日安生,盛府干脆办了个宴会,想来的不想来的,或是还在观望的,索性一次全见了。

卫衍不知属于那一拨,反正以端王的身份也来了。

府里的仆人是现买的,办事还算利索,但来的都是京中权贵,也不敢离人,盛媗万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吃沙子长大的“粗野丫头”,竟然也能担起这副重任来,堆着笑在前院迎人。

直到戴着玄铁面具广袖如风的端王殿下亲自驾临,盛媗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住,顿时有点僵。

“端王殿下。”盛媗上前行礼,将脸上快笑不出的表情埋得低低的,不给卫衍看,用和对别人没什么区别的态度不卑不亢道,“殿下驾临,荣幸至极。殿下里面请。”

她低着头,便露出一截雪白细长的后颈,卫衍看不见她脸的目光无处着落,只好落在上面,他喉结一滚,压低声音道:“怎么这么生分,你我之间,不必装这些样子。”

从婚事搁置后,盛媗心里就攒着一股气,她不好跑去卫衍跟前问“不是下聘了吗,怎么又没动静了,还娶不娶我了”诸如此类的话,但这些念头切实存在,问不出,就只好埋在肚子。

时间越久,这种子就生根发芽,长成树,横生的枝丫上结的全是鼓鼓囊囊的果子,碰一个砸一个,每一个砸下来都是一句气呼呼的质问。

盛媗:“臣女无一句不是真心,殿下莫要玩笑——殿下里面请吧。”

她侧开身,请卫衍进去。

卫国公府提亲无果之后,卫衍其实又登门了几次,只是都被盛景聿拦回去了,他知道身份的事一日不坦白、皇位的事一日不解决,盛景聿就一日不会让步,本鼓足了勇气想找盛媗说,谁料竟连人都见不到。

若是别人从中作梗,无论地位身份还是武艺智谋,他都可以视若无物。可偏偏作梗的是盛景聿。

且不说盛景聿武艺智谋都不在他之下,只说他是盛媗的哥哥,卫衍就不免投鼠忌器。

就算是玄风这样的直肠子,也从盛媗闷闷的声音里听出来不对劲了,更不用说卫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低低地问:“生气了?”

如果这时候旁侧有人,一定会惊讶于冷傲的端王殿下竟会说出这样做小伏低的话来,语气分明是在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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