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国的贡品(异邦戏曲之一)(14)
作者:金碧
她越是了解这里的人.就越难过、越内疚。夜刹他们没有错,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
喜儿曾对她说过。这里的人口正逐渐在增加当中,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家不再信任中原的皇帝。
前任王上大多只是单纯的盗贼,但自从夜刹接下位子后.就开始四处招集那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可怜人。没多久,大漠盗贼的声势如日中天.甚至还威胁到中原领土。
孙郁书无法看轻或责备夜刹的所作所为,因为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自然也有选择臣服对象的权利。
她想要离开这里,和父亲、兄长会合.然后向他们解释这些。
她不希望有人再受到伤害.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碉堡。只是.她双目失明.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孙郁书知道目前唯一能帮助她离开这里的人只有喜儿,但是喜儿对夜刹如此忠心,根本不可能会帮助地。不过,虽然机会渺茫.但她还是想要试试看。
当皓月高挂时.喜儿端着晚膳进门。
孙郁书内心犹豫着.这是一种赌注,她不知喜儿会有何反应,但她还是想试试看。
她不断地想着最好的说法.她的失神.喜儿立刻注意到了!
“公主,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恼吗?”喜儿问道。
孙郁书放下筷子.神情沮丧而难过,'喜儿,我……我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她紧张不已,全部的神经都绷在一块了!
“公主需要什么尽管跟喜儿说.没关系呀!”
“軎儿.我……我……”
孙郁书挣扎的样子瞧锝喜儿有点不忍心,“公主.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伸手想找喜儿,喜儿明白地把手交给她.她紧握喜儿的手,颤着道:“喜儿.求求你帮助我离开这里.好吗?”
闻言.喜儿差点跳离位子.“什么?离开这里?公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不可能的.王上……”
“我知道夜刹绝对不会放我走.但是……我真的必须离开这里,因为……
要是我再不离开.夜刹可能会再次受伤。”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喜儿讶异地问。
孙郁书出现痛苦的神情,“喜儿,原谅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太多。总之.我拜托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喜儿摇头.“不行啦!如果带公主离开,喜儿会被王上杀掉的。”
“那你就跟我一块走啊!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绝对不会让夜刹伤害你。”孙郁书认真又激动地道。
她的真心与保护让喜儿十分感动.但是……
“公主,你应该知道我的亲人只有大哥武戒一人.要是我离开,说不定还会牵累我大哥.而且……这样一来,我再也见不到大哥了……”喜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点孙郁书当然明白,“喜儿,我知道要你带我离开这里是一件很为难的事,可是……这件事除了你能帮我之外,我真白的没办法……我希望你明白,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夜刹好……”
“公主,你可以跟喜儿说清楚点吗?为什么你离开这里是为了王上好?”
“因为……”孙郁书不知道怎么说,她真想告诉喜儿自己不是公主一事.但又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猛地,她离开位子,双膝跪地,“喜儿,拜托你!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求求你,我真的没办法再待下来,我没办法…”
继续待在夜刹身边,她会无法克制对他的感情。
她这番举动吓坏喜儿,喜儿赶忙跪下,“天呀!公主.你是尊贵之躯,怎么可以不跪呢?会害喜儿折寿的。”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孙郁书下定决心地说道。
这下,喜儿慌了手脚,“哎唷!我的公主啊!你这样叫喜儿怎么回答嘛?”
“拜托你!喜儿.我真的没办法!”孙部书再次恳求。
喜儿左右为难,片刻后,她不得不投降了!
“好啦!公主.你快起来啦!喜儿答应你.喜儿带你离开这里就是了!”
喜儿握住孙郁书的手.急忙说道。
孙郁书心喜地抬头.热泪盈眶,“喜儿,谢谢你!谢谢你!我会永远感激你,谢谢……”I喜儿望着孙郁书落泪的模样.心里实在不忍。不知道为什么,喜儿觉得孙郁书十分痛苦,而这份痛苦绝对和夜刹有关。
隐约之间,喜儿好像感觉得到孙郁书已爱上夜刹,如果是这样,那她一定要好好地弄明白孙郁书离开的理由……
喜儿对碉堡之事了若指掌,她让孙郁书换上男装,假装是要一块出去办事的保护者。
喜儿提醒孙郁书记得要跟在她后方.然后背要挺,眼神要笔直,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她双眸看不见。
孙郁书照做了!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喜儿,经过守卫时,喜儿不知从哪里取得夜刹的通行令,在没有被盘问任何话的情况之下顺利地离开了!
离开碉堡之后,两人总算松口气。孙郁书赞赏喜儿的厉害,让喜儿骄傲得不得了!
“公主,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我们往长城边境去吧!”
喜儿有点难过,“公主,你…是打算进城吗?”
孙郁书摇头,神情黯然,“我不打算进城。我……是想找我的亲人。”
“公主想找亲人?那……应该是朝另一边才对吧?”喜儿说道。
孙郁书淡然一笑,“等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了!喜儿。”
喜儿还是不明白.但既然她答应要跟着公主,公主想去哪她自然要跟到哪!
接下来的路程只有她们两人,喜儿对于小路十分熟悉。虽然难走,却十分安全。
经过两天,她们总算快要到达长城的边境.没想到却有人出现将她们团团围住.吓得喜儿赶忙张开手臂保护公主。
“你们是什么人?”喜儿大胆地对着他们喊道。
来者约有十名.其中的带头者身材高挑,模样俊俏.手上持弓,背上背箭,气势不凡,威风凛凛。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逗留?”带头者大声喝道。
喜儿被对方的气势吓到,发抖道:“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过路人,不行吗?”
孙郁书听见对方的声音,心头瞬间闪过喜悦,她越过喜儿.拿掉头上的帽子,让一头长发滑落肩头,朝对方喊道:
“哥!是你吗”
孙子谦一见到妹妹,整个人都怔住了!
“郁儿,老天爷!真的是你!”他心喜地冲过去。
喜儿在一旁傻住了!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子谦激动地抱住孙郁书,好确定这是真的。
被兄长拥在怀里.让长久以来思念家人的孙郁书哭了出来。“哥……哥……”
“好妹子.真的是你,太好了!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哥,有件事我想先告诉你,你……要冷静点,好吗?”
孙子谦与孙郁书拉开距离,双手却还抓着她的双肩,“见到你没事,哥就放心了!你想跟哥说什么……”忽然间,他意识到异样,妹妹望着他的眸子很奇怪。
“哥,我……我的眼睛暂时看下见了!”孙郁书知道这种事无法隐瞒.坦然说道。
孙子谦震惊地喊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暂时看不见?”
“哥,你别紧张,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先带我去爹那好吗?”
孙郁书请求道。
听出妹妹的声音很奇怪,孙子谦也不好再逼问,明白地点头,“我知道了!
那我先带你回去爹那里,爹要是见到你安然无事,一定会很高兴。”
孙郁书伸手,“喜儿!”
她的叫唤惊醒喜儿,被弄得一头雾水的喜儿急忙握住孙郁书的手,和大家一块离开了荒郊野外。
越过许多蜿蜒小径,进人一片密林,没多久,孙子谦他们的聚集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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