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邪神如何拯救世界(128)

作者:行道


祂固执得实在有些可爱,拉斐尔想,没有再坚持,迅速改口,“不过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

他看向唐恬,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青年的名字,“这位……”

“这位先生。”他歉意地冲唐恬笑了笑,“可以请您也暂时离开一会儿吗?”

唐恬倒是没有被他的笑容晃花眼,他只是对现任雇主的人性化程度吃惊。

拉斐尔面前,这个不可言说的存在温柔耐心极了,完全看不出来之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的模样。

唐恬不否认自己的神经和性格,乃至对世界的认知都存在问题。

但这次,他觉得问题绝对不会在自己身上。

勾起嘴角,他对朝自己提出请求的人造人抛了个媚眼,笑容灿烂。

——既然无法直接激怒雇主,那就换个方式好了。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戚逐芳,摇了摇头,神色哀伤。

于是拉斐尔猜想到他身上或许有某种限制,疑惑的目光不自觉看向戚逐芳。

“戚?”

戚逐芳干脆操纵他走出去,同时解除了不能开口的限制。

门外还有一个人造人,唐恬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才能进行搭讪。

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现在没有干扰了。”戚逐芳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不用担心,外面听不到。”

“是、是啊……”拉斐尔下意识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气氛比其他人在的时候更加让人难以开口了。

甚至一时间忘了坐下。

“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

反应过来后,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脸,也坐过去,“特别是面对你的时候。”

“因为你恋慕我。”

戚逐芳想了下,帮他找出原因:“人面对喜爱的对象时,总会有一些不太符合逻辑的举动。”

拉斐尔轻轻笑出声,“你说得对。”

他跟着重复道,“没错,戚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我恋慕你。”

“你愿意接受吗?”

“可以允许。”祂这样回答。

在拉斐尔心里,这已经是远超出预计的好答案了。

“我的荣幸。”他说,眼睛几乎弯成一汪新月,“那么,接下来可以谈谈那位先生的问题吗?”

虽然是为了他着想,但把人当成类似防弹衣的物品使用,是非常不人道的。

戚逐芳甚至不用猜,就知道人造人想谈论些什么。

祂硬邦邦道:“不可以,我们可以谈论其他的。”

“那个人为了获得死亡,三番四次挑衅于我,更擅自奉上灵魂。”祂未曾意识到自己正皱着眉,“完全是咎由自取。”

拉斐尔叹了口气,伸出手,将青年有些散乱的刘海朝旁边拨去。

为了让他的动作更方便,戚逐芳干脆偏过头,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目光里有催促的意思。

拉斐尔心中一动。

他身体微微朝前倾,无比轻柔地吻上微微蹙起的眉,试图将其抚平。

和上次的一触即分不同,他吻得极细,极为小心,像对待花瓣上的晨露。

第97章

“你讨厌他。”

拉斐尔本来就善于感知他人的情绪。

他在意戚逐芳, 心产生了偏移,注意力全部被戚逐芳吸引,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是不喜欢。”戚逐芳纠正。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肌肤上不断传来柔软的触感。

人造人小心翼翼,像是对待华美易碎的珍宝。

和父亲的怜惜宽宥不同;和莎布尼古拉斯的择人而噬不同, 和奈亚的挑逗作弄也不同。

这样的“吻”,戚逐芳是第一次体验。

“要继续吗?”祂问道。

祂不讨厌这种新奇感,甚至主动向拉斐尔发出邀请,鼓励人造人再深入一些。

“你可以对我做人类因为繁殖欲才会做的事。”

拉斐尔的吻顺着鼻梁,蜻蜓点水, 又密密麻麻地一路向下, 最终停在祂的嘴唇处,与之贴合。

人造人闭上眼, 用臂膀环着祂的脖颈,分明是主动的一方,姿态却温驯得仿若献身者。

他没有叩开青年的牙关, 将自己的唇舌挤进去, 侵略祂的口腔内部。

而是轻柔地吻着祂的唇珠, 用自己的嘴唇描摹青年秀气的唇形,最终恋恋不舍地在嘴角处停下。

他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红霞, 呼吸也明显乱掉了。

拉斐尔意识到自己做了非常大胆且逾越的事情。

视线几乎是一碰到青年水润的,明显受过滋养、微微肿起的唇珠, 就触电般逃开,四处游移, 不知如何安放。

“我……”拉斐尔头脑发热,cpu好像已经完全烧掉了,“我开始只是想安慰你, 不想看见你因此皱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亲上去的。

对方好像默许了这样逾越的行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祂的允许。

名为理智的弦好像断了,也好像没断。

拉斐尔忍不住悄悄瞄了一眼祂的嘴唇,火速移开视线,开始懊恼自己过于突兀的举动。

“我很喜欢。”戚逐芳歪了下脑袋,轻飘飘问道,“不继续吗?”

刚刚那个吻,祂的气息甚至都没有乱。

拉斐尔只是吻了祂而已,没有继续做接下来的步骤,所以,祂对那种“不同”的感受并没有想象中深。

甚至新奇也未达到顶峰。

祂不介意再稍微体验多一点。

“戚,我不应该继续,现在还不到合适的时候。”

拉斐尔笑了笑。

他眸子里盛着戚逐芳看不懂的东西,“暂且跳过这个话题吧。”

“……好吧。”戚逐芳有些遗憾,捡回了之前谈论的内容,“唐恬,那个人类的名字。”

“他有着非常明显的疾病和缺陷,在人类中也是少数,比较罕见。”

“是天生如此吗?”拉斐尔好奇地朝窗外看去。

那里可以清晰看到两道正在攀谈的人影。

“也不算。”

唐恬在红灯区长大,母亲是妓/女,因为一时的爱恋将他生下,从爱恋中清醒后又对他弃之如履。

双亲未曾教导过他,他也没有上过学,好在他天生就有股小聪明,知道如何养活自己,怎样更好的生存。

唐恬当过乞丐,当过小偷,讹过路边的看起来富有同情心的一切男女老少,在不受任何人期待的情况下长到了十一岁。

十一岁的时候,唐恬把自己送到有某种嗜好的人床上,换了一大笔钱,又在事后找机会报了警。

警察查封了这个地方,唐恬不再年轻的母亲也失去了工作。

她被唐恬关在了家里。

他开始养家——当然,不是用什么好手段,并把母亲对他做的一件一件全还给了她,彻底逼疯了那个本来就有精神疾病遗传的女人。

“然后呢……?”拉斐尔湛蓝的眸子沉下去,发出一声叹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你描述的那样疯狂。”

哪怕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也会对其产生怜惜与同情。

何况唐恬并非纯粹的恶徒,只是从开始就丧失了选择的权利。

世上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数也数不清,只不过唐恬主动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而已。

“他的母亲终于受不了被关在家里的那种无形折磨,想要杀了他。”

但是唐恬早就知道了,他甚至比母亲自己还要了解她。

所以,他很平静地杀死了自己的母亲,用家里的电话报了警。

那年唐恬十三岁,他被查出有精神问题,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由当地部门做主,进了一家疗养院。

不凑巧的是,那家疗养院的院长有部分深潜者血统,对神秘学中的血腥仪式特别着迷,热衷人体实验。

拉斐尔彻底沉默下来。

“他最后杀死了院长,也被去调查的调查员发现,带回了学校。”戚逐芳说,“为了追求刺激,开始给各方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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