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国的贡品(异邦戏曲之一)(22)
作者:金碧
杨管家跟舱地差点跌倒在孙言面前时,孙郁书已经冲到父亲身边。
孙言起身喊道:“确定是来接小姐的吗?”
杨管家点头如捣蒜,“是真的!老爷,而且他们要小姐立刻启程。”
闻言,孙言脸色别白,孙郁书则当场愣住……
夜刹等人一进城就听见皇太子即将迎娶孙郁书一事,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喜或该忧。
跟随夜刹进城的有文君、武戒与喜儿,大家对于这样的消息只能保持沉默。
见到街道与客栈都挂上庆祝的布条和祝贺语,可见老百姓对于孙言这号人物有多么尊敬。一路上,他们听见许多关于孙言的为人与善行,夜刹知道得越详细,越感到内疚与羞傀。
诚如文君所言,他一心只想着复仇,却不知这样的行为已经伤害了许多人.尤其是像孙言这样乐善好施、用心对待百姓、为国尽心尽力的大好人。
经过数日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孙府。
他们以道贺之名拜访孙言,杨管家望着一身黑衣又头戴帷帽、让人瞧不清真面目的夜刹后,心生怀疑,想打发他们走。
文君赶忙上前,“不好意思,能否麻烦大叔行个方便,我们都是来自异国之人,因得知孙老爷女儿一事,特地赶来道贺。”
杨管家知道老爷向来交友广阔,所以有来自他国的人士来访,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加上文君温文儒雅的态度,很快就使杨管家的防备之心松懈下来。
“那……各位请进,我先带大家到大厅去,再请我们老爷出来会见各位吧!”杨管家移开挡住大门的身子。
“多谢大叔帮忙!”文君向他道谢,接着赶紧侧身进府。
夜刹跟着进入,那强而有力的步伐和气势,不知为何让杨管家心生畏惧。
待夜刹等人进入大厅之后,孙言与孙子谦一同出现,喜儿立刻反射性地躲在文君身后。
孙言瞧了他们一眼,疑惑地道:“听杨管家说各位是从异国而来,孙某在这先道声辛苦,只是……孙某与各位素不相识,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文君先出声,“孙老爷,其实我家主子是为了跟你询问事情而前来拜访。”
“询问事情?”孙言看了一下儿子。
孙子谦则始终盯着夜刹,好似在观察他,然后开口道:“既然你家主子是来向家父询问事情,那基于礼貌,是否该先将帷帽取下,以真面目示人呢?”
文君看向夜刹,夜刹明白,伸手将帷帽迳自取下,脸上的鬼面具立刻显示了他的身分。
“夜刹!”孙言与孙子谦震惊喊道。
“你这该死的混蛋居然还敢出现在我家?我要杀了你!”孙子谦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怒之火,扑了上去。
武戒以身护主,文君的反应更快,一把就扣住孙子谦准备挥出的拳头。
孙子谦狠瞪文君一眼,她则赶紧开口道:“孙少爷请冷静点,我们王上今日会来此地,就是希望能与你们化解恩怨,对于孙小姐一事,我们深感抱歉,不过请你相信我们,我家主子并非有意伤害孙小姐,相信只要孙老爷见过我们主子的真实容貌后就会明白了!”
“你家主子的真实容貌我们不感兴趣,我只想见到他躺在地上的样子!”
孙子谦只要一想到妹妹的委屈,就更加气愤。
夜刹没有打算浪费时间,“感不感兴趣何不等见过我的样子再说呢?”语毕,他取下了鬼面具,露出真实容貌。
当场,孙子谦愣住,百思不解,“皇……太子?”
孙言亦受到极大的震撼,但他心中十分明白,对方并非皇太子,这么说来他就是……
“老天呀!这……莫非你是……”
从孙言的表情看来,他真的知道当年皇后生下双生子的真相,否则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现。文君的调查与种种推测都证实了!孙言果然是常照生的好友,同时也是当年救了他们的恩人。
“爹,他……怎么跟皇太子……”孙子谦已经收回手,退到父亲身边,一双大眼还是无法离开夜刹的脸。
孙言回过神,一手抓住儿子的肩头,一起跪了下去。
“臣等有诸多冒犯。请大皇子见谅!”孙言到这一刻仍然不忘君臣之礼。
“大皇子?爹,大皇子是指……”孙子谦还想开口,却被父亲的眼神制止。
夜刹一见孙言的反应,显然有些吓到,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言叔,请你快起来,你并不需要这样对我。”
孙言抬起头望着夜刹,眼里闪现了许多情感,有怀念、有伤感,还有无奈。
他起身后立刻抓住夜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没想到大皇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感谢上天保佑,常大哥真的做到了!他真的救了大皇子,而且还把大皇子你培养得如此出色。”一时间,他忘记了对方是大漠盗贼一事,只看着他英雄豪杰的样子。
孙子谦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言叔,请别喊我大皇子,直接叫我夜刹就行了!那个称呼我一点都不需要。”夜刹的语气里充满恨意。
孙言了解他的心情,“对了!常大哥呢?他还好吧?”
夜刹眼里布上阴霾,“常叔……已经过世了!”
听见常照生的死讯,孙言受到打击,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是吗?原来…常大哥已经过世了,虽然这种事是免不的……但是……”对于无法再见到老友,孙言心里十分难过。
意外地,夜刹突然跪了下去,“常叔,请原谅我,对于郁儿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这一切都怪我太无知.居然伤害了救命恩人的女儿,我……”
“你快起来!大皇……夜刹公子,你这样会折老夫的寿!”孙言着急地扶起夜刹。
孙言这份尊崇君臣之礼的态度,让在场之人皆很敬佩,文君上前将盒子取出,递给他。
言叔,这个盒子就是我们会来这里的其中原因,对于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王上很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见到盒子,孙言的情绪差点失控,他颤抖着双手接下盒子,“这……这个盒子,没想到我居然还有机会见到这个盒子……这个盒子是当年我亲手交给常大哥的离别之物。”他接着便打开盒子,见到里头的东西,终于崩溃地落下泪水。
见到这一幕,更加确定当年救了常照生与夜刹的人真的是孙言,而且还是暗中协助他们逃亡。
此时此刻,夜刹对于伤害孙言一家感到万分后悔与羞傀……
孙言将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从头说了一追,过程就与文君所调查和信里的内容一模一样,接着夜刹便将常照生逃到大漠之后的遭遇全部说出来。
透过各式各样的分析与结论,夜剃终于明白,文君的猜测才是对的——常照生从来没想过要复仇,他那爱国之心到死都没有改变。
他了解双生子的出现会让国家产生分裂,或者出现兄弟残杀的局面,因此选择让夜刹平安地长大成人,就算会成为大汉盗贼之王,只要能平安无事.他亦死而无憾。
孙言的想法与常照生相同,无奈事与愿违,还没处理好盒子的秘密,常照生就过世了。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后,夜刹会燃起复仇之心也是无可避免的。
夜刹再次向孙言道歉,“言叔,请把郁儿许配给我,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自己的感情自己最明白,夜刹早就爱上孙郁书,只是因为复仇而不肯承认;如今得知真相,他的内心不禁松口气。
真实感情瞬间爆发,他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追回来。
孙言听见他这番话。不免有些惊讶,随即想起女儿说爱上他一事,这才了解原来他们彼此两情相悦。
“知道真相后,老夫自然不可能会责怪你,只是……郁儿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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